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謝舒綿跟謝婉辭一起回到了禪房,此時謝舒綿臉上還氣鼓鼓的,明顯還在記恨著常溪暮。


  氣呼呼的謝舒綿轉了轉眼珠,臉上怒容漸消,並且還揚起了燦爛笑容,顯然是心裏打起了什麽小算盤。


  謝婉辭沒有注意到謝舒綿的神情,一回來就連忙吩咐清灼去拿傷藥,然後仔細檢查著謝舒綿有沒有受傷。


  “哈哈哈,二姐姐,我哈哈我沒事,沒傷著哈哈!”


  謝婉辭檢查謝舒綿有沒有受傷的時候碰到了謝舒綿的癢癢肉,此時謝舒綿一邊笑一邊告訴著謝婉辭。


  謝婉辭認真的檢查著謝舒綿的身體,發現自己這個三妹妹還真是有些皮實,從樹上摔下來還真的沒受一點傷。


  謝婉辭揮揮手讓清灼把藥放了回去,然後皺眉看著謝舒綿說道:“不是摘桃子玩兒嗎?怎麽爬到樹上去了,還摔了下來。”


  謝舒綿聞言嘟嘴低頭:“摘桃子本來就要爬樹嘛!並且也不是我願意摔下來的啊,都是那個壞人嚇我的。”


  謝婉辭見謝舒綿的樣子無奈搖頭,然後細聲說道:“綿綿,霖王爺是皇上的同母胞弟,身份尊貴,你得對他尊敬些,不可以叫他壞人,得用尊稱。”


  謝舒綿聞言瞪大了杏眼:“可是他就是壞人啊!上次在明忠侯府他還幫著明忠侯他們欺負你!”


  “也不算欺負,霖王爺隻是受明忠侯所托,壓著不要把事情鬧大而已。”謝婉辭溫柔的摸了摸謝舒綿的頭發。


  “我不管,他就是幫明忠侯他們欺負你了。還有他今天又嚇得我從樹上跌下來,他就是一個壞人!”謝舒綿扭頭生氣,一副倔強的樣子,顯然是認定常溪暮就是一個壞人了。


  謝婉辭無奈一笑,隻能從其他方麵勸謝舒綿:“既然綿綿你這麽討厭他,那麽他就是壞人好了,不過他畢竟是尊貴的王爺,在人前你得向他行禮才是,否則可是會丟父親母親的臉的。”


  聽到謝婉辭的話,謝舒綿的臉變苦了,要是依她的性子,常溪暮在她這兒可是永遠的壞人,不可能尊敬的。可是二姐姐這麽說了,謝舒綿覺得不能丟父親母親的臉,但是她又不想向常溪暮行禮,一下子就糾結了。


  謝婉辭摸摸謝舒綿烏青的頭發,溫柔看著她。


  謝舒綿皺著眉頭,她不能丟父親母親的臉,於是謝舒綿十分不情願道:“那我在人前對他恭敬些好了。”


  “嗯,綿綿真乖。”謝婉辭滿意的笑了。


  謝舒綿還是嘟著嘴,因為她實在太討厭常溪暮了。


  時辰已經不早了,有小沙彌送來了素齋,謝婉辭跟謝舒綿一起用了,然後謝婉辭就去抄寫佛經,留謝舒綿一個人玩耍了。


  謝舒綿撐頭看著窗外黑黑的天幕,眼神逐漸變亮。


  “桃夭!”謝舒綿開口喚道。


  “姑娘。”桃夭立馬出現,她身上的裙擺有些髒汙,不知道是去幹了什麽。


  謝舒綿看著桃夭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桃夭點點頭,不過她的表情有些猶豫。


  “帶上,跟我走!”謝舒綿一聽就興奮的站了起來,對著桃夭揮揮手就跑出了禪房。


  看著謝舒綿這麽激動的樣子,桃夭的表情變得更加糾結猶豫了。


  “桃夭,怎麽還不走?”已經走出去的謝舒綿見桃夭沒有跟上,回頭催促著。


  桃夭一驚,不敢違抗謝舒綿,連忙走出了禪房,並且將放在禪房門口的泥罐子抱上了。


  看見桃夭跟上,謝舒綿才繼續走,她剛剛已經打聽過常溪暮的禪房在何處了,她今天非得報白天的仇不可。


  謝舒綿漂亮的杏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此時她已經跟桃夭一起蹲在常溪暮禪房的窗台下了。


  “姑娘,您不是答應二姑娘……”桃夭皺眉看著謝舒綿,企圖阻止謝舒綿接下來的行動。


  “噓!”謝舒綿將手指豎在唇邊,阻止了桃夭剩下的話。


  謝舒綿無視了桃夭說的話,她答應二姐姐的是以後在人前對常溪暮行禮,又沒有答應不報仇。


  “把東西給我。”謝舒綿小聲的對桃夭說道。


  “姑娘。”桃夭皺眉抱著泥罐子還想要勸謝舒綿。


  謝舒綿柳眉一豎,瞪著桃夭:“給我!”


  桃夭被嚇得一縮脖子,隻能乖乖的把泥罐子遞給了謝舒綿。


  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對習武之人來說可不要再大聲了,當謝舒綿跟桃夭才踏入禪房附近的時候,常溪暮跟他的貼身護衛驚鵲就已經聽見了。


  驚鵲將手捏在劍柄上,他以為是有人來暗害常溪暮,隨時準備出劍護主。


  常溪暮慵懶的躺在榻上,對著驚鵲搖了搖頭,隻聽腳步聲,他就知道是誰過來了。


  想起那個有趣的小丫頭,常溪暮微微一笑,這個小丫頭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總是給他無聊的生活帶來樂趣。


  看著窗台前伸出一雙白嫩的手,白嫩的手中捧著一個泥罐子,泥罐子空口朝下,有人將一些蚯蚓肉蟲什麽的往屋內倒。


  謝舒綿努力倒著泥罐子裏麵的活物,她的這一招可是嚇到了很多人的,她就不信常溪暮不害怕!

  謝舒綿嘴角已經揚起了得逞的笑容,她已經在想象常溪暮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看著謝舒綿這樣的小伎倆,常溪暮忍不住失笑。


  驚鵲卻是驚呆了,難道外麵的人以為他們王爺會怕這種東西嗎?

  常溪暮對驚鵲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驚鵲去拿禪房裏麵的一個罐子。


  同樣是罐子裏麵的活物,常溪暮跟謝舒綿這個小姑娘可不一樣。


  隻見褐色的罐子被打開,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爬了出來。


  驚鵲疑惑的看著常溪暮,窗台上那雙白嫩的手看起來不像是前來暗殺他們的人,倒像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小姐的。


  驚鵲看著常溪暮,難道王爺想要讓五彩去咬外麵的人嗎?五彩的毒性很強,被咬之後毒性發作很快,都來不及救治的。


  常溪暮沒有下命令,驚鵲將手指放在唇邊,已經打算像從前一樣對五彩下達攻擊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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