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新婚快樂

  低下頭。


  禾箏便看見了季舒蜷縮的手,還有纖細手指間,那枚有點明亮的戒指,這點溫暖的小事,竟然消除了她的鬱結。


  “……這個戒指。”


  被禾箏發現。


  季舒微僵,隨即忙收回手,藏進口袋,也難得的紅了臉,“……沒什麽,隨便帶著玩的。”


  “這也能隨便?”


  還是被她發現了。


  沒什麽好說的,這事在這個節骨眼,實在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癟癟嘴,季舒求饒般的看向禾箏,就差雙手合十拜拜了,“禾箏姐,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然我肯定要被罵了。”


  “我能告訴誰?”


  除了季平舟。


  她也見不到季家任何一個人。


  這麽說來,季舒才恍然大悟,也沒了那求饒的樣子,“這麽說好像也對。”


  “那還瞞著我?”


  猶豫了一番。


  季舒才把手拿出來,蜷縮了好幾下,終於舍得給禾箏看,“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戒指不是特別奢華昂貴的,簡單的樣式,鑽石的切割工藝卻是精細的,看得出,還是挑選了一段時間才敢送出手的。


  可他們的感情。


  早已不是戒指價格能衡量的了。


  朝朝暮暮在一起,相親相愛相扶持,足以形容他們這麽多年的相戀相依,季舒看著那枚戒指時,眼睛是最赤誠的閃著光亮。


  “什麽時候的事?”


  這麽短暫的時間,沒想到他們就已經到了要結婚的地步,禾箏很難相信,前陣子,裴簡還在跟姚瓷同桌吃飯。


  “籌備葬禮,他一直在忙,我就以為是真的在忙,結果那天我給他送吃的,他心不在焉的,突然就把這個拿出來了。”


  當時她沒有在意,還以為是隨手送的小禮物。


  打開戒指盒時,裴簡低著頭,連她的眼睛都不敢看,可拿著手的筷子卻一直在抖。


  季舒想著,忍不住綻出一些笑,抓著禾箏的手分享喜悅,“那時候我還問他,是不是得帕金森了,抖什麽,結果看到戒指,我自己抖的更厲害了。”


  “家裏怎麽說?”


  禾箏真心為他們高興,也沒想到,裴簡麵上看這呆板,真正做起事來,這樣讓人措手不及。


  他也是看準了時機,這個混亂的時候,最好將他們的事摻和進去。


  季家看在他籌備葬禮,忙裏忙外的份上,頭腦一熱,便準許了他們的事,本來也沒打算能把季舒送去誰家靠婚事換取利益,她那樣的脾氣,就算真攤上了強求的婚姻,第二天不把對方家裏炸了就不錯了。


  季舒隻是被求婚的那個。


  背後的事,都是裴簡去安排的,包括和她母親商


  量結婚。


  她知道的,也隻有一些零碎。


  “反正聽央姨說,我們要結婚,裴簡就要入贅了。”


  他本來就是季家的人。


  就沒想過離開。


  一切的一切,他們都算的上是順風順水,除了跟姚瓷那一段,其他時候,沒有不好的。


  從某種意義來說。


  姚瓷還是催化劑。


  沒有她,季舒恐怕還朦朦朧朧的,不知道自己的心向著誰。


  禾箏打心眼裏祝福,也感慨。


  季舒給了把鑰匙,是季平舟之前就交代的,那地是他小時候讀書自己住的,十幾年了都沒人,也沒讓別人進去過。


  之前的房子燒了。


  現在隻能住那。


  離開醫院時程家樹還沒走,這段時間他是沒打算走的,禾箏的安全,他得保證。


  正巧能送她,禾箏也沒推辭。


  但也隻是送了她就走,多餘的話都沒說,也沒有問季平舟都說了什麽,程家樹很有分寸,對不該問的事不問,不該說的話絕不開口。


  鎖孔有些生鏽,禾箏扭轉了兩圈,艱難打開那扇門,但好在,裏麵已經打掃過,不該留的東西都不在,在這裏也找不到任何生活過的痕跡。


  更沒有季平舟年少時的回憶。


  晚上要去照顧他,這段空白的時間就成了煎熬,從早熬到晚,裴簡來接時,禾箏已經恍恍惚惚,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上車卻沒忘記跟裴簡道聲新婚快樂。


  這話說的太早,讓他一時怔愣茫然著,“還……還早呢。”


  “不早了吧?”


  也就是季言湘葬禮之後的事情了。


  這也是唯一值得高興的事了,裴簡不想掩藏,“婚禮還早。”


  以前禾箏不曾認真審視過裴簡。


  現在才發現,他才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那個,兜兜轉轉走到最後,他什麽都占了,自然也少不了努力踏實。


  “那也要先祝福你們。”


  “謝謝。”


  讓禾箏過來的時間是精準的,每次都要確保央姨準備走了,萬無一失,兩人不會碰上。


  可這才第二晚。


  她便來的早了些,走到病房外時,央姨還沒走,季舒原是想提前通知禾箏一聲的,奈何抽不出空,隻能杵在一旁。


  禾箏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進去。


  要走時,又聽見央姨苦口婆心的言語,聲聲鑽耳,又直戳心窩。


  “舟兒,你再怎麽樣不懂事,這段時間還得忍過去,言湘葬禮都沒結束,這事傳出去,對你自己影響不好。”


  季平舟偶爾會拿出那副淡漠的樣子,回話也是一樣,“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麽影響?”


  “你自己不怕,禾箏那裏呢?”


  “她更不怕。”


  要論膽子大,他還真的未必比的過她。


  禾箏緩緩出了口氣,隻要她跟季平舟的心是向著同一邊的就好,他們經曆的艱難險阻很多了,不怕多這一個。


  季舒也明白,所以在一旁幫著吹風,“就是,央姨你就別擔心了,家裏還需要人呢,快回去吧,這邊有我呢。”


  “你可細心點。”


  對季舒,她還是不放心,被推著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叮囑季平舟,“舟兒,你有什麽不舒服記得叫醫生,還有,收斂一點。”


  他撇撇眉,並沒應聲。


  央姨出來時,禾箏躲在了一旁的死角,並沒讓她看見,季舒拉著她離開了,禾箏才能進病房。


  季平舟沒從央姨說的那些話裏緩和過來。


  看到禾箏,心情卻好了大半。


  她關了房門,站在遠處,臉上卻是藏不住的憂心和不解,“央姨怎麽又說我壞話?”


  “哪是壞話了?”


  “她說我膽小怕事。”


  這是她的理解。


  季平舟伸出一隻手,骨節泛白,是要她過來的意思,她卻站著不動,他隻好用了誘哄的法子,“她哪兒說你膽小怕事了?要不這樣,我把她叫回來,讓你罵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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