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沒發燒呀!
‘喵嗚’
陸承遠開門進來的時候,那隻白貓喵嗚叫著,盯了陸承遠看了片刻,隨後跳上窗台,逃走了。
床上,安錦堯麵色潮紅,額上冒著細汗。幾根發絲被汗水打濕了,緊緊的貼著額頭。
一向紅潤性感的嘴唇,顯得有些蒼白。看起來疲倦而嬌弱,和她平時幹練精致的樣子相去甚遠。
聽見聲響,安錦堯睜開微眯著的雙眼,目光迷離地望著陸承遠,臉上慢慢的扯開一個淺淺的笑容。
“遠……”
陸承遠伸手在安錦堯的額上探了探,有些絲涼,看來燒已經退了。
“怎麽不看醫生。”語氣算不上溫柔,倒是有些責怪的意味。
“大概是著了涼,吃點藥就好了。”安錦堯用微弱的聲音回答,看起來更顯虛弱。
陸承遠凝眸片刻,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再燒的話就去醫院。”。
“好。”仍然是乖巧的回答,隻是眼裏似蒙上了水霧。
“睡吧。”說著,陸承遠扯了兩張紙巾,在安錦堯的額頭處輕輕的擦拭了幾下。
紙巾沾了汗,迅速地被浸濕,陸承遠看了看,微皺著眉把它們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裏。
安錦堯並沒有馬上閉上眼睛,隻是安靜地凝視著陸承遠,眸底似有著訴說不盡的柔情。
然而,陸承遠已經略過了她的目光,四處張望著,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那扇半敞開著的窗戶上。
涼風從開著的窗口,一灌而入,帶著潮濕的寒意。
剛才那隻貓就是從這扇窗戶跳出去的。
陸承遠跨步走了過去,隨手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順便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阻了冷風,房間裏瞬間變得暖和了起來。
安錦堯這才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隨著‘吧嗒’一聲響,陸承遠熄滅了房間裏明晃晃的燈光,隻留下一盞橘色的小夜燈。
隨後是門輕輕打開又被帶上的聲音。
安錦堯這立刻睜開了眼睛,橘色的燈光下,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陸承遠的腳步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所以,恰如自己之前所料的那樣,即便是發著燒,他也是最終會棄自己而去。
在陸承遠的心目中,她安錦堯並不重要。
這一點,安錦堯一開始就是清楚的。事實上,他今天能過來就已經很難得了。本該知足的,隻是在他的身邊待久了,心裏不知不覺的就變得貪婪起來了。
陸承遠已經許久不在她這邊過夜了。想要見上他一麵都難。
長久以來,她安錦堯在陸承遠身邊都是獨一無二的。她甚至認為,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取代她。即便是有,她也會讓她主動消失……
安錦堯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著腳丫走到了窗邊。小心的拉開窗簾的一角,探著頭,隔著玻璃往外看。
時間正好。
錦園外,陸承遠正好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不多時,車子就絕塵而去了。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的雨,安錦堯扯開窗簾,拉開了窗戶,大敞著。任涼風夾著細細的雨絲,撲灑在臉上。
一個激靈,連打了幾個寒顫。安錦堯這才攏了攏肩膀,雙手環著自己,抱緊了薄衫下的兩條胳膊。
‘喵嗚’一聲。
那隻白貓不知又從哪兒跳回了窗台。晶亮的眼珠,在昏暗中閃閃發光。
安錦堯惱怒的拂了一把,把那隻白貓從窗台上趕了下來,隨後重重的關上了窗戶。
這才踱步走回床邊,一手把床頭櫃上的那堆藥片,通通掃進了垃圾桶裏。隨後攏了攏那一頭披散開來的秀發,甩著肩走進了浴室。
……
回到公寓,單汐是真的疲倦了。甩了鞋,就癱在沙發上了。
為了搭配著這條黑裙子,單汐特意穿了那雙不常穿的高跟鞋。
走了那麽久,這會才後之後覺的發現,腳後跟火辣辣的疼。
沐如初走過來時,終於看到了她腳上的兩個紅印子。皺了皺眉,口氣不太和善的問道:“疼嗎?”
“嗯,疼死了。”單汐翻了個身,坐了起來,也不撒嬌,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即刻開口問道:“你今天要請客怎麽都不提前和我說呢?”
沐如初走過來,坐到了她的身邊,抬起了單汐的一條腿,輕輕的揉捏著。
不答反問道:“你打算請他的事不也沒打算和我商量?”
單汐一時語塞,他說的好像是真的。不過,他們那不是在冷戰嗎!
看著單汐欲言又止的樣子,沐如初才頗為滿意的把嘴湊到單汐的耳邊,耳語道:“是不是翅膀硬了,啥事都敢瞞著我了!”
“翅膀硬硬硬什麽硬”單汐結巴著反問道。
這不是剛剛和好嗎?怎麽好像又開始要吵上的樣子了。
“不知道嗎?難道你看不出那姓陸的對你有想法嗎?你還膽敢打算背著我請他吃飯?”沐如初逼視著單汐。
單汐這才突然想起,他怎麽連這事都知道?
“沒沒打算瞞你本來就打算叫你請客的”形勢所逼,不得不隨機應變。
“又敢撒謊?”沐如初看起來又有些惱火了。
這前前後後,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他記得可是牢牢的。
“撒謊?撒什麽謊?”又說她撒謊,她到底撒什麽謊了。討厭呀,他怎麽什麽都知道,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
“撒什麽謊是嗎?也好,上次還沒說完呢,今天我就繼續好好和你說道說道。”沐如初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上次,又提上次。上次不是鬧掰了嗎?結果還導致了他們之間冷戰了這麽久。
“誒,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你怎麽又提?”單汐警惕的反駁,言語間又帶著撒嬌的意味,生怕語氣太嚴肅,等下兩人又鬧得不歡而散。
她雖然覺得自己有意無意的隱瞞是有些錯,但是他難道就沒錯了嗎?
“和好了?我們什麽時候鬧掰了嗎?”沐如初皺眉反問道,一副被蒙在鼓裏的樣子。
媽呀,裝得還挺像,單汐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假裝疑惑的說道:“沒發燒呀!難道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