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給你就收著
禾箏逃上樓便跑到了陽台,從上至下看著季平舟跟付韻交談。
氣氛不算嚴肅,也不歡快。
付韻問什麽他答什麽,態度認真專注,以前結婚的時候禾箏就沒想過季平舟會怎麽對待她的家裏人。
就連方夫人和方陸北,他給的臉色都不算好。
隻能說中規中矩,更別說什麽點頭哈腰的孝敬,這麽久以來,一直是她孝敬他的家裏人。
他們沒聊太久季平舟便上了車離開,臨走前下意識往樓下看了一眼,看到禾箏在偷看,也並不意外。
她趴在欄杆上。
衝樓下的他揮手,口型變得很慢,說著:“路上小心。”
季平舟扶著車門,仰頭看她,眉眼帶笑。
付韻上樓時便看到禾箏趴在陽台上往下看,那模樣,難舍難分到了極點,就算是兩人熱戀時也沒到這幅樣子。
她在後麵清清嗓叫醒禾箏。
不然怕禾箏的魂都跟著季平舟跑了。
禾箏隨著聲音回頭,笑容瞬間收斂了不少,知道待會一頓斥罵是少不了的。
也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付韻卻維持著心平氣和,“你跟我過來,有話問你。”
禾箏跟上去。
連保姆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下樓時天才剛亮,大約是關門聲驚動了她們,付韻剛醒,連窗簾都來不及拉開就下了樓,是生怕她夢遊出事。
房內還是一片昏沉。
“把窗簾打開。”
付韻輕聲吩咐禾箏,她點頭走過去,讓白光蔓進房內,明亮驅散了黑暗,光一點點從眉心中央擴散,讓禾箏清楚看到窗外的清澈景色。
回過身時。
付韻已經坐在了梳妝台前,麵前放著一枚玉,雕刻成了佛像,玉質清透,比她曾經拿出來的那枚瑪瑙墜子不知好了多少。
“你過來。”
禾箏慢騰騰站過去,低著頭,手不住的繳在一起。
“這是你魏叔叔讓我拿給你的,你拿去吧,他說能保你平安的。”
這話仿佛在付韻嘴裏聽到過。
曆史重演一般,禾箏卻沒當真,隻當是一枚普通的玉給收了起來,“我會打電話謝他的。”
“那倒不用,我說了,他給你什麽就收著,不用客氣。”
雖然付韻一直這麽說。
可禾箏從沒當真過,她隻把魏業禮當叔叔,並且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
該維持的禮貌和客氣,她不願意落下一次。
等禾箏收下了那枚玉,付韻才平鋪直敘地進入主題,“這陣子你先去舟兒那裏住吧,我要回去一趟,就不帶你了。”
“回家裏?”
“嗯。”
付韻的病還沒有完全好,甚至還有反複的可能,
禾箏一直不放心,才讓她留在這裏,這麽一來,倒以為她走是因為季平舟,“媽,我們還沒怎麽樣,您不用這樣。”
“我走跟你們有什麽關係?”付韻一點都不介意她跟季平舟的事,是打心底裏不想去阻攔,“你在他那兒我還放心,總之年後你哪兒也別去,就跟他在一起,知道嗎?”
自從生病,再到病好,付韻從內到外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前的她迂腐古板。
現在卻豁達不少。
就連身上的氣度都變了。
禾箏雖然有疑問,但卻不打算問的太明白,“好,我知道了。”
付韻拍著她的手背,“把那塊玉帶上,過完年我再回來看你,跟舟兒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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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付韻說的“好好的”是什麽意思。
禾箏有脾氣,季平舟也有,但現在大部分時候是他在謙讓道歉,連台階都不需要,也不要麵子,該討饒的時候,一秒都沒遲過。
送走了付韻她便跟著季平舟回了和風苑。
她在廚房忙,季平舟便在外麵鼓搗新買的無人航拍機,他對需要安裝的東西一向沒天賦,組裝半天也沒能弄好。
一如當初那台清洗機。
禾箏做好飯出來看到他還坐在地上對著那幾個零件拚拚補補,隻覺得好笑極了。
忘記摘下圍裙,她輕手輕腳走過去,在季平舟身邊的位置擠著坐下,將臉頰搭在他的肩上,輕歎一聲,“吃不吃飯了?”
季平舟身上有股韌勁,無論是對人還是對這些沒有溫度的東西。
都有種勢在必得的架勢。
不完成就絕不喝水吃飯,學習時是這樣,生活中還是這樣。
禾箏趴在他肩上等了一會兒,都開始發犯困,才推推他的肩問:“吃不吃了,都冷了?”
“你先吃。”季平舟拿著一片無人機的零件拚上去,上了螺絲,一邊轉還一邊有空轉過頭來安撫地親了親禾箏。
她輕歎氣。
竟然拿他沒有辦法。
晚飯是麵食,她一個南方人,沒有白飯是活不下去的,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迎合了季平舟的喜好,煮的剔透的麵上落著一勺麵醬,香味混在其中,聞一口食欲便打開了。
等的時間有些久了。
禾箏拌了很久才將麵拌開,第一勺卻親自遞給到了季平舟嘴裏。
他專注的挪不開一眼,麵吃到嘴裏還是不由自主地誇了一聲,“還是老婆做的好吃。”
勺子和筷子在碗裏一同停了。
禾箏不是羞怯,隻是糾正,“我不是你老婆。”
“怎麽不是?”季平舟將最後一顆螺絲陷進去,轉緊了,嗓子也跟著發緊,“天生就是做我老婆的料。”
做季平舟老
婆該有什麽本領。
這個問題禾箏以前沒想過。
但若是放在她出現以前,應該是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家世也要百裏挑一。
總之她清楚。
季平舟母親對她一直不滿意。
季言湘是明麵上的壓榨苛刻,他母親則是一種漠不關心的排斥。
但這次會為了她教訓季言湘,倒是匪夷所思。
禾箏不僅要給季平舟喂麵,還要給他遞水,不知不覺又進入了季太太的角色。
恨自己不爭氣,她忽然放下筷子往後一倒,平白無故給了季平舟一拳。
“大少爺,你吃飯還要我伺候?”
這句已經不柔軟,隱隱有埋怨在其中。
季平舟的機器組裝也終於結束,回過頭,他抱著禾箏,他們身後是沙發,往後一倒便是綿軟卻狹窄,能將兩人包裹的地方。
他擁著禾箏吻上去,斷斷續續的生息圍困著她的耳廓,“白天你伺候我,晚上我伺候你還不行嗎?”
耳朵蹭的有了溫度,禾箏睜大眼睛看著他,用手推開他的臉,“我才不要,你起開。”
他堵住她唯一的路。
手很快就不安分起來。
臉一路往下埋,聲都變得悶,“你不要我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