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伺候老婆

  裴簡很早就在外麵等了。


  他算著時間,如果超過半個鍾頭季平舟沒出來,便說明裏麵情況不好,到時候他再進去。


  可季平舟也隻在裏麵留了十幾分鍾。


  人走出來時,眼睛灰蒙蒙的,沒什麽顏色,思緒也飛出了大半,坐進車裏,身心的疲憊都顯露出來,他知道季言湘的話有威脅的成分在裏麵,可有些事,的確也都是事實。


  比如魏業禮打算放棄他們。


  裴簡不敢多問,隻能悶頭開車。


  車輛駛離商園,踏上燕京土地,沒走多遠,天空便飄落了雪花,擋風玻璃上被浸透了水點,讓夜晚的城市霓虹變得無限潮濕下去。


  地麵泛起不同程度的濕漉。


  像潑了油,光澤晶亮。


  汽車鳴笛聲,左右的車輛行駛而過,帶起風霜飄搖的弧度。


  這些景象,無比荒涼。


  途徑了繁華的商業區,季平舟才幽幽開口,隻為叮囑裴簡一句,“小簡,記得不要告訴禾箏我姐回來了。”


  “好的。”裴簡明白這些。


  不該說的話他不會亂說。


  季平舟用手指抵著眉心解乏,深深歎出一口氣後才有所好轉,正巧路過這裏,便交代了裴簡,“你把車往邊上停,我下去買點東西。”


  想必禾箏一個人在家時連飯都不會主動去吃。


  他惦記著,就什麽都放心不下。


  車停好,季平舟正要開門下去,卻猛地一跌,險些摔出去,好在裴簡及時抓了一把,這才看到他蒼白的麵頰,“……要買什麽,還是我去吧?”


  跟季言湘見過後,季平舟便是如此。


  裴簡不忍看到他如此,“是要給方小姐買東西嗎?我去就好了,您坐著休息。”


  他沒有拒絕。


  閉眼坐了回去。


  現在的狀態一塌糊塗,思緒也不清晰,能想到的,隻是他們日後的艱難。


  裴簡買了東西便盡快趕了回來。


  他不知道禾箏喜歡什麽,便什麽都替季平舟買了。


  回去的路上季平舟臉色愈發蒼白,到最後,已經有點陷入了夢魘。


  好不容易拎著那些東西趕回去。


  進了門,又是禾箏練琴的聲音,她最近很積極,又刻苦,像是回到了剛接觸大提琴那會兒,晝夜不分。


  聽到樓下門打開又關上。


  判斷是季平舟回來了。


  琴聲戛然而止。


  禾箏從閣樓上跑下來,麵上笑容是沒有被憂慮渲染的,最澄澈,最自然的笑,眼睛彎了彎,所有光彩滿溢在一起,上來便牽住了季平舟寬闊的手掌。


  一摸。


  卻是觸目驚心的冰涼。


  笑容凝固了下,她立馬用兩隻手捂住季平舟的手,包裹著,企圖給他

  溫暖。


  “幹什麽去了,怎麽弄得這麽涼?”


  “外麵下雪了,就冷。”


  “才不是。”她好像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從外麵過來就幾步路,車裏沒開空調嗎?”


  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季平舟隨波逐流似的,“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


  給他暖熱了一隻手。


  禾箏卻嫌慢,直接抓起另一隻手放在了外套下,緊貼著腰肢,他掌心觸到她衣服上毛絨絨的溫度,心也開始溫熱了起來。


  季言湘說的那些話,也能全部先拋諸腦後了。


  “又練了一天的琴?”季平舟將禾箏那隻受過傷的手抽出來,揉了揉肘部。


  隻是輕碰,她便疼的皺了下眉。


  “手都疼了還練?休息一會兒不行嗎?”


  她抿著唇搖頭,明知自己不是天才型的,後天又丟掉了太多,現在急於將那些補回來,“沒事的,我能忍著就不算太疼。”


  “不準這樣了,不然把琴沒收了,”


  “又不是你的。”


  聽著她的咕噥,季平舟才覺得在家裏受到的那些不公終於被填補,不管別人怎麽做怎麽說,隻要他們在一起就好,隻要他們兩個不變就好,事情說白了,就這麽簡單。


  想通這些,他心裏的鬱結才清除,“還沒吃飯吧,先吃點東西,我去換衣服。”


  禾箏不鬆開他的手。


  “我也要去。”


  “去看我換衣服?”季平舟不假思索地笑起來,忽然將她抱進懷裏,不在乎身上還帶著寒意,就是想好好抱著她。


  禾箏也將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像撫摸自己的心愛的珍寶般用手指撫平他後腦上翹起的幾縷頭發,“好了,你快去換吧,不然生病了。”


  “哪有那麽容易生病?”


  “就是有,你快去。”


  這下輪到禾箏推著季平舟走。


  等他進去了。


  禾箏才後知後覺肚子餓了。


  季平舟換了衣服出來,禾箏已經坐了下來,嘴巴邊上沾著點奶油,正伸舌舔掉,蛋糕吃了一小塊她就膩了,剩下半塊放在那裏沒動。


  季平舟拿起來,不在乎是她吃剩的,跟著嚐了一口。


  “不是還有嗎?吃我的幹什麽?”


  “嚐嚐。”


  的確隻嚐了一口,嚐完便放下。


  裴簡買的是好東西,口感綿密,還有淡淡的橘子香,是討女人歡心的利器。


  季平舟從臥室裏拿了暖手寶出來,卻貼到了禾箏的胳膊上,又將她身子轉過去,手指遊走在那隻勞累過度的手上,輕輕按摩,又將疲酸的地方用熱度融化。


  他沒這樣精細過。


  禾箏回頭瞧著,看著他的麵容,便想打趣,“真沒事,疼到受不了了我會


  停的。”


  “非要到受不了才行嗎?”


  他是真的疼她,所以不願意她這樣。


  禾箏卻不以為然的,尤其是看到他親自上手按摩,不真切感還讓她雲裏霧裏的,心中感慨萬千,初遇他的時候,可從沒想過,他這樣一個人會為她低頭做任何事。


  “季平舟,你這樣不怕別人說你骨頭軟,伺候女人?”


  “誰敢說我?”他倒是有底氣。


  何況她是自己老婆,伺候老婆,他不覺得丟人。


  皮膚隔著毛衣被季平舟的掌力摩挲著,漸漸有了熱度,還泛了紅,不知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熱度,還是因為其他因素,禾箏身上開始泛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去抓,從脖子開始,一路抓到了領口。


  連帶著,開始扯毛衣,手往身上去抓。


  這份異動很快變得明顯,季平舟握住她的手腕,還沒開口問,便看到了她臉上的紅色小疹子,很微小,但因為皮膚太白,所以醒目。


  “是不是不舒服?”


  “有點。”禾箏又去抓手背,“癢。”


  季平舟伸手去觸她的額頭,一片不尋常的滾燙,“你發燒了。”


  好端端的,禾箏自己也覺得莫名。


  喉嚨很快跟著發癢,這才想到了剛才吃的那塊蛋糕,“那裏麵是不是有橘子啊。”


  裴簡買的匆忙,並沒有詢問那麽多。


  季平舟就更不知道了,才拿起一聞,橘子味道發酵,現在已經變得很濃,“這裏麵有。”


  放下那盤“罪魁禍首”。


  他拉起沙發上的外套給禾箏套上,隨手又拿了一邊掛著的帽子圍巾,“穿上,我們去醫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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