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尊重
遠遠望去,就是一朵紅色的彼岸花盛開在屋頂!
如果是這樣,那該有多了不起。屋頂開花節節高嘛!
好像地獄的標誌物就是彼岸花,這裏不僅有著隨處可見各色的彼岸花,裝飾品也多是以彼岸花為主。
沒看見這麽大座燈台,都是以彼岸花為原型塑的嗎?除此之外,柱子中上方的燈台亦是彼岸花,地上立著的也是如此。
此時,這些象征著地獄彼岸花就像蓮花一樣,“蓮台”中心臥著“一尊佛”。
把彼岸花的中心部分摘除,再在上麵點上一支蠟燭。
而房屋中央那朵最大的彼岸花,幾乎每片花瓣都有一支蠟燭。
花的本身是紅色,再經過橙紅色燭光的映射,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雖然看起來淡淡的,但很溫暖。
即使是白天,他們也毫不吝嗇的在每個燈台上點上蠟燭,這樣更顯得大廳燈火通明。
這樣的燈火通明是他第二次見了,第一次是他剛剛去到契耽。人生地不熟的他走在雪夜裏,當時,契耽也是燈火通明。
不同於這種富麗堂皇的明亮,那是一種隱藏在雪裏的溫馨,而他……就隻能遇見顧廷琛。
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麽,在“桃花源記”的故事中,他就是那個誤闖“桃花源”的“漁翁”。當然,他去得很不是時候,因為當時是在晚上,更別提還下了雪。有人才怪!
他們剛進門,不得不說,氣場還是挺大的。
寬闊的廳堂,兩排整齊的桌椅一直到大廳盡頭。盡頭儼然兩個座椅,這兩個座椅雖不是富麗堂皇,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座椅呈藤條狀,乍一看,還真以為那是藤條!
桌椅上幾乎都座滿了人,楚霄霄猜測,這大概就是來自其他空間的“老大”吧!
藤條上已經座了個人,說是七老八十也不為過,老人看起來很慈祥,跟這裏的一本正經比起來簡直是一股清流。
老人的旁邊站著一個麵無表情,甚至可以說凶神惡煞的人。他此時正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過那些坐在下麵的人很是尊敬老人,都沒有說話。
看這架勢,好像就是為了等他們,三堂會審嗎?
楚霄霄有些不自在,這裏的人他都不認識,人身處陌生的環境都會不由自主的靠近自己所熟悉的人或物。他也不例外,這裏的人中,就顧廷琛跟他熟。
不過,很快他又大方的站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是反派來著,過硬的心理素質是反派的第一生存要素。更何況他還是是個臥底,這時候犯慫,簡直丟反派的臉。
即使身處這樣的環境,顧廷琛依舊淡定。而那邊的挑釁時不時的用餘光偷瞄凝夜紫。
然而凝夜紫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遠處的藤椅上。不……應該說是集中在藤條的空椅上。
椅子的設計明顯是兩個人的位置,而那把空著的椅子上一直沒人。於是,凝夜紫就一直注釋著那裏,生怕錯露了什麽。所以,硬是沒分出一點點的餘光給挑釁。
楚霄霄莫名想笑,這算怎麽回事?
當然,這“三堂會審”,審的好像就是他們。
他們來了之後,不少人都向他們投來期許的目光。
至於為什麽是“期許”,他也不知道。
在老人對他們點點頭之後,凝夜紫和挑釁就離開了。
顧廷琛拉著還沒有完全回神的楚霄霄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一切都還好,燭,靜靜的燃燒,人,死死的安靜。
他本想問顧廷琛一些事的,可是,這地方太安靜了,他也委實不好意思打破這沉靜。
這時,藤椅上的老人卻開口了。
“對於這次的事件,我感到很抱歉。這次,在這裏與諸君坐談是有事要說。”
他說話的語氣就如同他的臉一樣溫和而不失優雅。
他那溫和的眼神背後,隱約藏著一股子的果斷、決絕。明顯的是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很顯然是地獄舉足輕重的人。
“諸君大可不必感到壓抑,在此,我真誠的希望諸君還是如同先前的血宴一樣。”
果然,此話一出,整個大廳瞬間就熱鬧起來。
大家也沒陽奉陰違的對老人噓寒問暖,而是真真的各自進行著交流。
他又不認識這些人,自然沒有什麽可說的。
“你上次所說的“顧閉”是什麽意思?”因為他和顧廷琛坐在一起,所以,隻好騷擾顧廷琛了。
“在這裏,我感覺不到十之禁的流動。”
“啊?那你會不會死。”
顧廷琛不知道楚霄霄是怎麽聯想到“死”這種情況的,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楚霄霄又理解成其他更雷人的意思。
“感覺不到外界流動的十之禁,應該是用某種秘法阻隔了十之禁的流通,也就是說,現在的地獄與外界失聯了。”
“那嚴不嚴重?”他對於這種事沒有概念,隻能憑直覺問。
“可能要發生大事。”
“哦。”
大事就大事唄,對於他這個反派來說,場麵越混亂就越好。
“咦?踏雪他們去哪裏了?”許久,楚霄霄才想起來,好像有段時間沒見到那哥倆了。
“不知道,可能又去哪裏玩了吧,不用擔心他們。”
“嗯。”
楚霄霄覺得自己這問題問得有些多餘,昨晚顧廷琛喝飄了之後就長睡不醒,他又怎麽可能知道踏雪撩原的下落。
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水果、吃食。然而,他卻完全沒有胃口。
第一,他不餓。
第二,凝夜紫著急的拉他們過來,就為了讓他們敘舊?這完全不合理,難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嗎?
這麽想著的同時,他轉移目光,以便掌握大局。
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大廳盡頭的藤椅上,似乎還能聽到一些聲音
“阿嵐,過來坐。”語氣中透露著長輩的關懷,老人和藹的對麵前的少女說道。
“好……”微弱的聲音~
不知何時,禁嵐趁著人多,偷偷的走到大廳。
緊張的氣氛消失了,此時此刻,大廳熱鬧非凡。倒是沒幾人注意到禁嵐的到來,理智如他在禁嵐走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發現她了。
盡管她已經很低調了,可是,不一會兒,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身上依舊是昨天的裝扮,頭飾也沒變。
眾目睽睽之下,她明顯很緊張,可她依然在努力的克製著。盡量表現得落落大方!
可越是這樣,給人的感覺就越奇怪。好在燭光是橙紅色的,所以她臉上的紅暈不是那麽的明顯。
她此刻就站在藤椅的前麵,同樣,距離老人很近。
聽見老人叫她,微微抬頭,但很快又低頭,不敢麵對這麽多的人。
老人的慈祥使她稍微放鬆了緊張的情緒,漸漸表現出自然。
怎麽說她也是這一屆的地獄使,總不能太過失禮。
於是,硬著頭皮,艱難的走到藤椅旁,忐忑不安的坐下。
坐下之後,依然低著個頭,雙手放在膝蓋處,緊張的抓著裙布。
雖說離得不是很遠,但楚霄霄都能看到她那交織在一起的手。
難以想象她臉紅成什麽樣了?
遠遠望去,老人似乎在跟她交流著什麽?
由於太過嘈雜的原因,致使他們的交談聲淹沒在人群中。
但楚霄霄能看到,和老人的交談過程中,她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很多,再也不像先前那樣緊張。
這位初生的地獄使,就在昨晚他們已經目睹過她的風采。據說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容易緊張。
所以,大家也沒為難禁嵐,繼續著各自的交流。
原來那個空位是留給地獄使的啊。
楚霄霄不經感慨,可如果是這樣,那位老人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那個老人是什麽人?”反正猜也猜不透,幹脆直接問顧廷琛。
“長老。”
“確實挺老。”楚霄霄吐槽道:“隻有他一個人嗎?”
“不然你希望是幾個。”顧廷琛反問道。
“咦?長老不應該有很多個嗎?”
難怪他會出現在那張藤椅上,敢情他的地位是和地獄使一樣重要的嗎?
“長老就隻有一個,長老不同於地獄使。除非他死了,否則中途都是不換的。”
“哦,一條路走到黑。當長老有什麽條件嗎?”
該不會又是得到上一任長老的認可吧,楚霄霄暗暗吐槽。
“選舉。”
“選……舉!”楚霄霄驚詫,這未免太進了吧。難道就類似於花旗選老大,全民投票?
“是的,由地獄的所有人投票,票高著繼任。”
還真是
“那長老可以中途退休嗎?”
這總不能隻能上,不能下。如果被選到的是一個少年,那豈不是要做一輩子長老,直到老死?
“理論上是可以的,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記憶中,每次來參加血宴,長老都是這個人。”
“長老是幹什麽的?地獄使又是幹什麽的?看家嗎?”
“噗,怎麽可能。”顧廷琛頓了頓,解釋道:“長老一般都是學識比較淵博的人,主要負責傳授知識,類似於老師的存在。但不等同於老師,更多時候會管理地獄的事務。而地獄使也是起到一定的管理作用,還要維持十之禁的平衡。在地獄,長老和地獄使都是具有一定發言權的人,危難關頭,他們的話都會起到一定的作用。所以,他們的地位是平等而不衝突的。”
“難怪,他們坐一張椅子上。”
其實那不是一張椅子,隻是兩張椅子離得比較近而已,就如同他和顧廷琛一樣。
“諸君靜一靜。”
這不,長老發話,瞬間就安靜了。
雖然不是一個空間,但還是要尊重別人。
“地獄遇到了一點小事,需要暫時顧閉,請大家不要緊張,稍安勿躁。”
這時,禁嵐離開藤椅,向前走了幾步。這次,她沒有緊張,可能是因為“責任感”吧。
“對此,我深表歉意,望大家理解。”說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為期三天的血宴還沒結束,大家即可享受就行。”
可能沒有那個地獄使像她這麽不正經,雖然很容易緊張,但臉上總是掛著微笑。
當然,在座的人也真沒在意這些東西,依然該吃吃該喝喝。似乎……形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如果隻是這樣,那為什麽凝夜紫之前會那麽緊張?顧廷琛似乎也有點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