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釋疑
林小美開門見到黑頭又來了，笑道：“你是不是昨晚丟下什麽東西了啊？還是早早的又來聽你們老大的訓話哪？話說昨晚還沒有聽夠麽……咦，這老爺爺是誰啊？你爺爺啊，唉喲，陳爺爺好，我沒瞧見您在後麵，快請進來吧。”
老爺子一瞧怎麽還有個女娃娃呢？還生的恁俊俏，小嘴兒巴巴的還跟抹了蜜糖一般，讓人看著聽著就透著那麽的舒服，一臉褶子也不由的都笑出來了，一看就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哩，跟想象中的賊窩子還是不大一樣的……
王楓上班去了，百裏和季天笙聞聲出來，聽說這是黑頭的爺爺也都很客氣，忙著端茶倒水，百裏還親自的扶著他坐下，對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毫不在意。老爺子這才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來的急了一點，還真的忘記換一身衣服了，這可不是做客的道理啊。
百裏笑道：“陳爺啊，該我去看你老人家的嘛，怎麽能勞動你的大駕呢？有什麽指教叫黑頭招呼一聲不就行了，這怎麽還親自過來了？您這麽大歲數了我晚輩可是受不起啊，折壽哩！”季天笙沏了一杯茶遞上來：“您老氣色還真是不錯，身子還康健？”
老爺子見三人客客氣氣，而且言談舉止都透著的那麽的大氣，心裏也高興，客氣了兩句。林小美和季天笙料想這老爺子此來是找百裏說什麽事情的，招呼了兩句就回屋了，留下三人慢慢的敘話。
黑頭道：“百裏老大啊，我爺爺過來不為別的，是昨晚那兩瓶酒啊，惹他老人家的心病了，非說那酒不是尋常人喝的，懷疑我是偷來的，你說這不是活活的冤枉死我了麽？老大你趕緊給他解釋一下吧，我是跟他說不清了。”
百裏笑道：“陳爺，是為這事？”老爺子點點頭：“就這事，這是特供茅台哩，我老頭子可是認得的，那是京裏大首長才有的，他昨晚生生的給我帶回去兩瓶，你說我疑心不疑？難道這還真的是你家裏的東西？”
百裏道：“老爺子，這你可是冤枉子龍了，這酒的確是家裏的，昨晚他說起你老也喜歡喝兩口，所以我大哥就讓他拎回去兩瓶讓你老也嚐嚐。”
老爺子打量了一下屋內簡單的陳設，有點猶疑道：“孩子啊，別怪我老頭子多嘴，你這酒是哪裏來的我能不能問問？”
百裏笑道：“這又啥不能問的？我大哥他是醫生，在海城的時候曾經給一個首都來的老首長瞧過病，那位老首長每年都會派人給他送幾箱這種酒，我大哥其實還不喝酒，但是人家的意思咱們也不能拒絕不是，長者賜，不敢辭嘛，所以家裏有這個，您老放心喝，保證沒問題。”
老爺子驚道：“哎呀呀，不得了哩，能給大首長瞧病的，那還怕不是神醫扁鵲？”百裏笑道：“神醫大約還不能算吧？不過一般的病我大哥還是手到病除的，他上班去了，中午就回來了。您既然大老遠的過來了，那也別忙著走了，中午一起吃飯，我大哥就喜歡跟年紀大的人聊天。”
老爺子忙說那可使不得，這本就是來的冒昧了，你們不見怪就是情分了，我聽黑頭說你是在二中做保安的？百裏笑著點點頭。
老爺子心說這個小夥子到底是有什麽出眾的地方啊？黑頭這小子一向桀驁不馴的，怎麽就會對他這麽服氣呢？
話說老爺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黑頭對誰這麽恭敬小心過呢，這會兒見他半個屁股坐在沙發邊上，規規矩矩，小心翼翼的樣子真是見了鬼了啊。
要是他真的跟了這個小保安也許還真的能改邪歸正？這個小夥子一看就是正派人，眼睛裏清澈的一塵不染，老爺子見得人多了，這個還是能瞧得出來的。
但是無論他怎麽想辦法套話也沒有搞清楚到底這個百裏有什麽出眾之處？說來說去也就是一個保安而已啊。至於說百裏會什麽武功，老爺子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去想，看他文質彬彬，白白淨淨的也沒有一個會功夫的樣子嘛。
黑頭等兩人的談話暫停，對百裏道：“百裏老大，我已經想好了，我就跟著你了，今天我就去跟兄弟們說，他們何去何從我都尊重他們的意見，願意跟著你的呢我就帶來，不願意的那就也不強求，黑虎幫這個名頭從今天起就沒有了，以後一切都聽你的安排，無論做什麽。”
百裏點點頭：“好，等你處理好了再來找我，到時候怎麽安排你們我會想辦法的。”黑頭忙答應了。
百裏又對老爺子道：“陳爺，你老也不必想太多了，其實事情很簡單，子龍當初跟我發生了一點爭執，後來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他們幾個執意要跟著我，我昨晚也跟他們說了我的規矩，現在他是給我回話呢。”
老爺子聽了嚇了一跳：“啊？這小子就是喜歡惹是生非，他沒有打傷你吧？我老爺子這裏給你賠個不是，我……”黑頭苦笑道：“爺爺啊，不是我們打傷了老大，是他把我們一幫人都給打傷了。”
老爺子詫異之極：“真格也不是？百裏你這麽文氣像個女孩子也會打架？”黑頭道：“我的親爺啊，你就少說兩句吧，文氣就文氣，跟女孩有啥關係？老大你別見怪啊，我爺爺說話就這樣……百裏老大這不是打架，而是他會武功，很厲害的武功，就好像黃天霸一樣你知道不？”
這個例子舉得好啊，老爺子一聽就明白了，想當年金刀黃天霸護著乾隆爺三下江南，那是打遍了整個江湖都沒有對手的哩。雖然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老爺子也是懂的，但是百裏這麽文靜的孩兒橫不能有人家黃三爺的本事吧？
但是老爺子對此也不想深究了，他最感興趣的是孫子跟著百裏要幹啥？百裏似乎也知道他的擔心，幹脆直言相告：“陳爺，子龍要是跟了我，那就不能再在外麵這麽瞎混了，以後也要做個正經的營生，這個我會想辦法安排，你老放心，邪門歪道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他們做的。”
這口氣也像是吹牛，你一個小保安自己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還想辦法給人家安排事情做？但老爺子隻要黑頭能夠正經的做點事，不在外麵混那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做什麽，他還真的不在乎，聽這個百裏的意思，可能是要孫子也去做保安？那也不錯哩，至少是個正經營生嘛。
不管咋說，他此來的目的是基本達到了，百裏不是個邪人，這一點老爺子能夠確定無疑，那麽其他的他也不想多琢磨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這樣的人就算混不出個大出息來，但也肯定要比混社會要強一百倍！
而且人家的大哥還是個醫生，還是市醫院裏的科室主任，還給首都的老首長治過病，了得麽？其實這不得不說老爺子還有點自欺欺人的嫌疑，他對於這個還是將信將疑的，因為百裏說的太平淡，就是簡單的一言帶過，也沒有借此吹噓一下似乎總感覺有點不正常似的。
另外老爺子也想了啊，要是真的給首都的老首長瞧過病，那就算不是神醫，也是禦醫了啊，為啥還在白川市醫院裏上班呢？情理上說不過去嘛。
但是這些事情老爺子都主動的回避不去想了，人都是這樣，都喜歡往好的地方想，而刻意的逃避一些不好的猜測。
聊的差不多了，老爺子也就起身告辭了，百裏挽留不住，也隻得送他們出去。見黑頭沒有開車，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他，讓他開著送老爺子回去，反正自己這幾天也不出門。老爺子心裏嘀咕，這個小保安還有車子？而且隨隨便便的借給了孫子，你也不怕給你撞壞了……
黑頭卻啥也沒說，告別了百裏，先把爺爺送回去，然後就將兄弟們全都召集在一起，將自己準備正式跟著百裏的事情說清楚了。果然有的兄弟就遲疑了，原想著百裏老大武功厲害，跟著他的話可以橫行霸道，所向披靡有沒有？
但是聽黑頭說百裏老大的規矩實在太多了，而且違犯了規矩的懲罰也未免太過嚴厲，這還是在其次，就算出來混也要守規矩的。
但不許做撈偏門的事大家別的也不會做啊？話說哥幾個包括老大黑頭在內，除了打架還有啥本事？沒有嘛！
要讓他們出去給人家打工受罪掙辛苦錢過普通人的日子？那當初大家夥又何必跟著你黑頭哥出來打打殺殺呢？打架跟著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打出一個名堂，為了美好的未來殺出一條血路嗎？為的不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嘛，要是做普通人，那不早就做了？
要是混社會，百裏老大是不是保安那都無所謂的，英雄不問出處嘛，再說隨時都可以 辭職不幹的。但是現在跟了他，還不能出來耀武揚威窮得瑟，那麽跟他的意義到底何在呢請問？就算洗手不幹，就算走正道，也不用跟著他一起走吧？這不是多此一舉，自找沒趣嗎？
黑頭說大家也不必爭吵了，我是決定跟著百裏老大走正道了，至於怎麽走，我也不知道，回頭就聽老大的安排了。
也許是去工地搬磚，也許是跟著老大他一起做保安，這都說不準，老大醜話也說在前頭了，基本就是這麽個意思，大家想跟他就留下，不想跟他的也不強求。
大家夥說黑頭老大你為啥要鐵了心跟著他呢？總是有理由的吧。黑頭沉吟了一會兒，說其實這個感覺我也說不清，要不然我就跟你說了，我之所以隻是傳老大的話卻沒有說我的理由，就是因為我其實也說不出個具體的一二三來。
百裏老大肯定不是凡人，我隻能跟你們這麽說了。從那天被他修理以後我黑頭就服了他了，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