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戒指
白色的梔子花,開在六月下旬的時節裏,清香撲鼻的香味飄到了樹下的男孩鼻中。
“林牧,你丫在這睡覺呢”。
林牧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大劉光著膀子,拿著半塊西瓜坐在了自己旁邊啃著。
林牧想都沒想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滾”。
“林放羊,你怎麽回事”。大劉吼道。
“劉大胖,馬上給我滾,別逼我扇你”。
大劉見狀立馬換上一副殷勤的模樣,將西瓜放在一旁,雙手給林牧錘著腿說道:“不就是拿你卡喝了點酒嗎,至於嗎”。
林牧一聽,立馬爬起來拿著掃帚攆著他打。
“喝個酒喝我十幾萬,你他媽喝瓊漿還是玉露啊”。
“我二叔都懷疑我幹了什麽不正當的事,已經把我銀行卡停了”。
“老子從明天就待喝西北風了”。
大劉見躲不住便開始搶林牧的掃帚,倆人順著院子跑了幾圈,最終大劉以自己的體重險勝。
“行了,那是你親二叔,總不能真的不管你的”。大劉說道。
“我二叔那人你不知道嗎,他一貫說到做到”。
“可再怎麽說,你爺爺這一脈就你這一個獨苗啊”。
“我二叔可不會這樣想”。林牧說著瞪了一眼大劉。
“沒事沒事,爹養的起你”。大劉叫道。
倆人吵也吵夠了,打也打夠了,開始躺在樹下的搖椅上休息。
“你這頹廢的富二代生活啊”。大劉感慨道。
“糾正一下啊,我可不是富二代,我家富好幾代了啊”。
“我去你媽的,萬惡的資本主義”。
“去誰媽啊,你捫心自問這麽多年我有一口吃的,哪次沒吐給你半口”。林牧吼道。
“你還能再惡心點嗎”。大劉啐了一口道。
“你茶館今天好像又沒人”。
林牧閉上眼睛懶得搭話。自從大學畢業後,自己就接手這個茶館,雖說生意比較蕭條,但好在有林家在背後支撐,日子過得也很瀟灑。
但這次二叔卻執意要停了自己的銀行卡,林牧一想到這就覺得愁苦萬分。林家在杭城雖說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但現在當家人是二叔,他即說要停自己的卡,就沒有一個人敢私下給自己錢。
“你爸媽最近還好嗎,好久也沒回去看他們了”。大劉開口問道。
“剛回來”。
“還在找啊,這老兩口也真夠執著”。
“這是他們的心魔”。林牧歎口氣道。
“不是你的心魔啊”。大劉癟嘴道。
“林家都派人找十幾年了,不也放棄了,也就我爸媽願意拋下一切到處跑”。林牧接道。
“你二叔他們還有這麽大個林家要打理呢。再說了,你爸媽到處跑的所有花銷不都是你二叔提供的嗎,那也是他親侄女啊”。大劉轉向林牧道。
“話說,你真的不想林七嗎”。
“閉嘴”。林牧翻了大劉一眼。
林牧繼續躺著,呆呆的看著天。自己這些年雖說避開所有關於林七的話題,還一直勸父母放棄無謂的尋找,但自己還是會時常記起那個愛抱著粉色兔子的小女孩。
快點回來吧,哥哥已經快要忘記你的樣子了。
“老板”。李潘突然跑進來喊道。
“前麵有個客人來了”。
林牧不耐煩的坐起來。
“來了你就招待啊,來後院找我幹啥”。
“放羊,他可能想讓你親自斟茶”。大劉在一旁說道。
“斟個屁,愛喝不喝”。林牧接道。
“那人點名說要林牧”。李潘在一旁說道。
“放羊賣茶可不賣身啊,攆出去吧”。大劉在一旁打趣道。
“去他媽的”。林牧站了起來道。
“我去看看”。
大劉也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跟著林牧一起往前廳走去。
進入前廳,林牧一眼看到一個穿著格子襯衫,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
林牧怎麽說也是在林家本家長大的人,一看這種人就知道不簡單,心裏倒也疑惑為什麽會找上自己。
林牧坐在了那人對麵,想擺出了主人的架子來,大劉倒也從一旁移了把椅子坐在了林牧旁邊。
“李潘,上壺茶來”。林牧開口道。
“來我們這茶館怎麽能不喝茶呢”。
“是我唐突了,茶是自然是要喝的”。那人接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南奕”。
林牧突然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南”姓,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了。
“我對你是誰並無興趣”。林牧微笑道。
南奕嗬嗬的笑了兩聲。
“林大少爺果然真性情啊”。
“我今天前來,是要與你商議一件重要的事情”。說著看了大劉一眼。
“有話你就說吧”。林牧並未理會他的眼神。
“杭城西北角,有一座聊山,裏麵有很重要的東西,我想請你和我們一塊去一趟”。
“錢嗎,我可沒興趣”。林牧喝了一口茶道。
“是對你很重要”。南奕說道。
“如果對我很重要的話,那你們為什麽要去啊”。
“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林牧往後一靠,用手掏了掏耳朵,看向大劉。
“你怎麽看”。
“我能怎麽看呢,把賬結了再走唄”。大劉看著南奕笑道。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擾了”。南奕從包裏拿出一疊人民幣放在桌子上。
“林少爺如果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聯係我”。說著又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
南奕走後,大劉拿起名片看了一眼。
“什麽都沒有,就一個號碼,這什麽鬼名片啊”。
“就是特意為我做的”。林牧將茶一飲而盡後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下”。大劉拿起一枚戒指對林牧說道。
“你在哪發現的”。
“錢下麵放著”。
林牧接過戒指,看了一會又重新坐下。
“這是林家的戒指”。林牧道。
“我知道啊,你手上的和這也差不多啊”。大劉說著又坐在他旁邊。
“林家的戒指是林家人的憑證,是用古銅製做的,所以很好認。上麵雕刻著四大神獸,代表四種不同的身份。青龍是當家人才能戴的,白虎是直係後人戴的,朱雀是林家的親衛戴的,玄武就是一些旁支親戚”。林牧道。
“那你戴的是白虎啊”。大劉問道。
“我二叔孤家寡人一個,現在就我和我父母戴的是白虎”。林牧仔細端詳著戒指。
突然,林牧坐直了身體,望向了大劉,眼神裏透露著不可思議。
“這戒指……”
“怎麽了”。大劉急忙問道。
“刻的也是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