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大灰狼和小白兔
這一瞬間,那個粗魯、戾氣、張狂的沐如初又回來了。
已經習慣了他的溫暖,這會兒這樣冷漠粗糲的他,讓單汐恍恍惚惚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嗚嗚,她這是踩了他的雷區了嗎?看看他那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也不願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聽她好好解釋,其實她真的可解釋的!
“我還沒洗澡……”緊急關頭,嘴裏說出來的話和她腦子裏想的不太一樣,而且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好像什麽時候也是類似的場景,同樣的借口還成功地把他搪塞過去了。
“無所謂的……”沐如初冷邪地說著,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
“等下,我爸媽就要回來了……”房門都沒關,單汐實在是羞惱得很。拜托,這可是在她家,這人怎麽到了她家還敢這麽欺負她?
“他們今晚不會回來的!”好像讀懂了單汐的心思,沐如初隨口說出讓單汐徹底死心的話。
“不對,沐如初,你這樣不公平,你這分明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上次裴西雅對你那什麽那次,我不也沒生氣……”
“對,我就是不許你點燈。我這火分明就是你放的,現在你就好好的給我滅滅火吧!”
就像一場消防演習,有人點火,有人滅火,在某人的逼迫下,反反複複地演繹著……
“記住,你是我的,你隻能喜歡我。”事畢,沐如初霸道而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仿若魔音絲絲繞繞地鑽進單汐的耳朵裏。
“我本來就隻喜歡你!”單汐已然精疲力盡,趴在床上慵懶地回應道。
沐如初滿意地一笑,他的火氣終於下去了,和剛才的粗魯相比,這會兒他就顯得溫和多了。
雖然不願意把那句話問出口,但這不代表沐如初的心裏就沒想法,‘她是不是喜歡過那個叫夏安東的男生’,其實在濱城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遠遠地,沐如初就已經在單汐的臉上找到了答案。
此刻他是如此的迷戀眼前的女子,以至於愛她的時候,他都已經忘記了曾經討厭她的感覺,就更不用說要怎樣重新去討厭她了。因此,即便是現在他已經單方麵認定單汐就是有意隱瞞他的,但是他除了憤怒生氣以外,卻再也找不到討厭她的方法了。
沒錯他的狂怒就是來自於嫉妒和占有欲。嫉妒的是這個從小就注定屬於她的女子,在最青澀的年華卻把目光投給了別人。可是他的女人豈容他人覬覦!這個女人他不僅要完完全全地擁有她,還要她一心一意地隻愛他一個!
沐如初暫且收起心裏的疙瘩,輕輕地在單汐的眉心打了個印記,隨後小聲地在她耳邊耳語道:“我帶你去洗洗。”
“不用了,我自己會……”
單汐說著,蜷了被子就欲要逃,卻又被沐如初大手一撈,滑了回來,就像一隻泥鰍般光滑,細膩……
“別動,在動我就繼續……”
威脅的話語很奏效,單汐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乖乖地任他擺布。
沐如初好似在護著世上最無價的寶物般,小心翼翼地把單汐一路抱進了浴室裏。
氤氳的霧氣下,單汐的臉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燙得生疼,身體又似著了火般滾燙著。
長夜漫漫,其修遠兮,某人自是上下而求索……
這確實是一個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隻是這隻大灰狼他卻舍不得把他的小白兔一次吃個幹淨,所以這是一個沒完的故事,而且是一個沒完沒了的睡前故事……
第二天,丁慧蘭和單雲山一早就過來別墅,昨晚有客人來訪,所以兩人特意回了a大。
丁慧蘭都做好早餐大半天了,還不見女兒女婿下來。往常這個時候兩人都早就已經起床了,特別是女婿,據說一向是不睡懶覺的,看來是而女兒待一起久了,難免被傳染了懶惰的習性。
丁慧蘭幾欲想要上樓去敲門,都被單雲山給製止了。
“昨晚可能是要回來了吧,現在年輕人聚會不都得玩到大半夜,你就別吵他們,讓他們睡個飽。”
“今天就又要去江城了,不得早點起來收拾東西,下午還要趕飛機呢!”孩子回來住著的時候沒感覺,這又要走了,丁慧蘭就平生出了許多不舍來了。
“來得及,來得及,現在還早呢!再說了,要是趕不上飛機,再住一天不正合了你心意?”單雲山果斷地揭穿老伴的不舍。
“你以為現在是什麽時候,機票那麽好買的嗎?”丁慧蘭沒好氣地瞪了單雲山一眼。
“買不上更好,還能住久一點。”單雲山這麽開玩笑的時候,心裏也生出了不舍來。
“你以為女婿和你一樣放寒假沒事幹呀,人家年後是要上班的。”
……
老兩口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地在客廳的沙發上打趣著,爭論著。
單汐慢慢轉醒的時候,欲要翻身,頓覺渾身酸軟無力。未及睜眼,心裏頭就已經抱怨上了:沐如初這個禽獸真的是取舍無度。
“醒啦,老婆!”
單汐明明還很討厭他的,可是這聲‘老婆’卻猶如山泉甘露,絲絲甜甜,沁入心脾。
睜眼的時候,映入眼的是一簾明燦。就如暴雨後的陽光彩虹,那個暖如初陽的沐如初又踏著晨光而來了!
沐暖,沐陽,單汐的腦海裏突然蹦出這兩個名字,以後如果生男孩就叫沐陽,女孩就叫沐暖。多好聽的名字,最好是一男一女,他們仨合起來恰好是:暖如初陽。
想著,單汐的臉上不覺間浮上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從嘴角漾到眉眼,甚是賞心悅目!
“想什麽呢?”沐如初撐著手肘,俯身凝著她,想要探尋此刻這小人兒又背著他在想些什麽。
“秘密!”言畢,單汐費勁地翻個身,沒好意思說出口。
轉身的片刻才發現,這哪裏是晨光,窗外分明已是豔陽高照,將近晌午了。
“幾點了?”單汐費勁地睜開沐如初的禁錮,才得以坐起身來,抓過床頭櫃上的鬧鍾一看,媽呀,這都已經是中午十一點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