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解救(四)
車裏,司小川一邊在電腦裏劈劈啪啪,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這幾天,柳小姐除了去公司,就是回她和高先生所居住的別墅,中間還回過一次柳家,除此之外,再沒有去過別的地方了”
“等等,你剛剛說她回哪?”沐如初正犯著愁,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某種線索。
“我說回柳家啊!”司小川說著停下手中的工作,認真地盯著沐如初。
他明白他的boss也是有著非常敏銳的觀察裏的,所以一向他這樣問的時候,都是發現了非常重要的線索的時候。
“就是柳家!叫我們的人立刻趕往柳家。”
“可是柳家都已經查過了呀,並沒有線索。”
司小川有些不解,能想到的他都已經想到了。不管是柳詩雨現在住的別墅,還是柳家,都是他們排查的目標。隻是並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呀!不過既然老板說有異,那就大概率有異。
“不,就是柳家,不過不是柳宅。是離柳家不遠的那座鍾塔樓。”
以前曾聽柳詩雨提起過,柳家的那座中塔樓,頂端的那個房間,曾是柳家人犯錯時閉門思過的地方。
柳宅的夜,靜悄悄的。
此刻柳詩雨已經回到別墅。
躺在床上,有些坐立不安、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心裏頭被某種不安牽扯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充刺著她的腦殼,心裏總是隱隱作祟,不由得產生種紙包不住火的窘迫感。
“怎麽了?睡不著?”高凡逸似乎對於柳詩雨這兩天一些細小的異樣,有所察覺。
柳詩雨翻了個身,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笑笑說:“沒事,睡吧。”
說著靠在高凡逸的胸口處就閉上了眼睛。
“好。”高凡逸輕輕的扶著她的頭發,心滿意足地摟著心坎上的人兒,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漫長的一夜,柳詩雨睡得很不踏實。天還未亮她就醒了,習慣性的伸手一摸,手中撈到的卻隻有冰涼。
柳詩雨心中一驚,睜眼一看,昏暗中哪裏還有高凡逸的蹤影。
旋即,摸出手機一看,才淩晨四點。四下看看,靜悄悄的,連廁所裏也沒有人。
“老公老公”
踩著毛絨絨的棉拖鞋,柳詩雨邊下樓邊輕聲呼喚著。
“小姐,樓下沒人。”
回應她的是早起上廁所的仆人。
“哦,看到先生了嗎?”
“沒有,先生不在嗎?要不要我幫忙去問問門衛?”仆人原本哈欠連連的,被柳詩雨這麽一問,立馬瞌睡蟲都跑光了。立刻精神抖擻了起來。
“不用了,我會自己和他聯係,你去睡吧。”
柳詩雨再度翻看了手機,手機裏並沒有留言。難道臨時出任務了?走得太急沒來得及留言?
狐疑地回到房間,柳詩雨還是不太放心地給高凡逸回撥了電話,卻沒有人接聽。
醫院的病房裏。
高凡逸緊緊地盯著沐澤晨,眼裏欲噴出火來。
他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柳詩雨的手機亮著,有個電話孜孜不倦的一直呼叫柳詩雨。他才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
就聽對方十分急切的聲音,“小姐,不好了,沐澤晨被人救走了,對方不知道什麽來曆。現在怎麽辦,我們人手不夠,還要不要追”
在他再三的逼問下,對方剛才說出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於是就有了現在他和沐澤晨四目相對的時刻。
當柳詩雨一覺睡醒的時候,高凡逸正穿戴整齊,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她。
“回來了?又出緊急任務嗎?”柳詩雨伸了個懶腰,慵懶的問道。
高凡逸看著麵前的柳詩雨,青蔥白手,美得不可方物,眼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出什麽事了嗎?怎麽這樣看著我?”
被高凡逸盯久了,柳詩雨才終於覺得今晨的高凡逸和以往有些不同。
“沒事,起床吃飯吧,吃完飯帶你去個地方。”高凡逸勉強笑笑,順勢伸手把柳詩雨從床上扶了起來。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異樣,不過柳詩雨總歸還是在高凡逸的擁抱後釋懷了。
飯後,高凡逸親自開著車,載著柳詩雨。
“去哪?你今天不用上班嗎?”這麽說的同事,柳詩雨還在想:難道今天是什麽紀念日,難道有什麽驚喜?
不過柳詩雨終歸是想不起來了。
醫院的走廊裏。
“醫生,我弟弟的腿會怎樣?”沐如初正在谘詢醫生。
“現在還不好說,得觀察看看,而且它已經包紮好的創麵,現在不適宜拆下來再做檢查”
送完了醫生,沐如初才陰沉著臉再度進到病房裏。
“到底怎麽回事?你現在給我好好說。”
“還能怎麽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被柳詩雨綁架了,而且你不會報警,我也不會讓你報警。”沐澤晨故作輕鬆的說道。
“澤晨,詩雨到底為什麽要綁架你?你真的”
雖然沐如初沒有說出口,不過沐澤晨倒是聽明白了。
“哥,不是你和我說的嗎?想要就去搶呀!你看這就是我搶來的下場。”
沐澤晨說得輕鬆,沐如初卻聽得拳頭緊握,如果不是此刻沐澤晨的雙腿已經纏滿了繃帶,沐如初真的會忍不住一拳頭砸下去的。
“我是叫你這麽搶的嗎?”沐如初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果然如柳詩雨說的那樣,這讓沐如初不由得心裏也有了愧意。
沐澤晨盯著沐如初握緊的拳頭,嘿嘿傻笑著說道:“難道不是嗎?不然要怎麽搶?難道哥不也是這麽搶的嫂子嗎?”
沐如初瞬間被沐澤晨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仔細一想,還真的有點像他說的那樣,隻是不同的事,最後契合的事,是水到渠成,你情我願的事情。
“你胡說些什麽?能一樣嗎?那是我老婆。”沐如初終於反應了過來。
“哥,其實我沒有,你信嗎?”沐澤晨的臉突然沉了下來,眉梢低垂,情緒一下子低到穀底,就像一個迷惘的少年。
他臉上那些拉渣的胡子已經剃幹淨了,露出白淨的臉龐,透著淡淡的憂傷。
沐如初的心底某個角落漸次的軟了下來,什麽時候他的弟弟已經長得這麽大了。隻是成長付出的代價似乎太大了。
沐如初的目光,最終個落在沐澤晨那纏滿繃帶的雙腿上,目光變得柔和,隻是一時間竟找不到可以安慰他的話。
“嗯!”隻是條件反射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