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被他們兄妹耍了
少了女人的喧鬧,偌大的廳中被靜謐包圍。
二十分鍾後裴簡才趕回來,他站在幾米遠的地方不敢太靠近季平舟,隻能盡量交代的簡短,“他們走了。”
就在剛才。
禾箏肩上披著方陸北的外衣,手裏點了支煙,大概不是什麽好煙,她邊抽邊往商園外走,被嗆的眼淚連連也不放手。
離開時一次頭都沒有回過。
殘忍而決絕。
“方陸北沒說什麽?”季平舟淡淡問,半點不惱。
裴簡搖頭,“剛出去就要打方小姐的,結果忍住了,也沒說什麽,一塊回方家去了,方小姐還說……”
“說什麽?”
“說,說要慶祝自己自由了。”
氣壓驟緊。
不悅才剛顯露在季平舟的眉宇之間,他握著的玻璃水杯就被重重砸了下來,由高處到低處,砸的粉碎,聲音刺進裴簡耳朵裏,帶動他的心髒狂跳起來,難以平息。
季平舟上一次發這麽大的火,還是在新婚夜。
“小簡。”
他的聲音有點低,也渾濁,透著點不甘和懊惱,黯淡的眸垂著,裴簡看著他緩慢抬起手,貪戀似的觸摸著脖頸上的牙印。
那是禾箏離開前,送給他的禮物。
“我好像又被這對兄妹給耍了。”他維係著姿勢,凝向裴簡,“你說呢?”
裴簡忙低下頭,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商園在燕京以南,地處繁華,地段昂貴。
相比之下,方家老宅則在以北的位置,一趟車程足足要一個半小時,遇到交通堵塞,還要更久,車開了沒一會兒禾箏就累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腦袋便被人拍了一下,方陸北沒好氣地嗬斥她,“到了,下車。”
禾箏老實地跟在方陸北身後。
每一步都貼著他的步伐走。
她很小的時候隻有過年才有機會回到方家。
印象中這裏有高樓,有漂亮通風的房間,房間裏有蕾絲邊的窗簾和洋娃娃,年夜飯上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她卻被安排坐在角落裏的位置,隻敢吃麵前的一份涼拌菜。
如今再來。
恍惚覺得這裏的房子竟然這樣陳舊,被爬牆虎包裹著的老樓在深秋霧蒙蒙的天色裏,暗沉詭異,活像鬼屋。
“住在商園那種地方三年,再回這兒,可未必住的慣。”
方陸北低聲提醒。
禾箏收起四散的目光,“這就很好了。”
“待會見了媽,機靈點,別讓我在中間像個夾心餅幹似的。”
“明白。”
踏上門庭。
不輕不重的,房內客廳的嬉笑歡鬧聲傳送到他們耳邊。
方夫人正和阿姨逗弄著貓咪,歡喜親昵,“我們家小酸最乖了,從
不抓人,就連洗澡的時候都乖乖的。”
有影子倒映進來。
她們隨意瞥過一眼,還未冷卻的笑意就那麽僵在臉上,不濃不淡。
須臾。
方夫人緩緩挪回了目光,手輕撫著貓咪身上的毛,言語間慢悠悠的,卻夾槍帶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不打一聲招呼就回娘家來,是準備打誰的臉?”
禾箏將脖子打了彎,“媽媽。”
沒人應她,她就隻能站在原地,像座被遺棄的舊雕塑,任憑風吹雨打也找不到能夠給予庇護的地方。
焦灼的氣氛被阿姨幹巴巴的笑聲打破,她走過來,親昵地挽住禾箏的手,“小姐這是知道夫人過兩天生日,特地回來的吧,可真有心。”
說著,她側眸給方陸北使眼色。
方陸北會過意來,忙跑過去纏住方夫人,明裏暗裏替禾箏說好話,“媽,你看禾箏也好久沒回來了,這次你就別為難她了。”
“誰為難她了?”方夫人甩開方陸北的手,“嫁過去之後連一通電話都沒往家裏打過,過生日?我看是被季家人趕出來了吧?”
猜對了一半。
禾箏滿腹的心酸迅速膨脹,不假思索道:“我準備和季平舟離婚了。”
驀然。
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她轉了轉澄澈的眸子,已經做好了被趕出去的準備。
畢竟失去了季平舟的方禾箏,對他們來說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可預料中的驅趕卻沒到來,方夫人將貓咪從腿上驅趕走,語調變的輕柔。
聽不出情緒,淡淡吩咐,“明姨,把小姐的房間整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