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帶女人回家
酒席結束到了淩晨。
場子逐漸冷了下來,在第二場牌局開始前季平舟便先離開了,雖然鬧了點小插曲,但他臨走前還是給鄭琅包了個大包。
他性子一直如此,嘴皮子刺人,實則心軟,待人極溫和。
方陸北善後,拍了拍鄭琅的背,“別跟這個死心眼的置氣。”
鄭琅倒沒有那麽在意,“我隻是好心想關心兩句,誰想到舟哥今天這麽衝,原先提禾箏,他還挺高興的啊。”
“原先是原先。”
“這是又吵架了?”
八卦他們的事沒有好下場,方陸北也不知該怎麽解釋,隻好隨便敷衍兩句,“行了,回去找你自己老婆去,在這關心別人老婆算怎麽一回事。”
鄭琅撇撇嘴,“你沒老婆的還好意思說我們。”
“琅琅,你跟誰學的,欠的。”
這些年一起長大的朋友都陸續結了婚,隻剩下方陸北還沒一點眉目,花天酒地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身邊的女人換的卻越來越勤快。
他倒樂的自在,沒有家庭的困擾,清閑極了。
席間有人叫鄭琅過去,他閑閑地打趣一嘴,“當心娶了媳婦兒不行了,注意身體啊!”
方陸北臉青了。
一抬腳踹過去,“去你的。”
下了電梯。
方陸北追上季平舟,他走得慢,這麽一會兒工夫也才走出酒店,剛下台階就被撲了下肩,回過頭,不客氣地將方陸北的手拿下來。
“幹什麽?”
不是為了禾箏,方陸北也不愛來熱臉貼冷屁股,“今天好歹是人琅琅的訂婚宴,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非要我出麵,跟禾箏一樣,要命的脾氣。”
“我怎麽會跟她一樣?”
季平舟最討厭聽到這樣的話。
方陸北幹笑著,“你別嫌人家,要論起來,她比你好說話多了,你說說你那一句話給大家夥噎的。”
“他們不問,我也不會說。”
冷風凜冽,又是淩晨,夜景燈火盡熄,停車線內的車輛減少,稀稀朗朗。
找到了車。
方陸北單獨開車來的,他從不配司機,沒有季平舟那麽嬌氣,將亡故表舅家的兒子當司機,彎腰一看,裴簡果然就坐在車裏。
“呦,小簡。”
聞聲。
裴簡在車裏抬了下眸,一點驚愕泄露出,“陸北哥。”
“好幾天沒見了,上哪兒去了?”
車窗降下。
他更清晰的聽到方陸北的話,眸光閃爍了下,是躲閃和避諱,沒有直接了當的回答,反而看了下季平舟的眼色,他冷冷截斷他們的話,“一邊兒去,走了。”
方陸北無奈扯著嘴角,“就臭著你那張臉吧。”
季平舟坐進車
裏,又不情願地囑咐他,“通知方禾箏,這兩天聯係我,最近爺爺要回來了,不是她撒潑的時候了。”
“你自己不會聯係她?”
他凝視前方,“她把我拉黑了。”
說完這話,兩人都看到了季平舟臉上密布的寒霜,是實實在在的不悅,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車離開酒店。
遠離了那裏的光明。
前路黑沉沉的,車子駛進去,沒有半點明亮所觀,副駕駛上的人一直很安靜,在席間喝了點酒,現在酒勁上來。
季平舟揉著眉心,眸光昏昏沉沉,胃裏也開始不舒服。
“舟哥,你還好嗎?”
“沒事。”
往日他喝醉了都有禾箏來哄著抱著,回了家,還會煮醒酒湯和粥,現在隻有冷冷的房子,毫無溫暖。
這份落差太大,連裴簡都開始同情季平舟,“舟哥,你讓我找的人有點眉目了,你怎麽不跟方小姐說,讓她回來。”
“跟她說?”季平舟似笑非笑,“她聽得懂人話嗎?”
“可方小姐不就是為了這個才離開的嗎?”
她是為了什麽離開。
季平舟也不懂,“人找到了嗎?身體怎麽樣?”
“舟哥,你認識的,”裴簡不知合不合適說出來,“雖然有匹配到跟三小姐一樣血型的人,可沒有人願意一直供血,但是我上次意外知道一個人,就是不知道……”
“別說那麽多廢話。”
“趙小姐。”
別說這個人了。
就是這個姓都陌生。
季平舟望著窗外,“什麽趙小姐?”
裴簡欲言又止,“您忘記了,那天她把您送到酒店,我送她回去,她聽到我打電話,然後說自己血型匹配,願意長期供血。”
“趙秋棠?”
哽了下。
他隻好糾正,“趙棠秋。”
最近的記憶力又不佳了。
季平舟燥鬱加重。
如今急著找供血源,又急著勸禾箏回來,還有家裏的壓迫,處處都是煩心事。
“雖然她可以,但畢竟她跟您的關係敏感,如果讓方小姐知道,會不會不開心……”
裴簡說的夠含蓄了。
無非是提醒季平舟,在決定前要顧及禾箏的感受,可他聽了卻更不悅,擰起了眉。
“她怎麽會不開心,我就算帶女人回家,她都會擺宴招待人家吧?”他哼笑,“就找趙棠秋,我沒有時間耗了,爺爺就快到了。”
裴簡隻聽他的,“好,最近我就聯係趙小姐過去,價錢方麵……”
“按最高價給她,隻要她老實一點,別想她不該想的東西就行了。”
“明白。”
這是下下策,季平舟從沒有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還有,盡快找到禾箏。”
車平穩駕駛著,裴簡聽出他話中的無奈,以及包容,還有對禾箏無法狠心就隻能由著她的心軟,對別人,他從沒有如此。
燕京城不大。
何況是在季平舟的眼皮子底下。
裴簡第二天晚上就打聽到了禾箏的住處,算不上住處,她現在是借住在朋友家,挺落魄,但她自己卻樂嗬嗬的。
在公寓樓下堵住她們兩人時,裴簡身子跟著輕抖,那股子必須要把禾箏帶回去的架勢也弱了。
隻得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聲音小的難以辨別,“方小姐,季先生讓我帶你回去。”
喬兒一把拽著禾箏擋到身後。
“他誰啊,他說帶回去就帶回去,你怎麽不讓他自己來說?”
這女人太恐怖。
裴簡壓根不敢惹她,上次被她打的滿臉血痕的樣子還曆曆在目,他隻能祈求地看向禾箏,可禾箏壓根不和他對視,反而看向別處。
“方小姐……”
“方什麽小姐?”喬兒沒好氣地推了裴簡一把,“我再說一遍,趕快給我滾,你們季家是什麽高門大戶,這就是來請老婆的態度?”
不願鬧得太難看,禾箏拽了拽喬兒的衣擺,“好了,我們進去就行了。”
喬兒狠剜了裴簡一眼,正要進去,他卻大膽地伸手過去要拽禾箏,行動還沒實施就被扼殺,“你幹什麽?!”
手腕被揮開。
喬兒橫眉冷對,言語鋒利的像針,“怎麽了,人家不願意回去,還要來硬的了,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裴簡不知所措,“方小姐,你不要為難我。”
禾箏是個軟柿子。
好欺負。
可喬兒不是,她聽了立刻漲大瞳孔,不由分說,揚起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裴簡臉上,打的他懵圈,禾箏也怔了,忙將她拉開。
她卻忽然正義感爆棚,鼓足了氣要給禾箏討個公道。
“誰為難你了,回去告訴季平舟,我們禾箏不是非要在季家做什麽少奶奶,讓他把臉洗幹淨照照鏡子,自己真有那麽寶貝嗎?”
禾箏拉著她,覺得難堪極了,“別說了,快進去。”
喬兒被推著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裴簡,他已經有了反應,雖然挨了打,可既然挨了就不能白挨,仍要把任務完成。
“方小姐……”
“你別在這裏了。”禾箏歉疚著,態度卻也強硬,“今天的事很抱歉,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裴簡搖頭,輕飄飄的,根本不在乎這一巴掌,“方小姐,爺爺快回來了,季先生的意思是,就算要離婚也回去和長輩交代一聲,您明白他的難處的。”
“我會讓我哥哥去談。”
“方小姐!”他真的要把底牌都亮出來了,“舟哥知道你身體不好,已經讓我去找別的血源了,其實他還是挺在乎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