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毀於一旦
“我不是膽小,而是謹慎,東海市不是我們的地盤,倘若出現半點差錯,引起炎黃共和國的注意,那我們在東海市的經營就很有可能毀於一旦。”
赤蠍不以為然:“金蠍,神秘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嗎?”
“那件事是我大意了,過於相信手下的話,沒有親自出馬。”
聽到赤蠍提起神秘龍,金蠍就恨得牙癢癢,滿肚子不痛快:“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把貪狼親自抓住幹掉!聽說她是一個女人,我倒想看看,是她厲害,還是我厲害!”
“歸根結底,還是你自己的魯莽所致,如果謹慎一點,就不會犯下那種錯誤,使我們陷入被動的境地,換做是我,絕對會讓神秘龍的那些人屍骨無存。”
說起正事,赤蠍的腦袋非常清醒,並沒有被金蠍的美色迷昏頭,畢竟是與金蠍齊名的高級幹部:“對了,下麵那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如果他們不願答應你的條件,真要把他們丟進海裏喂鯊魚?”
“當然,我從來不說假話。”金蠍黛眉微揚,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讓人心底發冷的凶氣,“反正這些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每個人的黑曆史都有厚厚一大摞,殺掉他們,我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既然如此,也別管他們是否願意花錢買命了,掏光他們的錢之後,找個機會把他們全部解決吧。”赤蠍眼中閃過一道冷酷的光芒,“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讓他們活著,總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他語氣平淡,仿佛要殺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螻蟻。
聽到赤蠍的話,金蠍忍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解決所有人?你先前可不是這樣說,還勸我不要做得太過分,想法為什麽改變了?”
“我們組織的存在,絕對不能暴露。”
赤蠍雙手抓住欄杆,在他的手掌之下,鋼鐵製成的欄杆逐漸扭曲變形:“既然已經做了,不妨做得幹淨一些,我們此時身處大海,殺了人,把屍體往海裏一丟,毀屍滅跡再容易不過,事後把遊輪改頭換麵,不會有任何後患。”
“你的想法倒比我更絕,我還以為你打算洗心革麵,做個好人呢。”金蠍目光閃動,意味莫名,“那些女人和船員,難道你也打算一起幹掉?”
“女人嘛,就賣到非洲或南美去,她們姿色都不錯,能賣一個好價錢。”赤蠍微微一笑,眼睛閃閃發光,終於露出了殘暴的真麵目,“至於船員,你要想讓他們活著也行,挖掉眼睛和舌頭,戳聾耳朵,可以送到歐洲去乞討。”
赤蠍能成為天蠍宮的高級幹部,當然不是因為謹慎小心,實際上,若論心狠手辣,他遠遠超過了金蠍,至少濫殺無辜這種事,金蠍就做不出。
“你的提議確實可行,但是,我不會那麽做。”金蠍淡淡道。
“為什麽?”赤蠍詫異問道,“你不是挺喜歡殺人麽?”
“殺人,跟濫殺無辜是兩碼事。”金蠍雙臂環抱在胸前,櫻唇緊閉,臉上的表情一片冷漠,“為了達成目標,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一切擋路之敵,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沒有底線和原則,明白嗎?”
赤蠍聳了聳肩,攤開手掌:“好吧,你說了算,我隻是提個建議而已。”
第四層。
陳毅峰回到房間,在盤膝而坐,眼簾微垂,思考今日發生的所有事。
他沒有開燈,黑暗的環境令他感到舒適,同時也使他保持專注。
“那個叫金蠍的金發女人,應該就是這個遊輪派對的幕後主人,以她的實力和勢力來看,在天蠍宮裏的地位絕對不低,否則無法動用如此之多的人力,隻是不知道她是否跟薑藍的事有關。”
“還有那個叫赤蠍的男人,他身上的氣息雖然比金蠍要弱一點,可也遠遠超過了其他人,並且身上的煞氣極濃,一看就是滿手血腥之輩。”
“能對我造成威脅的,就隻有這兩人,其他人不足為慮。”
“我參加這個派對的目的,是打探天蠍宮的情報,那個叫金蠍的女人,肯定知道很多天蠍宮的秘密,若能抓住她,任務就算完成了,但她周圍保護嚴密,並且本人實力不弱,我如何才能抓住她,並安全撤退呢?”
“這艘遊輪此刻行駛在海洋深處,無法與陸地取得聯係,這對我來說是不利條件,也是有利條件,因為不管在遊輪上發生了什麽事,遠在東海市的天蠍宮總部都一無所知。”
“同時,封閉的場所,也是一個極好的獵場,他們固然人多勢眾,但我可以創造機會,各個擊破……”
陳毅峰眼眸幽深,隨著思考越發深入,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
體內的血液,久違的開始沸騰。
但他的內心,卻冷酷如冰。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早晚要對付天蠍宮,鬧他個天翻地覆又如何?”陳毅峰瞬間下定決心。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排除腦海中的所有雜念,閉上眼睛,整個人都空靈之境。
數秒鍾後,安靜的房間裏,響起清晰有力的心跳聲,以及血液奔流的聲音。
從陳毅峰口鼻中,噴吐出白色的氣流,射出數尺遠後,化作道道狂風徐徐消散,在房間裏來回鼓蕩,吹得窗簾翻卷不休。
陳毅峰知道,接下來,必定會有一場大戰。
不管那個金發女人的計劃是什麽,他都做好了將其摧毀的準備。
而在大戰之前,他必須要將自己的精氣神調整至巔峰狀態。
淡淡的殺意,在陳毅峰心底浮現。
如薄霧浮於水麵,既繚繞不散,又波瀾不驚。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陳先生,你在裏麵嗎?”
說話的是個男人,聲音沙啞、冰冷,雖然客氣,卻不帶任何感情。
“不出所料,果然來了。”
陳毅峰睜開眼睛,頓時黑暗的房間裏,仿佛有閃電一閃而逝。
他裝出一副不耐煩的語氣:“本少在休息,什麽事?”
“陳先生,能否先把門打開?這件事要當麵跟你說。”房間外的聲音繼續道,同時用力敲了敲門。
“別敲了,真煩人,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小心本少投訴。”
陳毅峰揉了揉臉,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麵孔,就像變戲法一樣,瞬間布滿了煩躁之色,怒氣衝衝地打門。
房間外麵,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西裝壯漢,比陳毅峰高了半個頭,壯碩的肌肉將衣服撐起,一看就不好惹。
其中一個壯漢皮笑肉不笑地道:“陳先生,你不是想見遊輪的主人嗎?她讓我們來邀請你過去。”
陳毅峰狐疑道:“你們怎麽知道本少想見遊輪的主人?本少跟你們說過嗎?”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都沒料到陳毅峰的思維居然如此敏銳,一下就發現了他們話語中的漏洞。
“陳先生當然沒跟我們說過,但身為派對的舉辦者,這點事我們還是知道的。”右邊的壯漢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擋住陳毅峰逃跑的路線,“請吧,主人還在等著你呢。”
另一個壯漢的反應更加直接,伸手抓向陳毅峰的胳膊,打算把陳毅峰拽走,根本沒給陳毅峰說話的機會。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陳毅峰手臂一揮,拍開那個壯漢的手,故作不悅道:“本少又沒說不去,在前帶路吧。”
那個壯漢沒想到陳毅峰反應這麽快,誌在必得的一抓居然落空,愣了數秒後才慢慢縮回手臂,看向陳毅峰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輕蔑。
“請。”
右邊的壯漢伸手虛引,然後兩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後,把陳毅峰夾在中間,沿著舷梯往上走,很快就來到遊輪七層的一個房間外。
“陳先生,主人就在裏麵等你。”走在前麵的壯漢站在門邊,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陳毅峰知道門後肯定有什麽危險在等著他,但他藝高人膽大,當即毫不遲疑地推門,邁步走了進去。
才剛一房間,陳毅峰就察覺到不對。
太小了,也太暗了。
這個房間的麵積大約隻有五六平米,不但空間狹小,而且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汗味和尿。
陳毅峰前方,也就是房間的中心位置,擺放著一把高背木椅,木椅對麵,是一張長方形的木桌,木桌後坐著一個龐大的身影。
那個身影即使坐著,也散發出強烈的壓迫感,看向陳毅峰的眼神凶殘而嗜血,就像某種食人的猛獸,讓人毛骨悚然。
陳毅峰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突然一道的勁風從背後襲來,掃向他的。
即使不用腦子想,陳毅峰也知道,這是一個下馬威。
他心中冷冷一哂,漫不經心地朝前跨出一步,恰好躲過來自背後的攻擊,同時轉動脖子打量著房間。
“有意思。”
阿諾德精神一振,收起漫不經心的姿勢,身體微微前傾,在黑暗中露出半張凶惡的臉孔:“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阿諾德身高超過了兩米,站在那裏,如同一尊鐵塔,腦袋幾乎觸到了天花板,投下的陰影,把陳毅峰全身都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