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男孩女孩

  別說是離了婚,就是婚內,他們誰都沒有提過要孩子的事。


  季家也沒人著急。


  但禾箏知道,這也是讓他們離婚的,最關鍵之一。


  季平舟是季家的獨子,在外公眼裏也是家族最好的孩子,受盡了疼愛,不會有人對他的婚姻指手劃腳,但不代表不著急。


  禾箏將手指蜷縮了。


  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尺寸合適,卻牢牢套住了她。


  從帶上戒指之後。


  季平舟沒事就會圈著她的手,夜裏貼在心間,清晨再給予親吻,他曾幻想的婚姻生活,不過是如此的簡單平淡,卻在那番波折之後,現在才實現。


  並且無時無刻不在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哪裏還敢提要求。


  可隻有陳姐知道。


  他有多想要孩子。


  糖糖喝完了奶便跑過來玩,剛裝好的玩具又被她一個個拿出來,她很乖,沒有一點小性子,自己搭好了積木便拉著禾箏的手要她來看。


  她推開糖糖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簾,露出一張白嫩的笑臉,笑著誇她,“好看。”


  糖糖身上沒有一點鄭琅的懷脾氣。


  也不像媽媽。


  就是個單純無害的小朋友。


  季平舟回來時便看見小糖糖趴在禾箏的腿邊玩玩具,她則是被鬧騰的疲憊了,在一旁,蔫蔫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見他回來。


  禾箏還沒起來去迎接,糖糖便一骨碌爬了下去,跑著去抱季平舟的腿,順帶甜甜叫了聲,“季叔叔。”


  季平舟對待孩子的確有無限的溫柔。


  彎腰摸了摸糖糖的辮子,音色柔的像風,“糖糖有沒有乖?”


  小姑娘用力點頭。


  “有!”


  禾箏沒見識過這種場麵,本以為的確是個乖巧的小孩,可玩開了才知道,實在是太過鬧騰,玩這兒玩那兒,一個下午都沒消停的。


  鄭家有司機來接她。


  季平舟將她送到樓下,交到司機的手上才放心回來,禾箏卻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睡顏恬淡,睫羽將光分割更一塊一塊的,落在眼瞼。


  陳姐輕手輕腳從廚房出來。


  見禾箏睡了。


  說話也放成了氣聲,“舟兒,我先回去了?吃的都在裏麵了。”


  “好。”


  放下了圍裙。


  陳姐輕笑著說:“今天箏兒陪糖糖玩了一天,肯定累了。”


  待陳姐走了。


  季平舟才發現禾箏手裏還攥著一塊糖糖的拚圖碎片,難怪走的時候鬧著說留了東西在這裏,他將那塊拚圖拿出來,驚醒了禾箏。


  她卻未全部清醒。


  輕抽了鼻吸,埋頭鑽進了季平舟懷裏,手抱著他的腰,耳邊貼著他心跳的律動。


  “進去睡?”


  這可不是睡覺的時間。


  可他一向縱容她。


  聞聲。


  禾箏才睜開眼睛,自然又順手的吊住季平舟的脖子,她倒不是真的困倦,就是累,也沒想到陪孩子會累成這樣。


  若以後自己養。


  恐怕更要命。


  季平舟拖著禾箏的後腦勺將她放到綿軟的床鋪間,本來不困的,可挨到這些,就忍不住犯懶,她還順帶拽著季平舟的衣領將他帶了下來,臉頰貼著臉頰,氣味混雜。


  跟糖糖在一起那麽久。


  禾箏原本的體香沒了,現在是一股濃濃的奶香氣息,繚繞在鼻尖,甜而膩,季平舟引誘似的在她耳邊輕笑,又像一股電流,直擊心靈。


  “難怪糖糖說肚子餓,合著你把她的奶粉都喝了?”


  “什麽呀。”禾箏翻過身,臉頰又被吻了吻,她可不承認,“是她自己非要往我身上蹭,弄的都是奶味。”


  “小孩兒喜歡你才會往你身上蹭。”


  她哼笑,“就我一個人陪她玩,不喜歡我喜歡誰?”


  季平舟將她額頭的碎發撥開。


  眸光暗了下,那裏原本是有一塊疤痕的,是被他親手推倒,撞到桌角所致,後來禾箏去國外修複,現在臉頰每寸皮膚都精致如玉,沒有一點缺陷。


  可當初的疼不是假的。


  他將吻放在那裏,滿是憐惜。


  情況每每進入這樣的寂靜時,禾箏就知道,他又想到了以前的事。


  一切總是從親吻開始。


  他安撫她,她就填補他的愧疚。


  白天陳姐的話禾箏還深深記在腦中,她也不要折磨季平舟了,看他痛苦,她也不會開心。


  季平舟握著禾箏的手。


  凝著上麵散發寒光的戒圈,光芒微閃,刺進他的瞳孔,也刺進心中。


  他攏著她。


  反反複複到夜半,在黑暗中望著她脊背殘缺斑駁的傷口,心痛不已,便一個個將吻遞上去,試圖給她寬慰。


  禾箏則不喜歡那些被看見。


  努力用頭發遮掩,再翻過身,皮膚的溫度漸漸升高,使得喉頭也跟著幹澀,“你喜歡男孩女孩?”


  季平舟已然了解她的心意。


  她沒有拒絕,就是同意。


  “都喜歡。”


  隻要是他們的,他都喜歡。


  -


  鄭琅不在。


  季平舟有空就會接糖糖來玩,他們兩個都很喜歡小孩,是潛在已久的愛,這麽久沒有孩子,見到糖糖,幾乎當親生的在疼。


  跟糖糖在一起,偶爾便會聽她說起媽媽。


  鄭琅現在的妻子並非青梅竹馬娃娃親的那位,那位前兩年得病,不治身亡,現在的,是後來續上來的,會冷落糖糖,也是正常。


  禾箏樂意陪著小姑娘玩。


  但時間久了她也會念叨爸爸,禾箏旁敲側擊問過季平舟,他的態度卻一反常態的怪異,頻繁閃躲,並沒給個痛快說法。


  這次去。


  鄭琅足足有半個月沒露麵。


  時間久了。


  連禾箏也覺得古怪。


  不光如此,連季平舟也忙碌了起來,常常回到家,已經是深夜淩晨,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疲憊。


  禾箏常常伸手去探他的眉心。


  都有幾層緊擰的褶皺。


  擔心不已,也已經到了忍耐不了的地步,“最近很忙?”


  “嗯,有點事。”季平舟意識渙散。


  臨近年底。


  他已經嗅到了不詳的征兆。


  尤其是鄭琅不在,他手底下的人又出了事,本來跟自己沒有關係,可這事又牽連著許多人,包括方陸北,也包括季家一些人。


  隱隱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那樁樂園案。


  這前兆,簡直一模一樣。


  攬著禾箏的身子,他心髒也跟著暖起來,黑暗裏,疲憊才剛剛祛除,枕頭下墊著的手機又跟著響起來,他摸索著接聽了。


  距離太近,禾箏也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


  隱隱約約說了一聲,“舟哥,出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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