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製造八卦
眾人一陣打鬧玩笑,好不熱鬧。陸秋禾愛笑,被小蝶秦安逸幾人逗得哈哈大笑,身上的傷口差點要撕裂開來。顧相安連忙去扶著陸秋禾,但他也是個半殘人士,這一著急他自己的傷口也滲出血來。陸秋禾本開不想與顧相安接觸,但看到顧相安疼到扭曲的臉,就索性隨他了。
顧相安背對著陸秋禾狡猾一笑,秦安逸稚嫩的話傳來,“大哥哥,你笑什麽,你不疼嗎?”
顧相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猛然抬頭看向秦安逸,見秦安逸依然一臉傻笑,嘴裏咬著蘋果“哢嚓哢嚓”的,吃得歡快。“你管得著嗎?”顧相安一個眼神掃過去,嚇得秦安逸大叫著躲到陸秋禾身邊,“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大哥哥好可怕啊。”
陸秋禾輕撫著秦安逸的腦袋,給他順著毛。“顧相安!你怎麽能嚇安逸呢!你欺負小孩子,有夠無聊的!”
顧相安想解釋,但看到秦安逸直往陸秋禾懷裏鑽,眼見著兩人就要碰上了,他什麽也不顧了,迅速拽出一個勁兒往陸秋禾身邊擠的秦安逸。“小安逸呀,是哥哥不對,來。哥哥給你拍一拍,可別驚到魂兒了才好。”顧相安雖是在給秦安逸說話,但一直笑著看向陸秋禾,仿佛在告訴她,看,我可沒欺負他!
幾人說著話,就見有下人來報,說陳連修拜見。小蝶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痛,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她都快要忘記這號人了,她的初戀萌發在一個小傻子身上,小蝶想到此處還往秦安逸身上瞟了兩眼,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這直接就被扼殺在搖籃裏了!對於陳連修,她真的沒想過啊。
百裏青陽直接讓人把陳連修帶進來,陳連修看著涼亭中趴著的幾人,一時間還有些愣,想到前幾日發生的事,這才了然。他與百裏青陽和顧相安一一行過禮,百裏青陽讓他無須多禮,坐下說話。
陸秋禾給白蘇使了個眼色,聰明如白蘇,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她起身換了個位置,就把自己的位子空了出來,那旁邊坐的就是小蝶。陳連修看看空下的位子,又看看小蝶,就歡喜的坐了下去。
陸秋禾本來是不想插手小蝶與陳連修的事,可實在是太無聊了。古代沒有任何的電子產品,娛樂項目也太過老年化,甚是無趣。也就隻有聽點八卦來樂嗬樂嗬了。悶在丞相府裏沒八卦怎麽辦,就隻能強行製造八卦了!
對不起了小蝶,為了大家的歡樂,就隻好勞煩你辛苦一下了!看不成有情人終成眷屬,看個無情人狠心拒絕也是有趣的呀。
“陳連修,你來做什麽?不知道丞相府這幾日都不見客的嘛?”陸秋禾嗑著瓜子,笑問陳連修。陳連修一愣,他早就注意到陸秋禾,見著有些麵善,但這麽好看的姑娘,他若見過,不應該忘記才對,可他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突然聽見陸秋禾說話,且聽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這果然是自己認識的人。可。這忘了人家可如何是好!
陳連修是心裏焦急,額頭都硬生生的急出了兩滴汗。陸秋禾看得好笑,“怎麽,不認識小女子了?您可是貴人多忘事啊。”
陳連修嚇得連忙起身,這能在丞相府與這兩位大神一起趴著的人,他可惹不起啊。
小蝶推了陸秋禾一下,替他解了圍,“坐下吧,她是秋禾,我的好哥哥!你不是見過了嗎。她連個官都不是,你怕她作甚。”
陳連修打量趴在長椅上的陸秋禾,這才恍然大悟。他笑的有些尷尬。撓撓腦袋道:“原來是陸大哥……不,是陸姐姐。”
陸秋禾連忙擺手,笑道:“別姐姐的叫,我隻是比小蝶大一些,她叫我姐姐自然合適。可你應該大上幾個月吧,你怎的叫我姐姐,這是哪來的道理?”秦安逸卻在這時開口:“神仙哥哥,小巫婆要是有個漂亮夫君,那就要叫神仙哥哥為姐姐了。”
陸秋禾恍然,忙問他是怎麽知道的。秦安逸漫不經心的道:“爹爹這樣跟我說的,說要給安逸找個漂亮媳婦,然後讓漂亮媳婦跟安逸一樣喊他爹爹。”
“你那老不羞的山賊老爹,你才多大,就跟你講這種事。”
“爹爹說,他見神仙哥哥就很好看,要擄來給安逸做媳婦呢。”秦安逸又說了一句。還未待陸秋禾反應,顧相安就一個腦瓜崩朝著秦安逸的腦門彈了過去,“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你小子這麽小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你才八歲,娶什麽媳婦!還有,這是我媳婦!哪裏輪得到你,下輩子也沒可能!”這是顧相安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陸秋禾如此直白的宣誓主權。
眾人都是一愣,百裏青陽則是看向白蘇,眼神異樣的溫柔。他,也許從來都不敢向顧相安一般向世界宣誓,那個如芙蓉一般美好的人兒,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陸秋禾也是久久反應不過來,良久,陸秋禾把手中的瓜子扔回盤子裏,輕輕起身,轉身離開了,“我,不屬於這裏,自然也不會屬於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這種話,以後再也不要說了。”陸秋禾的聲音消失在長亭中。
陳連修發揮他那死皮賴臉的精神,非拉著小蝶出去逛街。“放心吧,我有錢,想要什麽,陳少爺都給你買!”
小蝶冷笑,“得了吧,還陳少爺?你連秋禾都鬥不過,有能耐你去秋禾麵前稱個陳少爺。我小蝶就服你!”
陳連修笑笑,“你可別提你陸姑娘了,我以前見過那麽多姑娘,就沒見過向陸姑娘這麽深不可測的。哎,小蝶你可別誤會,我說的是未遇見你之前,遇見你之後,我心裏眼裏可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不是我說啊,在漂亮的女人在我麵前,都是一個樣子,我不喜歡的樣子!”陳連修的求生欲可謂是十分的強了。小蝶的重點卻在陳連修的前半句,“你哪裏看出秋禾的深不可測?”老陸厲害她是承認的,但深不可測?她怎麽沒看出來。
“你們成日裏鬧在一起,熟識了,自然感覺就淡了,我可不一樣,我現在見到她,就感覺她時刻在算計我。我這條小命可經不起她來惦記。”
“我要一五一十的記下你的話,然後回頭告訴秋禾!”陳連修連忙求饒,“好小蝶,你可千萬別與陸姑娘告我的狀,我就要以身相許了。”
“呸!以身相許是說姑娘的,哪有男子這樣說的。”
“是小蝶,那我以身相許也不錯的。”陳連修看著小蝶,期待著小蝶的回答,小蝶臉色微微發紅,不自然地轉過頭。沒有搭理陳連修。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和諧,小蝶買了許多東西,說是送給大家的新年禮物。獨獨沒有陳連修的一份。
“怎的?我這麽個大活人你是沒有看到麽?還是我配不上大小姐的禮物?”
“陰陽怪氣的,男女授受不親,我送你禮物,名不正言不順,算怎麽回事。”小蝶白了陳連修一眼,嘴中的糖葫蘆溢滿香甜。
“那你不是還給丞相買了禮物嗎?”
“我住在丞相府,自然得給主人家買禮物表達感謝之情了。”
“那你給顧大人買的禮物呢。”
“因為顧大人是我以前的主子,我給我上任主子買件禮物不也是很正常的嘛。”顧相安是舞樂坊的主人,小蝶在舞樂坊長大,這也是實情。
“那秦安逸那小子呢!”這個小子,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一看就不是個老實人,要是沒傻,不知道得禍害多少無知小姑娘呢。
“我與秋禾和秦安逸那可是敗了把兄弟的,秋禾老大,我是老二,秦安逸是小弟,這給小弟買件禮物不是很正常的嗎?”
陳連修無語,他也不知從何反駁,但就是非要小蝶給他也買件禮物,不然今兒就別想回去了。小蝶罵罵咧咧的從身邊的小攤上隨手抓起一個東西,塞到陳連修懷裏,“得得得,就這件送你了!”小蝶扔下一錠銀子就去了前麵的酒樓。“帶著找零,去酒樓吃飯!”
那是一個翠綠色環佩,陳連修歡喜收下,接過老板找的零碎,就朝著酒樓走去了。
夜色漸深,有人早早入睡,有人卻徹夜難眠。
大理寺一直在調查前幾天的案件,隻有一股江湖勢力是可以確定的,就是千秋閣。他們明顯是衝著陸秋禾去的。
“衝著阿音?”陳文浩在房內思索,他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他的人查了那麽久,對於紅靴子隻有一些蛛絲馬跡,全都指向了餘濟遠。
那餘濟遠是為何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在這個時候攻擊丞相呢。他的城府,已經忍了那麽多年,怎會選擇功虧一簣?
灰衣人,不是天耀的,看經過仵作檢驗,倒很向趙國人,那又是趙國何人,他們是否與我朝官員有所勾結,這孩子需要進一步的證據來證明。
最神秘的就是麵具人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標記,他們的衣物也再普通不過。根本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眼見就要過年了,大理寺已經忙了一年,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案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就暫且給他們放個假吧,趙文浩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