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宴會過後
眾人玩的歡愉,很快天色就黑了下來。從十裏長亭向外看,整個皇宮都被蒙上厚厚一層白雪,整個世界都是銀裝素裹,甚是美麗。
行酒令的彩頭被李宗正李白給奪了去。這倒在眾人意料之中,畢竟三元文科狀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陸秋禾不想太露鋒芒,隻讓自己不至於輸得太慘,也喝了兩杯酒,就躲過去了。顧相安想替陸秋禾擋酒,陸秋禾躲開了,“我自己的酒,還是自己喝吧。”
顧相安知道今天做的是過分了,摸摸鼻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環佩,上麵是雕刻著兩個小人,仔細看去,正是陸秋禾與顧相安的模樣,有些抽象,還略有些可愛。陸秋禾瞥了一眼,有些像現代的卡通人物。
顧相安把環佩遞給陸秋禾,模樣有些可憐,陸秋禾沒有接。“我不習慣在衣服上帶東西。這東西,對我沒用。”玉製品易碎不喜歡是其一。在者,是陸秋禾還在介意顧相安今她之事,她不想收。
看到外麵的大雪,如鵝毛飄落,陸秋禾走出十裏長亭,顧相安緊跟其後拿了兩件鬥篷,一件披在了陸秋禾身上,一件緊緊包住青韻。
“大雪,許久未見了。”陸秋禾兒時住在北方,下大雪時,她們全家都會一起出去賞雪,那是爸爸媽媽還都在。
後來,一場大火燒了一切。她被爺爺收養,家從北方搬到了南方。家在最南方,靠近海邊,一年四季看到的都是海,很美,但再也沒了大雪紛飛的場景。
陸秋禾看到大雪,想起以前的日子,不覺眼睛裏逐漸升起一抹氤氳,陸秋禾抬頭看天,大雪砸在臉上,涼意讓她清醒了不少。
陸秋禾在看雪,顧相安就站在陸秋禾身邊,看著陸秋禾。他能感覺到陸秋禾身上流露出的哀傷,可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靜靜地看著她,保護她不再經曆哀傷,但,今天他好像又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
皇宮還有晚宴,吃得就比較簡單了。皇宮夜深便不留外男,那些女眷也就跟著自家男人父親出了皇宮。
除了皇宮,白色更甚,整個世界銀裝素裹,風雪深重,往日熱鬧的大街此時已經沒有幾人了,隻留街上一兩串淺淺的腳印,是被大雪重新覆蓋後的模樣。天耀的官員紛紛行禮告辭,剩下五國使者與百裏青陽幾人站在一起看著人們漸行漸遠,久久沉默。
良久,趙三皇子打了個噴嚏,老頭兒連忙給他加了件披風,其他麗人行的紛紛披上鬥篷,給使者安排的驛站在丞相府隔壁,正好幾人就一起同行了。
百裏青陽從陸秋禾懷裏輕輕接過睡著的青韻,抱著她進了馬車,陸秋禾與顧相安兩人共乘一輛馬車。白蘇雖是與宋景學一起進京都的,但與宋景學並未共乘一輛馬車。
由於他們出來的時間太晚,那馬車夫竟然直接走了。陸秋禾白蘇也不好與宋景學及孫太傅兩名男子同坐,就有些為難。陸秋禾拉過白蘇,就要與白蘇坐在一起。
“坐這裏吧,他們兩人未免有些擁擠。”百裏青陽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走下來。陸秋禾看看百裏青陽,又看看白蘇,心道百裏青陽可不是那麽熱心的人呐,這兩人指定是有點什麽。
陸秋禾心裏嘖嘖兩身,她看出白蘇的疏離,眼眸轉動,看著走過來的百裏青陽,笑道:“我這好姐姐初來乍到,見丞相恐有失禮,還是讓秋禾與姐姐坐一起吧,我們去你那馬車上坐,也好照顧青韻。你們兄弟兩人坐一起卻是正好,不知可妥?”
百裏青陽看著白蘇,白蘇卻不看他。百裏青陽隻好與顧相安共乘一車,也不顧顧相安的反對,直接推著他就進了馬車。
百裏青陽看著馬車裏擺放的糕點水果,打量著馬車內格外溫暖舒適的布置,道:“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馬車裏的享受嗎?今兒怎麽還轉性了?”百裏青陽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裏,還挺甜。
顧相安翹著二兩腿,坐在對麵,也吃了幾顆葡萄,“你懂什麽,對白蘇也這麽上心,你就不必這麽憂慮了。”顧相安語氣裏透著嘲笑。百裏青陽笑道:“你這裝備再齊全,秋禾也沒看上你吧。”
………
一路馬蹄插進深雪中,隻有風聲與“哢嚓哢嚓”的摩擦聲。
眾人回府,一夜不過與自己人分析今日所見所感,皆是眾人當時心中所想,不做贅述。
宮宴到此也算徹底結束了。五國之人,都未選擇離開,他們來此並不單純是來祝壽的。還有一個原因,五國不約而同,都是想考察天耀,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翻身的機會。
通過宮宴傳達出的天耀朝堂的鬥爭,他們並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拉攏其中一方,隻能暫且就在天耀,深入了解一下天耀的真實情況。
眼見還有不足半月就到大年了,眾人已經在驛站住了三日,大雪也下了三日。外麵都是雪的堆積,根本無處下腿,誰都未曾出門。陸秋禾與白蘇,小蝶,秦安逸幾人就在丞相府裏打雪仗,堆雪人。青韻身體不適,百裏青陽又傳了些內力給她,兩人都有些虛弱,就躲在房中沒有出來。
喂養血茄果的日子也到了。陸秋禾用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流了一碗血,給血茄果喂的飽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