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沒人敢欺負你
就連馮迎辰都不理解季平舟今晚的一言一行,分明春節時遇見,他還是一個溫潤如玉,溫良謙虛的小輩。
可遇見禾箏,就完全變了。
他沒開車。
車就停在原本的位置。
兩扇窗打開,讓風吹進來,很涼爽,試圖讓風帶走剛才的不愉快,馮迎辰看了眼禾箏,貼心提醒她,“要不你抽根煙,手一直在抖。”
禾箏沒客氣,輕輕嫋嫋的煙霧很快便從她的指尖飄到了窗外。
馮迎辰用言語緩解氣氛。
他很會說話,隻字片語,便讓禾箏心情好有所緩解,“你們要是認識的話我倒是挺理解舟舟的,因為這裏的確不是什麽好地方,業界也有對我不太好的傳聞。”
禾箏自動忽略了他的前半段,隻是問:“不好的傳聞?”
夜色漸淡。
馮迎辰像是一個諄諄教導學生的老師,“就是說,我會帶一些女學生到這裏來,說是演出,實則就是認識一些達官顯貴,後麵的,你應該明白。所以我理解舟舟的話,而且像他那種家庭出來的子弟,都瞧不起我們這種人。”
灼燒感從煙蒂傳播,禾箏緩和了許多。
她早知道季平舟眼界高,瞧不起的人和物多了。
沒想帶連馮迎辰這種成就的,也一樣。
還以為她是擔心。
馮迎辰特意澄清,“別多想,我跟他們說的是你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沒人敢欺負你。”
“朋友?”
車廂內聚集了些煙霧,禾箏怕馮迎辰聞了不舒服,盡快滅了煙,神色又恢複到一個懵懂的學生樣兒。
馮迎辰不刻意,偽裝的很好,“很巧,我之前看你照片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說你長得很像他走丟的女兒,所以跟那群人介紹的時候,就順便這麽說了,算是給你一層保護屏障。”
這樣太令人心虛。
禾箏不願意認。
看出她的顧慮,馮迎辰繼續解釋,“你別多想,我那個朋友答應的,可能是因為太思念女兒吧。”
不知這樣算不算可行。
馮迎辰沒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反而側麵打聽起來,像渲染氣氛那樣,“你小時候是跟宋聞一起長大的?父母也在燕京嗎?”
禾箏沒避諱,直接說:“我不能說自己有爸爸的。”
“為什麽?”
“從小爸爸不在身邊,何況他還有別的家庭要照顧,”童年的傷痛是伴隨一生的,禾箏每次提起來,都覺得創傷被撕開了,所以隻能長話短說,“印象裏,好像沒有爸爸這個人。”
本來要掉進傷感的陷阱了,馮迎辰卻隨意地開起玩笑來,“那說不定你就是我那個朋友丟掉的女兒呢。”
“您別打趣我了。”
雖然對父親的印象很淺,一年到頭去方家時才能見到一次,自然沒有什麽深刻的記憶點。
但禾箏清楚,她的母親是誰,父親是誰。
她對自己的身世,從沒有過太深的困惑,像季言湘每次罵她的那樣,小野種,私生女。
這些的確是鐵的烙印。
兩扇車窗緩緩升上去了,遮住了裏麵的人,也看不到他們是在笑還是在聊天。
直到車離開。
季平舟才將目光收回,他拿著一瓶冰水放在臉上消腫,裴簡一直在問,這才終於問出了點眉目,“方小姐打您……那您沒有打回去嗎?”
他這話問的認真。
季平舟一時哽咽不下,“我沒有那麽愛打女人。”
“可是您上次……”
“別說了,”他做過的錯事,不需要別人再幫他回憶一遍,“回去問問,馮迎辰跟她在一起,想幹什麽。”
裴簡答應的艱難。
在答應前,還特別問了,“可是舟哥,你跟方小姐已經離婚了,插手她的事……會不會不好……”
季平舟握著水瓶,抬眸,以質問的語氣,“你現在到底是哪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