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次數可不少
聞聲。
魏業禮笑著看他一眼。
季平舟及時收斂了音量,禾箏就著話筒歎氣,“我又沒怎麽樣,告什麽狀?”
“沒怎麽樣?”
都把他氣出家門了還沒怎麽樣。
雖然是質問,卻含著他的退讓,禾箏知道順杆往上爬,“下次不亂說了,你千萬別告狀。”
魏業禮總是向著季平舟,總替他說話,禾箏多少是有點怵的。
這樣的道歉他還是不滿意,“還有下次?你幹脆一次把我氣死算了。”
他未免太誇大,禾箏隔著手機也能聽到魏業禮的笑聲,還聽到他問,“箏兒又幹什麽好事了,還能氣到你?”
季平舟閑散地應答了,“她氣我次數可不少。”
聽到這聲狀訴,禾箏忙喊了聲,“季平舟——”
不再逗她。
季平舟往邊上靠了些。
離魏業禮有了些距離,音色壓的更沉更低,聲音搖搖晃晃的滌蕩過去,“才說了幾句好話就顯原型了?”
“你別跟魏叔叔說。”
禾箏也有弱點。
一是不想魏業禮知道她的太多事。
二是魏業禮知道就會告訴付韻,沒多久就會弄的人盡皆知。
她不喜歡宣揚,季平舟卻未必,“怎麽不能跟他說了?我們又不是地下黨接頭,還得弄一串暗號不成?”
“好好好。”她有時候也拿他沒有辦法,這事他的確是處處占理,理應道歉,“你狀也告了,開心了吧?”
“開心,接下來得有一百多天都見不到你,沒人氣我,開心死了。”
咽了口酸澀而飽脹的氣,她擠出一聲製止他的話,“季平舟。”
都知道他在說反話。
還惦記著出發前禾箏那句沒來由的斥責。
那邊人已經將行李箱裝車,都在等季平舟,他麵色平靜地向魏業禮點頭,又側過身,用了柔和的聲音,“我要過去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出去記得帶傘,別又生病了。”
他用盡細微的小心思交代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
卻又真切的讓禾箏享受了暖意,“知道了,你也是。”
收起電話,季平舟坐進車裏將手機還給魏業禮,他仍然顯露著那份祥和的笑容,倒不是對他們的感情生活感興趣,隻是出於長輩應有的關心,“箏兒那邊工作怎麽樣,她還適應?”
“年前就做過一段時間,”季平舟稍稍將袖口的褶皺撫平了,領帶也壓了壓,“現在在找代言人吧,海選了好幾天也沒個著落。”
“還是你在她身邊讓人放心。”
“她倒是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情,有主見的很。”
車順著高速行駛,一路暢通。
陌生的風景在窗外劃過,魏業
禮隻瞥了眼便收回眸光繼續詢問,“你可不是別人了,她離不開你的,怎麽不考慮把她帶過來?”
早上那一頓吵,季平舟走的時候氣的心悸。
現在想來還留有餘痛。
可正應了禾箏的話,這些事,的確不能告訴魏業禮,便隻能隨口搪塞,“她哥哥那邊出了點事,要她留下幫襯著才行。”
“難怪。”魏業禮顯然比年前放心了許多,“不過現在倒不用擔心她了,喻家那邊不敢再找她麻煩,秦止也不會去糾纏她了,我都給她鋪好路了。”
心緒微頓。
季平舟壓下對魏業禮措辭裏的疑惑,隻是問,“季舒沒亂說,真的是您?”
“你媽媽沒告訴你?”
他搖頭。
年三十出了什麽事他一概不知,記憶裏那天是跟禾箏在家裏過的年,卻沒想到他們那邊卻一片混亂,後來也沒特別去追問究竟出了什麽事,將喻初送走後更是將這些忘到了腦後。
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少一個人知道少一樁麻煩。
魏業禮隻解釋了禾箏那部分,“我回來後找人去打聽了才知道喻初以前雇人去潑箏兒硫酸,我親自去問她,她卻不承認,還有她舅舅欺負箏兒刁難你那回事,我都知道了。”
“那是我的責任,沒護好她。”
那件事是禾箏崩潰瓦解的最後一根稻草。
季平舟自然忘不了,魏業禮沒打算怪他,“都過去了,該讓喻家還的報應都還了。”
縱使是季平舟,都沒想到魏業禮會這樣誠心對待禾箏,是一股勢必要將她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討還回來的架勢,背後的隱情,他卻沒有心思打探。
車剛下高速,時間已經不早,又是陰天,隱隱有了將昏的跡象。
“等你手續都辦好了,找時間跟你小姨吃個飯,年三十都沒見麵,念叨了你好幾遍。”
眉眼微動了下,季平舟點頭,知道接下來有他忙的時候,單說幾頓飯局走下來,就足夠吃力,“我會盡快安排的。”
魏業禮對他有欣賞。
那份欣賞的基礎卻是因為禾箏的喜歡。
是當女婿的厚待。
季平舟也沒辜負過,到手的事都辦的井井有條,沒一次出過差錯,所有事穩定下來已經是在一周後,期間跟禾箏通過幾次電話,但都是草草了事,兩人都忙,沒辦法抽出太多時間關心對方。
距離帶來的落差感梗在心頭。
總算得了空。
他的第一件事便是給禾箏打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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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時間禾箏常常將手機調成靜音狀態,或者不帶在身邊都是有可能的。
將近半個月,也沒選出幾個真正有才能的人,進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她選的頭疼,
扶著額頭遮著眼睛已經犯困,卻連裝睡都要躲著,好不容易挨到結束,下了樓不出所料的又看到喬兒在。
拖著酸疼的雙腿過去,禾箏看著她一身裝備,頭也開始疼了,“你怎麽還沒回去住?”
車還是她危險的摩托車,連頭盔都有磨損的跡象。
“幹嘛要回去?”喬兒不知所謂的,“方陸北出差去了,我一個人當然要回車隊了。”
上次好不容易把她勸回去。
沒兩天又各歸各位了。
禾箏腦門發漲,“那也不能再騎這麽危險的車了,要是有點什麽事,我要以死謝罪了。”
“能有什麽事?我專門騎來帶你兜風的。”
“我謝謝您。”
他們一個沒有快要當父親的覺悟,一個甚至連自己懷孕了這回事都快忘了,這種情況下還玩這麽危險的運動,禾箏隻想有多遠跑多遠,喬兒卻硬拉著她要上車,還調侃,“誰之前要離婚的時候上趕著要坐我的車?這麽快就不認人了?”
禾箏抽出手,“可別提了,我第一回被交警抓,還被逮到,夠風光的。”
“你怎麽——”
喬兒話才擠出來,就被禾箏的電話打斷。
近來她總是忙,電話不斷,事也不斷,可這次卻不是工作上的,而是家裏,聽著電話,她眉心的結越扭越厲害,又朝喬兒看了眼,弱了聲,“可是我哥還沒回來……”
電話斷的很快。
卻讓禾箏始終懵神,喬兒轉了轉眼睛,“誰的電話?”
“家裏。”
她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說讓我把你帶過去,有事跟你聊。”
笑意維係不住,喬兒沒忘記上次的羞辱,回來不僅和方陸北吵了架,還說再也不去他家裏討好他的家人了,說的幹幹脆脆,不留情麵,可現在他剛走,事便找上門了。
“我說方陸北不在,可那邊卻說告訴你一聲,你會懂,是什麽意思?”
喬兒放下了頭盔,不自然地整理頭發,“可能因為方陸北說他媽媽同意我們的事了?我也不知道真假。”
真假都不能就這樣讓她去。
“算了,等方陸北回來再說。”
禾箏不怕被罵。
喬兒卻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還是去吧,總不能一直這麽拖著,是死是活得給句話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