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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她們都不幹淨

  那幾粒藥丸被禾箏無情放了回去。


  季平舟不懂得照顧人,他從來都是被照顧的那個,雲端上的人,哪裏又會懂得人間疾苦。


  “放在床頭櫃裏的,不是嗎?”


  禾箏昏沉沉地搖頭,“那是治你肺病的藥,你經常吃,自己不知道嗎?”


  “我的病早就好了。”


  “預防。”


  她曾經為了他活的舒坦些,未雨綢繆到這個地步,可季平舟沒領過情,也從不把她的好當回事。


  他瞧著她渙散的瞳孔,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當然也不例外,“感冒藥在哪裏,我去拿。”


  “不用了,我去睡了。”能離開他身邊,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禾箏轉身,卻一把被拽回去,坐在了床沿邊上。


  季平舟隨手將被褥拉起來裹住她的身子,手背在她額頭探了探,溫度又升了些。


  “真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這一聲帶著吼,禾箏忽然委屈,小幅度的動了動腿,往後縮了下,那是逃離的動作,卻讓季平舟看了更生氣,一把握住她的腳腕想要將人往身邊拽過來,她下意識輕呼出一口氣,臉色更白。


  季平舟察覺到了異樣,手離開了她的腳,聲音卻更沉,“怎麽了?”


  禾箏搖著頭,將腿縮的更厲害。


  幾乎是同一時間。


  季平舟撩起她的褲腳,慘白灼熱的小腿皮膚上有一大片磨破的傷口,像是跌傷所致,剛洗幹淨了,因摩擦而破壞掉的皮膚組織已經離開肉體,所展現出來的,是紅腫的傷。


  看的人觸目驚心。


  “怎麽弄的?”


  因為太疼又太冷,疼痛似乎在往骨頭縫絲絲的鑽著,禾箏說話的氣息都弱了好多,“在路上摔了一跤,沒什麽。”


  她從小受過的傷多了去了。


  這算什麽?

  可在季平舟眼裏就是要緊的不得了的事,他有些生氣,但又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還跟禾箏爭吵,也許是因為那絲憐憫,他找來了藥粉要塗。


  禾箏往後躲了下,警惕又防備。


  季平舟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放心,我是醫生,吃的藥丸分辨不出來,這個還能拿錯嗎?”


  是啊。


  她都忘了他就是醫生。


  可這些年來,她卻好像從來沒有得到他的優待和憐惜。


  藥粉撒上去覆蓋住了傷,有些冰涼,很舒服,卻還是痛的。


  季平舟很有耐心地坐著這些,也許是因為職業道德,不允許他對一個受傷的女人視而不見,何況這個女人,起碼這一秒,還是他的妻子。


  傷口處理好,他眼底一片水光蕩漾著,“這幾天不要碰水了,不然會潰爛。”


  “知道了。”禾箏將褲腳挽下去。


  她的腳很漂


  亮,腳背每根筋骨都藏在白皙的皮膚下,腳趾圓潤,形狀像一顆顆撥開了皮的葡萄,圓滾滾的,收縮起來,拽住了床單。


  季平舟看出她的惶恐和害怕,冷笑一聲,“你怕我幹什麽?現在一個人都敢去花天酒地了,還怕我對你做什麽嗎?”


  禾箏知道他是在暗指什麽。


  於是隻能沉默不語。


  他卻不依不饒,“我很好奇,你這個一杯就倒的人,去那裏能幹什麽?”


  “喝酒。”


  她故意強嘴,故意找他的不痛快。


  下巴埋進膝蓋裏,臉都不敢抬,卻感覺到了季平舟的影子壓在眼皮上,“你說什麽?”


  “喝酒。”


  “你會喝什麽?果酒,還是奶酒?”


  禾箏不怕死,抬起眼,正麵迎接季平舟審視又嘲弄的目光,“不光喝酒了,還找了男人,夠不夠?”


  一隻乖巧的小貓反撲是什麽感受?雖然不痛不癢,但心到底還是被傷到了,季平舟現在就是養了白眼狼的主人,說不惱是假的。


  他眉眼寡淡無笑,“找了誰?就你那德行,能幹出什麽有出息的事來?”


  “我先出去了。”


  再說下去也說不出一朵花來,禾箏還不如趕快跑,她剛動了下腰就又被按下去,季平舟彎曲著膝蓋,半跪在床沿邊,麵頰寸寸貼近,睫毛下清透的瞳孔像玻璃球般清澈。


  禾箏在小巷裏長大,從小就跟一幫男孩子鬼混,後來長大了,學了音樂,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卻沒有一個比得上季平舟的一根手指。


  他的臉,亦或是氣質神韻,皆是獨特的,

  “去哪兒?”他啞著嗓子問,目光流連在禾箏的唇上。


  在危險來臨前,動物都有天生的本能,禾箏也是某種預知感強烈的小動物,她裹緊了身上唯一的庇護,“客房。”


  “去那幹嘛?”


  “睡覺。”


  季平舟悠悠然的笑。


  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般散漫的一個人,仿佛對什麽事都不在意,大概是因為無論什麽他都能得到,揮揮手,就有無數好東西送到他手上。


  那份篤定和勝券在握,是禾箏從來沒有的東西。


  所以她曾仰慕他。


  可現在,她討厭他身上這股對誰都漫不經心的淩駕感。


  “在這兒不能睡嗎?”季平舟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緊的快要陷進床墊裏。”


  禾箏特別害怕,她的嘴硬,底氣,單獨在季平舟麵前的時候,都是最無用的東西。


  “我們快要離婚了,還是分開比較好。”


  他的力氣更緊了,“還沒離,你還是我妻子,就要滿足我的需求。”


  禾箏急了:“你有病吧!”


  “有沒有病你馬上就知

  道了。”


  她以前那麽愛的人,現在擁著她,真切具體到連彼此的心跳聲都仿佛貼在耳邊,她體會到了季平舟臉頰的溫度,他的鼻尖壓在了頸窩裏,很癢,癢的她必須要去反抗。


  “放開,”禾箏腿上有傷,基本等於癱瘓,隻會動著臉和手去掙紮,“你外麵有那麽多女人,隨便你去找哪個,我不會告訴爺爺的,你放開!”


  季平舟抵著她的唇角,音色像是切開的唱片帶,一頓一頓,“她們不幹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碰過她們。”


  一些必要場合的門麵罷了。


  禾箏不願意去的,他隻能帶著那些女人出席,擋酒,也不用心疼她們,給些錢就能用的很舒心。


  眼睫纏住了濕意,禾箏很努力的仰著臉,不想讓季平舟碰,可他卻能捏著她的下巴吻上去,像渴了很久的人,終於找到水源。


  即將得逞時。


  禾箏卻氣的眼淚直流,渾身顫抖,難過到眼球失幀,“我也不幹淨,你不是知道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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