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混世魔王
得到應允，楚霄霄無疑很高興。不一會兒，便換好衣服。
“看著我幹嘛？”楚霄霄見顧廷琛一直盯著自己，有些驚悚。
“挺合適。”招牌式微笑。
“……”
“怎麽了？”
楚霄霄低下頭，眼睛看向右下方，道：“我……我以後會還你的。”
“噗！”他覺得楚霄霄真是太有意思了，忍不住笑出聲。
對於他的舉動，楚霄霄炸毛，臉一直紅到脖子。
“笑什麽笑！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楚霄霄氣急敗壞，活像個老流氓。
“好好好，你說了算。”
楚霄霄別扭的走過去，可是他又遲遲不動筷子。
不過……他這話怎麽聽著有些耳熟？錯覺嗎？
“他們還在嗎？”
“誰？”
“小孩。”
“……”顧廷琛
此時此刻，楚霄霄正認真的盯著顧廷琛，似乎這是生死問題。
“他們已經回去了。”顧廷琛哭笑不得，這麽害怕果然是因為那些小孩嗎？
“哦……”
聽君言一句，如吃定心丸。問題得到肯定，終於排除定時炸彈的他乖巧認真的吃飯。
……
此時，天空已經黑成芝麻糊。
然而，與之相映襯的是地上白茫茫的雪。依稀可見居民屋裏燃燒的燭火，在白雪的襯托下，是那麽的美輪美奐，隱約透露著朦朧美。還能聽到淺淺的嬉笑聲。
在這白雪的指引下，他們不會迷路，更何況還有萬家燈火。
雪，還在落，風，已停。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於雪上，雖然殘冷，卻不淒清。
“他喚你家主，你是什麽人？這裏又是什麽地方？”要說他一點都不在意顧廷琛的身份，那肯定是假的。
隻見顧廷琛坦然一笑，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
“契耽。”
“名字可以隨便換。”楚霄霄無語的吐槽，就如同他的名字。
“這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顧廷琛頓了頓，繼續道：“鏡子之所以成像，是因為光的反射。鏡子裏的事物是假的，而這裏是真的。”
“鏡子原理。”
“是的。”
所謂的鏡子原理就是指空間成像，眾所周知平麵鏡映射現實中的事物，但也終究隔著一麵鏡子。而契耽的原理與現實交錯，卻不分離。各個空間互不關聯，卻又緊密相連。
無所謂對錯，無所謂是非，無所謂存在。存與滅，端看行事之人如何理解。
“那你又是什麽人？”
“十之禁的繼承人，也是顧氏一族的大家長。顧氏一族自契耽存在以來就一直存在，體內含有十之禁。”
“十之禁？”發現新鮮字眼，收藏。
“是的，其他空間的氣都會經過契耽，再通過契耽這一媒介流向各個空間，而這些氣就是十之禁。顧氏一族就是負責疏通十之禁，防止氣亂流。”
“原來如此，氣亂流了會怎樣？”對於新知識，他還是比較好學。
“引發自然災害。”
“自然災害？地震泥石流之類的嗎？”楚霄霄頭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原來十之禁這麽吊炸天？可以嚐試用十之禁毀滅世界。
“噗，差不多。”可以想象顧廷琛當時有多無語。
問題得到肯定回答，滿臉興奮，“十之禁毀滅世界”綱領正式通過。
“我們要去哪裏？”
“契耽雖然是個獨立的空間，但涼會溜進來。”
“涼？”
“嗯，它們以吃十之禁為生，有甚者會傷及普通百姓。”
“所以，你巡查就是確保他們的安全，可為什麽沒人和你一起？”按理說，這種英雄事跡，都應該有同伴。
“他們沒有十之禁，遇到涼很危險。”顧廷琛微微歎氣，對楚霄霄彈珠式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落痕也是契耽成立時就一直存在？”
“是的。”
“那……”他本想問契耽存在多久了？可是，不經意間斜視了三秒。不由分說直接往顧廷琛身後鑽，雙手緊緊樓著他的肩，頭深深埋進他的發絲。臉色異常難看，身體也忍不住顫抖。
“怎麽了？”對於楚霄霄的神經質，雖然習慣，但還是無語。
“有……有小孩。”楚霄霄哆嗦道，由此可見他當時是多麽的恐懼。
“……”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有幾個小孩，此時，他們正奔跑在雪裏，依舊有說有笑。
這時候待在外麵很危險，可那些熊孩子居然打著燈籠到處跑，還有身邊的這個。
“沒事，隻是一群孩子而已，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麽。”回過頭，柔聲安慰。
“可……可是……好恐怖。”說著，抓住顧廷琛的手不知不覺加重力度。
然而，他自己卻未發現，可憐顧廷琛忍受折磨還一臉淡定。
可是，相比之下，楚霄霄的情況更遭。不住的瑟瑟發抖，瞳孔不停的收縮擴散，慘白的臉連帶著嘴唇也毫無血色。
這種反應，無疑是見到世間最恐怖的事物，從頭頂冷到腳底。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害怕小孩，而且怕成這樣。
最後的最後，默默樓過他的頭。
“不用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楚霄霄順勢把頭埋進顧廷琛的懷裏，冰冷的身體漸漸恢複。
因為他真的……怕了。
“不過，他們待在外麵太危險了，必須送他們回家。”顧廷琛看了看懷中人，無奈道：“你應該待在家裏。”
“你家也有小孩。”楚霄霄弱弱的說道。
“……”顧廷琛
“快看！是廷琛哥哥。”
“真的，走走走，哈哈哈！”
不知不覺，顧廷琛身邊又圍滿小孩。楚霄霄則一直躲在他身後，緊捏著他的衣袖。能接觸到的皮膚又漸漸冰冷。
“他們不會傷害你，也沒有那麽恐怖。”顧廷琛轉過頭，柔聲安慰。
“嘻嘻嘻，在這裏也能遇到廷琛哥哥，真好。”
說話的是一個小姑娘。嬉笑的包子臉甚是可愛，嘴角間兩顆尖尖的虎牙，兩根羊角辮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手上的兔子燈籠忽明忽暗。
然而，這樣的形象對於身後的人卻是洪水猛獸。對此，他也很無奈。
“阿銀，你們怎麽還沒回去？”
“我要幫廷琛哥哥打怪物。”說著，緊握拳頭，一腔熱血。
楚霄霄微微從顧廷琛身後探出頭，勉強直視心中所惡。
“怪物不打你就不錯了。”
想來楚霄霄的話“刺激”了她，阿銀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一定能幫到廷琛哥哥。”
位於兩人之間的顧廷琛哭笑不得，這都什麽跟什麽？
“你們幾個先回去，怪物交給我。”說著，摸了摸阿銀的頭，心之無語，莫過於此。
“就是就是，你們別給他添亂。”身後的楚霄霄趕緊附和。
“……”顧廷琛
雖然我知道你怕她們，但也不至於這麽趕盡殺絕吧！
不過，她們在這裏確實很麻煩，如果涼出現……
“廷琛哥哥……”阿銀小聲嘟嚕，還不忘拉他的手。
“這不是你能解決的，相信我好不好。你們回去，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真的嗎？”阿銀疑惑的看著他，尋求答案。
“嗯。”顧廷琛重重的點頭。
“那好吧，我們回去，不添亂。”
顧廷琛和楚霄霄都暗自鬆口氣，這小祖宗終於聽話了。
於是乎，他倆挨家挨戶的把他們送到家。雖然楚霄霄不情不願，一路上都是躲在在身後，但好歹完美收關。
終於隻剩下最後一個，阿銀。
當然，輪到阿銀時，阿銀並未走動，而是奸詐的笑笑。
“現在他們都已經回去了，廷琛哥哥可以放心了。”阿銀俏皮的說道：“哈哈！我可以和廷琛哥哥一起打怪了。這裏離我家很遠，如果你現在把我送回家會浪費很多時間的。我出來之前，告訴過他們我去找廷琛哥哥了，他們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所以，廷琛哥哥這次甩不掉我了。”
“……”顧廷琛
“……”楚霄霄
兩人對視一眼，均無言以對。
丫頭，好算計！這套路……
“阿銀……”心累
“廷琛哥哥，你一定要把我帶在身邊哦。如果讓我一個人走，我很可能會被怪物吃掉。”
“就算被吃掉也是你活該。”楚霄霄不給麵子的拆台。
“好吧。”顧廷琛抹額。算了，一起就一起吧。
“耶！太好了！”阿銀開始手舞足蹈。
楚霄霄則是麵如黑炭，戰戰兢兢的拉著顧廷琛的衣角。
“……”顧廷琛
他居然忘了最嚴重的一件事！楚霄霄視小孩如洪水猛獸，現在卻要他與小孩同行，確實難為他了。
不過，不能再拖了。剛才明顯感覺到有一絲十之禁波動，可又很快的藏匿。看來這次的涼不簡單，必須盡快消滅。現如今，更不能讓他們兩個單獨行動。
憑借十之禁能輕鬆的感知那一絲波動從何而來？
整個契耽都覆蓋十之禁，想要從這眾多十之禁裏探查異類，也並非難事。
可……為什麽是落痕樹？
“很嚴重？”見顧廷琛麵色沉重，眉頭緊蹙，也開始擔心。世界有什麽東西比小孩恐怖？切。
“放心，沒事。”顧廷琛依舊笑笑。
當然，這裏還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我們要去哪裏打怪物？”
“落痕樹。”
“好，出發！”說著便屁顛屁顛的往前走。
小祖宗，你當這是魔獸世界？不符合年齡不符合設定，你這個年齡不應該承歡父母膝下嗎？
可是見阿銀走過來……
心，又涼了。
顧廷琛握住他的手，緩緩輸送十之禁。
“十之禁可以緩解你的情緒，握住我的手，不用害怕。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害怕小孩？但肯定是有原因的，等你想告訴我時自然會說，如果不願多說我也不會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快走吧，總不能讓一個小孩單獨處於這麽危險的環境下。”
楚霄霄神色複雜的看著顧廷琛遠去的背影，低聲道：“謝謝。”
“啊？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說著，也跟上他們的步伐。
於是，三人組團走在赤雪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