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一人攤上一個傷員
裴簡將前因後果跟他們複述一遍,方陸北這才了解,倒也難怪禾箏會來探望。
季平舟在她眼前摔。
她不可能狠心的視而不見,方陸北了解這個妹妹,外硬內軟,耳根子也不行,這麽一來,她跟季平舟更分不開了。
方陸北隨手將喬兒的藥和拐杖遞給裴簡。
“你在這兒陪她一下,我正好上去看看,省的下次再來了。”
喬兒奮力將手抽出,臉色一直不好,聲音也涼,“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看出來他們像是鬧了別扭。
但往常沒有哪個女人敢跟方陸北鬧別扭,除了撒嬌要個包,從不敢真的惹他,喬兒是第一個,也間接證明了,他們的關係真的不同以往方陸北對那些女人一樣。
就算她當著裴簡季舒的麵不給方陸北台階下,方陸北也沒惱怒,反而好聲好氣地念了句:“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嘴賤,以後不說了,你好好坐著,我看完人就下來。”
喬兒半信半疑地望著他。
卻被他的油嘴滑舌和坦然笑容整的沒有辦法,隻好拿過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坐下,抿著唇,也不再計較了。
方陸北把東西塞到裴簡手裏,“交給你了。”
還沒拒絕,方陸北便已經往前走去,根本沒給他反抗的機會。
季舒看看他,又看看方陸北,“我……我去給他帶路,他不知道那間房。”
追著到電梯裏。
季舒自動摁了季平舟在的樓層,電梯裏沒有人,封閉的空間,隻有她跟方陸北,她緩緩沉了口氣,盡量維持著冷靜。
正絞盡腦汁的要找話題。
方陸北卻自然轉過臉,這一眼來的突然,瞬間捕捉到季舒的緊張,他輕笑,“怎麽了,臉色這麽差?剛才沒撞傷你吧?”
季舒一急,擺擺手,“不是,是我撞的她,不好意思了。”
“這麽見外,她撞不壞,命大著呢。”
莫名的。
她從方陸北的語氣裏聽出一絲嬌寵,還有些諷刺,卻不是衝她。大概這層諷刺背後,就是他們吵架的原因了。
“那個姐姐不是禾箏姐的朋友嗎?”
方陸北點了下頭,往電梯外走,“是啊,怎沒了?”
“你們……”
他從來把季舒當妹妹,倒沒多想,隻當她是女孩兒自帶的八卦,“我們在一起很久了,上次你不是看見了,禾箏的朋友怎麽了?”
這兩者並不矛盾。
起碼他是這麽覺得的。
“沒什麽。”季舒生怕表現的太明顯,就算想知道,也不敢多問,“就是好奇。”
發覺方陸北沒察覺什麽。
反而有什麽就說,沒有別的想法,她壯著膽子又問了一句
,“你們吵架了?”
“這你也好奇?”
“經常看我哥跟禾箏姐吵,很像呀。”
快走到地方,季舒放慢了些腳步,在路過季平舟房門口時卻沒吭聲,假裝錯過,等著方陸北繼續答,他卻停了下,轉頭看著她,“有這麽明顯嗎?我一般可不跟女人計較。”
的確。
季舒記得從前坐在他的車上。
聽到他跟別的女人打電話,那人在電話那邊鬧著要他去接,他也隻是不耐煩地打發了,隻要有解決辦法,他是不愛計較。
但對別的女人的解決辦法。
通常是讓她們自生自滅。
喬兒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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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了很久,喬兒在椅子上坐的渾身發酸也不見方陸北下來。
她可不覺得他跟季平舟有那麽多話可說。
正煩著,眼睛一轉,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簡,說起來,她還打過他一頓,不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但她能認得出來他。
“你上去吧,不用在這裏。”
裴簡應聲轉眸,有幾分怯,也有幾分打量,他原先倒不知道,方陸北竟然喜歡潑辣的。
“沒關係,我上去也是在外麵等,你行動不方便,有什麽需要的告訴我。”
兩人很快陷入尷尬的困境。
畢竟不熟,但打過一架,尤其是喬兒,覺得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曆史坐在一旁,渾身都不自然,突然又想到上次在停車場撞見裴簡,那天他的眼神,可謂是充滿敵意又陰森森的。
像要把她一口吃了。
這人一會兒一個樣,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好是壞了。
卻也不打算多聊什麽。
畢竟也沒什麽可聊的。
可對於裴簡來說不是這樣,他有許多話想問,更多的是為季舒問。
“喬小姐,你跟陸北哥在一起了?”
喬兒怔愣點頭,“有什麽問題?”
從上次停車場一眼,她記憶猶新,就知道裴簡對她多少有點意見。
可這意見來源何處,她卻想不明白。
“你跟方小姐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麽會跟她哥哥在一起?”
裴簡還有話沒說完,卻被喬兒忽然打斷,“我跟她哥哥在一起,又不是跟她老公在一起,你這話好奇怪,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們在一起,兩家人豈不是都會知道?”
“我家沒有人,他家人知不知道,不清楚。”
如果禾箏算方家人的話。
便算是知道了。
麵前走過一行人,待人走遠了,裴簡才接著剛才的話,“我以為你會顧及方小姐,所以……”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喬兒做不了大動作,隻能轉著
脖子看他,“你該不會還記著我上次抓花你臉的事吧?”
“不是……”
他沒那麽狹隘。
“可是聽你的話,好像很不想讓我跟方陸北在一起。”
喬兒社會經驗足,自然知道說話之道,也讀的懂這些言外之意,她思慮良久,大膽猜想,“你不會……喜歡他吧?”
裴簡剛吐過水,現在險些沒吐血。
“這怎麽可能?!”
他恨不得仰天長嘯,怎麽季舒跟喬兒,一個比一個離譜,離譜又荒謬,他簡直哭笑不得,“我隻是隨便問幾句,你別想太多了。”
“也是。”喬兒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糊塗了,“我就瞎猜的,想也不是。”
那一句將裴簡氣的沒邊兒。
方陸北下來時帶著禾箏一起,她對喬兒的傷已經司空見慣。
從小到大,從喬兒進車隊做車手開始,就沒健康過幾天。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這樣強的承受能力。
方陸北就不行。
剛好要送禾箏回家,他便開始打親情牌,“方禾箏,你說說,咱倆怎麽這麽慘,一人攤上一個傷員,這個年,能過好嗎?”
知道他是在指喬兒和季平舟。
她懶得理他。
喬兒也白他一眼,“剛說過不提了,你沒事找事是吧?”
“我提什麽了?”方陸北就沒當過君子,“我就說這麽一句,你又來勁。”
“我練車,磕磕碰碰是正常的,你別小題大做。”
他勾著唇冷笑,“我小題大做?您這磕磕碰碰碰的還真不小,能把腿碰斷了,下次是什麽?現在事小,以後事大了,你躺在床上餓死我都不管你!”
禾箏聽人吵了一下午。
晚上又要聽他們吵,隻好捂住耳朵,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喬兒被他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循環咽了好幾口氣,“誰要你管了?!少自作多情了!”
“我不管你誰管你?”
莫名一把火燒到禾箏身上,方陸北偏頭用眼神瞥向她,“你指望她管你,她自己家還有個斷了腰的嬌氣少爺,三頭六臂也管不了你們兩個,還是你們準備組一個病房,三人鬥地主?”
禾箏曲起腳往他椅背上踹,“滾遠點。”
“反正我說了,有我在,你就別去那個車隊,讓我看見,我先把你腿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