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脾氣最好的姑娘
接連下了幾天的雪,大多數時間,城市都處於空無一人的狀態。
方陸北在禾箏那兒白吃白喝了好幾天。
除了晚上會去找喬兒外,一天三頓都跟著禾箏解決,也不回家去。
少有的一次午飯沒吃就要出去。
保姆都覺得稀奇。
“陸北要出去,午飯不吃了?”
他在玄關換鞋,隨口就答,“嗯,今天要送喬兒去機場。”
“喬兒要去哪兒?”
這事禾箏一點不知道。
剛要出來吃飯就聽到方陸北這麽說,端著杯熱水站在後麵,一臉疑惑,方陸北回頭瞥她一眼,將鞋穿好踩了踩,“人家要回家去,說是要跟家人過年,沒時間跟我一起了。”
“不是說好了跟你過三十嗎?”
“不過了。”
說到這方陸北便生氣。
從來都是他放女人的鴿子,還沒有女人放他的鴿子,可偏偏就是喬兒,他還爭辯不得,人家總有無數個理由來懟回。
禾箏喝下一大杯水,嗓子潤了,還是想不通,“她家裏不是沒人了嗎?”
“阿姨說她爸爸在家,我問了又不告訴我,奇奇怪怪的。”方陸北接過保姆遞來的圍巾,一圈圈繞上去,話來的隨意,卻沒看到禾箏的臉色已經變了,“還說她爸爸生了病,估計是著急回去看看吧,就不攔她了。”
外套都穿好了,禾箏卻一直沉默。
方陸北下意識回頭,撞進她出神的眼睛裏,“怎麽了這是,你們倆好的穿一條褲子就算了,怎麽連聽見這事的表情都一樣?”
“沒什麽。”禾箏知道喬兒有意瞞著方陸北,她當然也不會說,“你等一下,我拿個東西,你幫我帶給她。”
她們人人都有心事。
唯獨將方陸北排除在外,他本就是藏不住話的人,被禾箏這麽一問,自己更想弄清楚了。
在樓下等了會兒,禾箏著急忙慌地跑下來,直接塞了張卡給方陸北,“這個給喬兒,就說是我給她的壓歲錢。”
“稀奇。”方陸北沒拒絕,替喬兒收了起來,“你還要壓她的歲?不過也行,以後你也沒機會了,等她當了你嫂子,還得給你壓歲錢,真不劃算的買賣。”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禾箏沒當回事,“行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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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兒公寓樓下等了沒一會兒她便提著行李箱下來,方陸北幫忙放到後備箱裏,清楚看到她的臉色不好,是從那天吃完餃子之後就一直這樣,不知又問到了什麽這才匆匆忙忙地要趕回去。
近距離瞧著她都發覺消瘦了好多。
方陸北心疼不已,掐著她的臉親了親,忽然覺得禾箏在喬兒的事上比他還細心,記得給她錢回家去用
。
不管她家裏人得的是什麽病,的確都免不了花錢。
她手頭就沒寬裕過。
可在一起這麽久,卻從來沒跟他伸手要過錢,是實打實的把他當男朋友在相處,而不是像以前那些女人,隻為要包要車。
雖然他沒小氣過。
也給喬兒買過不少東西,但每次她都會喊貴,沒多久又會補上一件小禮物還給他,沒有他送貴,可心意在。
這才讓他找到了點在跟她過日子的感覺。
鬆開喬兒,方陸北掏出皮夾,不知何時,裏麵竟然放了喬兒的照片,是她穿賽車服抱頭盔的照片,他第一次看到就搶了過來,硬要放裏麵。
喬兒也拿他沒有辦法。
禾箏給的卡方陸北隨手塞了進去,他手指停留在上麵又很快劃到自己的卡上,沒有猶豫,果斷抽出來給了喬兒,“拿去,回家要用錢的地方就多了。”
“幹什麽?”喬兒一直最不喜歡他這一套,“我不要!你瞧不起人是不是?”
“誰瞧不起你了?”
他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
已經見怪不怪,“是方禾箏給你的,說給你的壓歲錢,要你收著,不信你打電話問她。”
“你跟她說什麽了?”
“就說你回家啊。”
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麽重的戾氣,方陸北卻不惱,將卡塞過去,“你們是好姐妹,有事就瞞著我,還凶我。”
喬兒沒繼續說話。
隻收下了禾箏的錢,她能收禾箏的,但死也不會要方陸北的。
這點尊嚴,她還是要的。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方陸北替她係上安全帶,耐性好的沒話說,“我們喬兒是天底下脾氣最好的姑娘,反正比方禾箏那個死丫頭好多了,我不生氣。”
“你幹嘛老罵她?”喬兒將他推開,“你怎麽不說禾箏有你這個哥哥才是倒黴?”
他啟動車子小心開出窄道,一心兩用著,“那不是還有你這個嫂子護著她嗎?我還能真的揍她不成?現在別說是你幫著她,我要是碰她一下,你看季平舟那條瘋狗咬不咬我?”
最後一句將她逗笑。
見喬兒心情好了,方陸北才敢說,“你回去了我就要跟江江他們出去玩了,到時候找不到我,可別哭鼻子。”
這隻是打個預防針。
喬兒知道他說的是誰,無非就是跟他一起玩的那群風流浪子,“去哪兒玩,我能找不到你?你去外太空,還是別的女人床上?”
“你一個小姑娘,說話這麽辣。我都不好意思接了。”
“我不跟你開玩笑,讓我知道你跟別人怎麽樣,就完了。”
車終於開出去。
方陸北輕輕笑,一點也不放
心上,“你完了還是我完了?”
“一塊完。”
喬兒說完就閉上眼,根本不想理會他的打趣,心裏一團亂。
快走到目的地,她才想起來問一句,“禾箏最近有去看季平舟嗎?”
方陸北的笑完全變了味道,“你說呢,都快住過去了,死丫頭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不光如此。
禾箏還答應了大年三十陪季平舟一起過。
她心軟又被動,完全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季平舟裝裝可憐她就硬氣不起來,導致最近已經要定期就過去看他。
來不及吃飯禾箏就趕了過去。
腳下踩著雪,走過院落,她知道密碼,但是每次還是會按門鈴。
門很快打開。
季平舟知道她今天會來,很早就在等,聽見門鈴聲便去開了門,拉著禾箏的手就進了房內,一句話都沒說上,她就被吻住了臉頰,那道吻又順著臉頰遊離到唇。
起初禾箏還會反抗,可每次來季平舟都會用這種方式表達思念,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會說話,也不會甜言蜜語,一開口總沒那麽好聽。
於是便不說話了。
改用這種方式。
吻一路從臉頰到了脖頸,禾箏的腰被季平舟擁著,她正要摟住他的脖子,忽然聽見樓上的腳步聲,隨之是陳姐的聲音,“舟舟,是不是箏兒來了?”
禾箏一慌,直接推開季平舟,陳姐站過來時就看見他們各自神色不同,禾箏半紅著臉,局促地叫了一聲,“陳姐。”
察覺到自己打擾到了他們。
陳姐笑著拿起了幾袋垃圾,“我就來收拾收拾,這就走了,你們玩。”
不知為何,禾箏覺得她的笑怪異,那個“玩”字,也一樣飽含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