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在
陸辰羽是打定主意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她,但是她到底是他放在心上,想要寵、想要愛的女人,猝不及防的被她這麽一撩,瞬間就心動了。
他暗自吐氣、調節呼吸,沒想到容言溪卻趁機侵入了他的領地,他終是理智沒能戰勝本能,翻身開始用力回吻她。
一室安靜、旖旎綺麗,就在順其自然,徹底失控到底的時候,突然,陸辰羽猛地起身,替容言溪掖好被子,頭也不回的去了浴室,之前用來泡澡的溫水已經變成了涼水,他絲毫沒有猶豫,一腳邁了進去。
他不想讓自己後悔,更不想讓容言溪受委屈!
泡了涼水,又衝了個澡,陸辰羽穿戴整齊才出來,因為剛才的經曆,他沒再上床,而是拿了把椅子挨著床邊坐了下來,床頭櫃上有水,他伸手倒了一杯,扶著容言溪喂了她小半杯。
她的臉色依然很白,鼻尖上又冒了一層汗,唇微微張著,整個人難耐不安的在床上翻滾,喉嚨裏無意識的輕哼出聲。
陸辰羽知道她又開始難受了,心髒像是被人一把揪住,難受卻又無可奈何,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受這份罪!
汗很快就下去了,轉眼容言溪就蜷縮了起來,整個人蒙在被子裏,弓著腰,就像是一隻蝦,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停地發抖。
陸辰羽又拿了床被子給她蓋上,牽起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大手裏,一邊不停地給她哈氣、摩擦著,一邊輕聲安慰,“再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容言溪聽不見他的話,不過她能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她太貪戀這個溫度了,拉進被子裏,緊緊抱在懷裏不肯鬆手。
不知道是被子起作用了,還是他給她帶來了溫暖,片刻之後容言溪漸漸停止發抖,人也安靜了很多,抱著他的手慢慢睡著了。
陸辰羽不敢動,怕吵醒她,索性趴在床邊上閉目養神,他本想眯一下的,誰知道這一下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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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言溪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胃裏難受、頭也疼的厲害,某一刻她緩緩睜開眼,白牆壁、黑窗簾、陌生又黑暗,意識漸漸回籠,她記得在賓館裏她把全哥打傷了,然後自己躲進了浴室……
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會在這裏?想到這裏,容言溪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想抱緊被子,卻發現一隻手正被人緊緊握著,她尖叫出聲,猛地抬起另一隻手去打那隻正抓著自己的手。
陸辰羽猛地睜開眼,眸中透著腥紅、冷戾,待看清楚正對他的手背施暴的人兒時,整個人陡然鬆了一口氣,眨眼間柔和取代冷戾,他揚了揚唇,終於露出了從昨晚到現在的第一個微笑。
陸辰羽長臂一伸,緊緊抱住容言溪,大手撫著她的一頭長發,柔和的聲音中帶著十足的調侃,“小沒良心的,我照顧了你一晚上,你就用拍腫我的手背來報答我嗎?”
聞言,本來還在掙紮的容言溪猛地一下子頓住了,片刻之後她才顫著聲音開口問道,“陸辰羽?”
“我在。”陸辰羽點頭應道。
隻有短短的兩個字,可是對於容言溪來說卻是最能讓她安心的回答,忽然她鼻子一酸,再也控製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陸辰羽略一遲疑,開口說道,“讓她刪掉,公開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正當唐如風覺得他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的時候,際辰羽又開口了,“昨晚能找到容言溪,那張照片也立了一功,算是將功補過吧。”
他向來黑白分明,不是不追究,隻是因為照片給他提供了容言溪所在位置的信息,如果換個時候有這種照片發出來,還惡意中傷容言溪的話,他必將十倍奉還!
這事說到這就算是結束了,唐如風無縫銜接轉移話題,“宸哥,你兒子太可愛了,我要當他幹爹。”
陸辰羽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想要兒子自己生,我兒子不要幹爹。”
聞言,唐如風嬉皮笑臉地說,“我倒是想生呢,就是還沒給我兒子找到合適的媽。”
陸辰羽嗤笑一聲,道,“行了,別貧了,就你這隻走腎不走心的,小心以後找到合適的人了,卻生不出兒子了!”
閑聊了幾句,唐如風開始說正事,“張全那邊你打算怎麽辦,我找人教訓教訓他?”
“這件事你不用管,”陸辰羽說了和昨晚一樣的話。
唐如風當即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繼續說道,“你和陸爺爺的身份都不允許陸家有任何的汙點,這件事還是我來吧,我有辦法處理。”
陸辰羽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沉聲說道,“我的人,我自己替她出氣。”
就陸辰羽這出了名的護短的性子,必輕饒不了對方,正因為這樣,唐如風才更擔心,他想了想出聲勸道,“宸哥,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也得冷靜一點兒,為了一個混混,回頭再讓人抓住什麽把柄,不值得。”
陸辰羽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剛剛露出小半個臉的太陽,把煙狠狠掐滅,低沉地聲音裏多了一絲戾氣,“我放在心上六年,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都舍不得動一下的人,卻被他扯著頭發、捏著下巴的下藥灌酒,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容言溪自己夠聰明,後果根本不敢想,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死,死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唐如風知道他心裏裝著一個女人裝了六年,卻不知道他已經愛她到這種程度,心驚的同時又有點兒無法理解,他自己女朋友一打,最長交往記錄三個月,從來沒有惦記過哪一任,這樣不挺好的嗎,到底是怎樣的感情讓陸辰羽動氣到這種程度?他不懂!
掛了電話再回到臥室的時候容言溪已經睡著了,她臉色依舊蒼白,眉頭緊鎖,彰顯著她的不舒服,陸辰羽坐在床邊看他,伸手輕輕撫平她的眉,彎起腰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而後轉身大步離開。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沒有人可以碰,誰敢碰,他必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一個小時後,半山別墅。
陸辰羽一身黑衣,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長身而立,身後幾米外站著一個同樣一身黑衣、臉上有一長道疤痕的男子。
“都安排好了嗎?”陸辰羽問。
男子點頭,“安排好了,明天晚上,有了結果我會立刻告訴您。”
陸辰羽說,“記住我的話,留他一口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