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保護的太好
念舊的人養成了睡眠習慣,連床不對了都睡不熟,這一晚便備受煎熬。
酒店外觀夜景昂貴璀璨,仿佛住在這裏,連夜晚都有了價錢。
可禾箏卻活生生被隔壁房的聲音折磨的徹夜難眠。
她極少在酒店過夜。
小時候隨樂隊出國演出,都是跟同樂隊的朋友一個房間,有時跟宋聞,偶爾能聽到小情侶間的聲音,細細柔柔的,有溫柔的,粗暴的,女孩兒有想小貓兒的,也有咬牙啜泣的。
她不理解。
但懂那是什麽事。
每次遇到。
宋聞總會捂住她的耳朵,無論她怎麽問,都不說是什麽。
後來在季平舟身上確切體會到了。
才知道在那種事上,不可能不出聲。
這要怪前十幾年,宋聞將她保護的太好,好到後來,季平舟但凡不克製,她就會委屈,但從來不說,隻是在事後,會窩在他胸膛喘氣。
聽著他的心跳和敲落在窗上的雨,他吻著她的臉,從額心到下巴,不放過一點。
那是她此生度過的最美好虛幻的一段日子。
如今在回想。
的確虛幻。
因著隔壁房的聲音,禾箏沒睡好,天才亮就起來往樓下去,昨晚方陸北給她留了信,說酒店有早餐供應,讓她去吃點。
反正也睡不著。
便去了。
剛關上門,隔壁徹夜未歇的人恰巧跟著一同出來,四目相對,鄭琅溢出一點笑,意味很重,“禾箏妹妹。”
他們都是什麽貨色,禾箏很清楚。
背著她的時候叫她舟舟媳婦兒,見了麵才知道叫名字,骨子裏還是覺得她離不開季家,更離不開季平舟。
“你怎麽在這兒住?”
好歹跟他也算認識,關係也沒有那麽僵。
見了麵,打個招呼還是有必要的。
“家裏停電了,來住一晚。”
禾箏往樓下早餐廳走,鄭琅跟在她身後,又是整理手表又是穿戴衣服的,“那怎麽不回舟舟那兒住?他那兒不比酒店住的舒服?”
跟季平舟在一起的時候,他帶她參加他們發小之間的聚會。
那時候禾箏就不愛跟他們這夥人搭茬。
現在更是。
知道鄭琅是試探的話,便回頭,極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渾身發冷,嗬嗬笑著,給自己辯解。
“哥開玩笑呢,你能跟舟舟分開,我們都高興。”
“那以後別說我是他老婆的話。”
鄭琅走近電梯,跟著她,電梯裏還有幾個人,但就禾箏一個女人,目光一同往她身上落了下,鄭琅看見了,不免留了個心眼。
“我那不是沒改過來嘴,以後不會了。”
禾箏不再作聲。
他話卻多了起來,“你昨晚住我隔壁啊?那真是……怪難為情的。”
鄭琅就是貧的很,連季平舟都煩他的嘴。
下了電梯。
禾箏去早餐廳,他也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拿了幾份吃的,到單獨付錢的時候禾箏的卡卻顯示好幾張都空了。
她忘記了昨天將大部分都錢都拿去還季平舟了。
好在還有一張留了點積蓄。
鄭琅剛坐下,飯不吃,水不喝,張口便問:“舟舟跟你分開,連一點補償都沒給你?”
“我沒要。”
為都就是斷的幹淨。
禾箏剝了個雞蛋,她的臉眉目素淨,沒有一點脂粉,皮膚像是由上好的玉組成,清澈的像泊水。
鄭琅咽下一口吃的。
險些噎了。
“有骨氣,不過你到這兒,連一頓早飯錢都付不起的事,舟舟知道嗎?”
“我餓死也不管他的事。”
咬了口蛋白,嘴裏還是淡的,味道不重。
倒是鄭琅,大清早就吃熏牛肉這些重口味的東西,看來是要將昨晚的補回來。
“那我看到了就要跟他說一聲,”鄭琅笑著,“你別怪我啊。”
禾箏早就料到了。
“之前我在商業中心淋雨的事,你不是也說了嗎?”
這頓飯已經不能算是意義上的早餐了。
他們各懷鬼胎,鄭琅嚼著肉,聲音卻清楚,“你隻要在燕京,舟舟就不可能不管你,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你們離婚我是真的挺高興的,但這樣不死不活的,你吊著他,我們都有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