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外麵女人的孩子
禾箏脾氣沒有那麽好,卻又極其護短,尤其是在季平舟的問題上,簡直是不講道理的護著他,因為她的態度,讓魏業禮不敢再給季平舟臉色看。
晚飯也特地給他們安排坐到了一起。
跟季平舟在一起,禾箏臉色才沒有那麽難看,也願意吃點東西。
可吃的也都是他夾的。
除卻魏緒倒的水會喝兩口外,其他人的碰都不碰。
畢竟是一家人吃飯。
沒有外人。
座上的,也都是禾箏認識的人。
程家樹吃東西的動作遲緩,隻因腰上有傷,動作稍大,就會拉扯到傷口,痛的皺眉,臉色全白。
走到這裏季平舟才知道。
電話裏那聲慘叫,是因為程家樹撲過去時,禾箏豎起的尖刀沒來得及收起來,一不小心從他腰側捅了進去,鮮血濺出來,幾乎將她嚇暈。
但他們都慶幸,她沒受傷。
所以程家樹的傷是值得的,起碼在他看來,這一刀,不僅會讓魏業禮更愧疚,也會讓他自己更受器重。
見他麵色不好,魏緒才小聲湊過去問了句:“家樹哥,你還好吧?”
“沒事。”他牽扯起一抹苦澀笑容。
魏業禮也同情的丟去一眼,卻也沒有開口安慰什麽,當著禾箏的麵說的多了,倒像是在責怪她。
季平舟照顧著她吃飯。
魏業禮還是問了句:“有什麽想吃的就說,明天就安排給你做。”
他這麽說,好似忘了禾箏說的明天就要走。
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們都沒有駁他的麵子,隻是沉默不語。
禾箏手上疼,吃的大都是季平舟在喂。
也難怪她離不開他。
魏業禮知道,想拆散他們是難上加難,當下,也隻能先將禾箏留在這裏保護,好在他們還沒有結婚,就算季平舟有難,也不一定會牽連到禾箏。
真的牽連到了,她還有魏家做靠山,事情總不會太糟糕。
禾箏飯量小,吃這麽幾口便擺擺手不吃了。
她一向如此,吃飯也逼不得,魏業禮難得勸起了季平舟,“舟兒,你自己也吃點。”
“嗯,你自己吃。”
隻有提到季平舟。
禾箏才會給個笑臉和好臉色。
他們都不願意在這裏坐太久,季平舟也隻是草草吃了幾口便帶著禾箏上樓休息。
他們離開。
魏業禮便也跟著回了房。
三三兩兩離去,最後隻剩下程家樹一個,他帶著傷,卻還體貼的替老保姆收拾碗筷。
他這樣,未免讓人唏噓。
老保姆在魏家許久,是跟著魏緒的母親一起過來的,如今物是人非,不由便衝著程家樹感歎兩句。
“先生也太疼這
個新小姐了,怎麽說你也受了傷,都不慰問兩句。”她搖搖頭,不悅浮出,“說到底還是外麵女人的孩子,這叫太太在天上看著,該有多傷心。”
“阿姨,您別這樣說。”
“不是我要說,是大家都看見了,回來第一晚就折騰成那個樣子,還把你給傷了,沒傷到性命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她的話分明是在往心裏添堵。
程家樹不是那麽狹隘的人,隻是有些許為魏業禮覺得不公,禾箏那個冷漠的樣子,還是對待親生父親,太過讓人寒心。
老保姆從他手中收回筷子,“好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這些活是我們的。”
“沒關係,一點小事。”
他是寄人籬下,當然要謹小慎微。
禾箏怎麽說也流著魏業禮的血,跟魏緒一樣,無論怎麽無理取鬧,現在怎麽任性,他都不會真的責怪自己的孩子。
程家樹就不同了,他需要各方討好,才能得到魏業禮的正眼相待。
這麽多年下來。
連老保姆都要替他打抱不平。
原本有個魏緒就夠嗆了,現在又來了個更難搞的。
雖然接禾箏回來這事有功。
但難保以後魏業禮還會記著。
發覺了他的低沉,老保姆不怕添油加醋,“而且你看到了,新小姐身邊可是有個男人的,還是季家的老四,要是她硬要跟他在一起,這家裏,以後地位可就變了。”
現在他們都在揣測魏家以後會以誰為中心。
但沒有押寶程家樹的。
他還得裝出一副歡迎的樣子,繼而對老保姆笑,豁達的不得了,“一切看叔叔意願,我們都得聽他的。”
“你,就是太好欺負了。”
搖搖頭。
保姆端著盤子離開,一聲聲的歎息冒出來,像是對他的表現失望至極。
-
程家樹上樓。
路過禾箏房間時,有聽到她的笑聲,她的情緒變化格外驚人。
前一天晚上還躁動不安的抓門。
今天季平舟來了,才自在起來。
要說讓他們分開,別說魏業禮絞盡腦汁辦不到,就是他,也想不到什麽辦法。
禾箏離不開季平舟,那唯有的,就是季平舟主動離開。
可依他的性子。
當初被誤會三年都不舍得離婚,又怎麽會輕易說離開。
這事便到了死胡同。
沒有出路。
門縫下的亮光湮滅,程家樹才搖搖頭,訕訕離去。
到了休息的時間。
禾箏卻怎麽也睡不著,輾轉反側,隻覺得喉嚨被擠壓著,不知是晚上吃多了,還是胃不舒服。
不願打擾了季平舟。
他看上去的確很累,眉眼間皆是疲憊
蒼白,禾箏隻好忍著,將自己的臉埋進去,雙手抱著他的腰,企圖這樣讓自己好受點。
可忍的厲害,反噬的也厲害。
到忍無可忍了,她忽然翻身下床衝進洗手間,燈都來不及開就幹嘔起來。
那種胃裏撕裂的痛,她還從沒有過。
聽見動靜。
季平舟跟過去,看到禾箏用冷水衝著麵頰,虛弱到抬不起眼,“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他總愛小題大做。
禾箏覺得沒有什麽大問題,“不要緊,就是想吐。”
想把晚上吃的都吐出去。
其實吃的時候就不舒服了,隻是不想要魏業禮多問,也不想要季平舟擔心,才忍到現在。
她能說沒事糊弄過去,季平舟卻不能真的當沒事,“不行,去醫院。”
“不用去。”
今天留下是為了讓他休息的,不能白折騰。
以前他都能由著她,這次卻不行,手已經捉住了她的手腕,“我說去就一定要去。”
禾箏穩穩站在原地,一步不動。
季平舟捧起她冰涼的臉吻了吻,像在順貓咪的炸毛。
“說不定是懷孕了,不能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