第57章出路
“怎麽樣怎麽樣?那邊有沒有路?”許言見兩人回來了,高興的連忙衝上前去詢問。
許諾的心思不在這裏,他反手將安然從自己的背上拉了下來,把她抱到了一邊的石頭上。
看著她的腳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緊了一把。
“許言把背包給我。”許諾低沉的開口,許言連忙轉身,把許諾的背包遞到了他的手中。
許諾動作幹淨利落的找出了藥粉,撒在安然的血洞上。這藥粉擁有奇效,很快傷口就不再流血了。
“安然,你這點兒也太背了吧,和人家一起出去,人家毫發無傷,你倒把你唯一能用的腳又給整個血洞,這下好了,下麵的路我看你怎麽走”
大軍話中意有所指,明顯是在怪罪許諾,沒有照顧好安然。
許諾也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他眉頭緊皺,隻知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看你說的,誰說我腳受傷了就不能走了,再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為什麽要去怪別人呢?”
安然一邊說,一邊看著許諾。
大軍在旁邊翻著白眼兒,有一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錯感。
“那……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許言有些迫不及待。在一個地方困久了,就會有壓抑感,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那邊破壞的比較嚴重,整個走廊全部被毀了,而且堆疊了太多的石頭,很危險,估計是死路,看來我們隻能打那個洞的主意了。”
安然一邊說,一邊對著那個洞揚了揚下巴,眾人齊刷刷的轉過目光盯著那個連個小孩都無法通過的洞。
“開什麽玩笑啊,那個洞可是在樓板的下麵,不把樓板移開,除非把我們擠變形,你當我們都是橡膠人啊”
大軍最先出聲反駁,但他說的話卻是非常的在理,眾人又是麵麵相覷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梁剛懷中的孩子突然哭了幾聲,很突兀的聲音,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梁剛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輕輕的晃了晃,孩子四肢抽搐,一看就不正常。
許諾幾步走到梁剛的身邊,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臉色逐漸的凝重起來。
“燒得很厲害?”
安然的心緊繃著。真是應了許言之前說的那句話,屋漏夜逢連夜雨,該你倒黴躲都躲不掉。
“孩子燒的太厲害了,我們得趕快去找到藥”
許諾看了安然一眼,然後轉頭盯著梁剛。
梁剛舔了舔已經開裂的嘴唇。看著懷中滾燙的小人,心自然也是揪的厲害。
他轉頭看向那個洞,微微的眯眼,腦海之中似乎在計算著什麽。
“把整個樓板往裂縫這邊擠,將裂縫夯實,洞與樓板之間能露出大約80公分的高度,通過一個成年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梁剛轉頭對安然他們說,安然看了一眼他們,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放手一搏吧,不僅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安然精力旺盛,完全看不到疲憊的樣子。許言看著她剛剛被紮傷了的腳,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出聲詢問。“你這樣蹦噠,你的腳不痛嗎?”
安然回頭看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故意的將腳抬了起來。“哎呀,痛好痛呀,但是再痛也得忍著呀。”
許言咧了咧嘴,一臉的僵硬。心裏麵不斷的懷疑,這安然到底還是不是個人啊?忍耐力也太強悍了。
“既然這樣,那就少廢話了,甩開膀子幹吧”
大軍大大咧咧的直接走到了樓板旁邊。幾個人也快速的找上去幫忙。四人合力先將墊著的大石頭給搬了出來,樓板又恢複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模樣。
眾人站在洞口的邊緣一起用力,抬著樓板往上,這邊往上抬,那邊的裂縫就變窄,直到樓板與牆體之間完全夯實。
安然找了很多的石頭墊在了樓板的下麵。直到將它完全的穩住,不會突然的掉落。
這要是人在下洞的時候,樓板突然掉落,不得將人砸個粉碎,那多嚇人啊,既然要做,那就將事情做到極致。
做完這一切,眾人才打量這個洞。這個洞的直徑大約有一米左右。這個洞是四四方方的。難以想象在鋼筋混泥土的現澆板上麵,為何會出現這麽方正的一個洞?難道是偷工減料的產物?
這樓板雖然抬高,但是與這個洞的距離沒有梁剛預計的那麽高。應該減少了有20公分。所以樓板與洞口的高度是60公分,一個成年人得趴在地上,慢慢的往下退,才避免碰到頭。
“這洞也露出來了,那我們就行動吧,許言你的繩子夠長嗎”
安然轉身看著許言,他那繩子夠結實,應該不用擔心,隻是這洞下麵很深,也不知道有幾層的距離。
“我那繩子還有15米長,大約5層樓的高度,舍掉不能用的那一節,12米應該沒有問題”
許言說著就將他的繩子拿過來,找出了繩頭,拴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麵。
安然看著繩子,突然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這人都下去了,繩子的一頭綁在上麵又該怎麽弄啊?這繩子不可能用一次就不用了。
安然將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許言也是一愣。這繩子的一頭原本是機械的,整個繩子可以用開關控製的,就像飛爪鉤一樣。可是被梁剛割斷了,中間的有些東西接不上,就沒有辦法再用了。
這個問題還真是將人給難住了,梁剛自知理虧就沒有話語權。
突然許言一拍腦門兒,開心的對著他們說的。“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要不我們就先下去,最後一個下來的人就用雙股下滑,可能繩子要短一點,但是我們那麽多人在下麵接住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好,就用這個辦法,我最後一個下”大家還沒有商量,安然就決定了。
“許言這個辦法安不安全?”許諾緊皺眉頭,心中總覺得不安。
“這個辦法我們以前進山的時候用過一次,還是挺安全的”許言雖然拍著自己的胸脯向許諾保證。可許諾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哎呀,就這樣吧,不用為我擔心,這不是下麵有你們墊背嗎?我不怕我會摔死”
安然嬌憨的對著大家笑了笑,誰也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心中多少還是有點虧欠的。
先把梁剛吊下去,然後是方柔和孩子。
梁剛下去之後,根據繩子的長短判斷,判斷出應該有三層樓的距離,還好,距離不是很高。繩子也夠用,這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將不省人事的方柔和孩子放下去之後,就是大軍,大軍身體魁梧,在鑽洞的時候有點費勁,還差一點把樓板給弄鬆動了,也虧的是虛驚一場。
許言下去之後,上麵就剩下安然和許諾了。許諾緊皺眉頭看著安然,是一點都不放心。
“你趕快下去呀,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兒的。”
安然露出月牙般的笑眼,一邊說著,一邊推著許諾。
許諾無奈的抓住繩子,慢慢的滑了下去。滑下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抬頭往上看,那一團碧綠色的光亮總會讓人感覺到很安心。
安然走到大石頭旁,解開了繩結,然後用許言教給她的方法將石頭纏住。
這空蕩蕩的四周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黑暗裏這一團綠光更像是一盞詭異的綠燈籠。突然安然的耳朵動了動,她好像聽到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上爬著走。
安然站了起來,向身後看去,黑暗之中,那一個門洞尤其顯眼。門洞連接著的就是那個恐怖男人的家。
她緊皺眉頭,猶豫著向著那門洞靠近了幾步,聽聲音是從房子裏麵傳出來的,莫非那男人還沒死?
都被鋼管紮成透心涼了,不可能沒死呀。而且他們還在房間裏麵停留了那麽久。如果真的沒死的話,應該早就有反應了,不會等這麽久。
安然不斷的在心中猜想,但是耳邊那種爬行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清晰。安然想了想,還是要去確定一下才能心安,她將手抬高了一些,慢慢的靠近了那個門洞。
幽靜的黑暗當中,那一團綠光格外詭異。
她步調無聲,微微眯眼,盯著那個黑乎乎的門洞。心中害怕那裏會出現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看了一會兒,門洞內雖然很黑,但什麽都沒有。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拍拍胸口,心中想著:真是自己嚇自己。
就在她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一張臉突兀的出現在門洞裏麵。一臉猙獰,滿臉血跡,咧著嘴巴笑著,嘴角還淌著口水,那一雙眼睛更是陰森恐怖,活生生的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安然被突如其來的臉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步,踩到了一塊石頭,摔倒了。
門洞裏麵那個可怕的男人見安然摔倒了,嘿嘿的笑著,然後手腳並用的從門洞中往外爬。
安然眼睛睜大。心想: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呀?比打不死的小強還要恐怖變態,都這樣了都沒死,非要給大卸八塊嗎?
她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之中隻有她一個人,連個幫手都沒有。這要是真打起來,搞不好,她會成為這男人的口腹之食。她可不想成為別人盤中的食物,就算死也得死的體麵呀,總不能最後變成了一坨粑粑吧。
她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看著已經從門洞之中鑽出來的男人,汗毛直立,心裏不斷讓自己冷靜。
好在洞口離得不遠,心中頓時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向著洞口一滾,朝著洞口鑽了進去,慌亂之中抓住了一根繩子,她忘記了,滑繩要抓兩根繩子才行,抓一根等於沒抓。
身體急速的往下墜落,突然想起下麵還有著同伴們,於是連忙的喊道。“下麵的人都給我讓開”
這麽高的墜落,不死也得殘,她可不想再帶上幾個墊背的。
可是事情總是讓人感到很意外,安然的確是砸到了人。也不知道砸到了誰,就感覺有好幾雙手將她拖到了一邊。
劈裏啪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掉落的石頭,濺起了無數的灰塵,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安然一個翻滾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後麵幾個人,臉色陡然一變。
“那個變態的男人又活過來了,搞不好會跳下來,大家都小心一點”
她將手中的光亮舉高了一些,雖然看不到頂,卻見無數的石塊從上麵掉落。想必也是那男人幹的,安然猜想對方有可能會跳下來。
“安然,你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倒把我們三個人給砸慘了,哎呦,我的腰啊,是不是斷了”
大軍一邊揉著腰,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安然回頭一看,剩下的兩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忙上前將許諾從地上扶了起來,擔心的問道。“傷到哪兒了?”
許諾搖了搖頭,回頭看著她有些許的疑惑。
“你剛才說那男人又活過來了,是什麽意思?”
許言揉著屁股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頭頂不斷落下來的石塊。那人他可是看了的,都死透了,怎麽可能會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