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就該挨打

  知道了禾箏的散漫態度,季平舟便沒在她身上寄托太多希望。


  按規矩,家裏會起一個小名。


  最重的任務還是落在了他身上。


  他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裏卻看的比誰都重。


  而禾箏,恰恰相反。


  很多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懷著孕這件事。


  總算等到傷口拆線,季平舟傷勢好轉,能回到燕京,也能順便擺脫季舒。


  挑了不下雪的一天。


  裴簡幫禾箏將琴搬上車。


  她們站在一旁,禾箏麵容很淡,倒是季舒,說什麽都不肯讓他們走,哼哼嚀嚀了大半天,被季平舟一下拎到一旁站著,掩不住的嫌棄。


  “躲一邊兒去,別在這煩人。”


  季舒委屈地衝禾箏癟癟嘴,她也隻能表示無可奈何。


  要走這事。


  是很早就定下來的。


  變不了,也沒辦法變。


  要走的時候季舒又開始哭哭啼啼,裴簡對她這樣說很束手無策的,那份慌亂都寫在臉上,猶豫著抬手去給她擦眼淚。


  季平舟卻能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假惺惺的戲碼。


  “行了,等你們辦完婚禮就能回去了,做這一套,演上癮了?”


  季舒抹著眼淚,“舍不得嘛。”


  再哭下去,季平舟就要罵她了,禾箏拉著他的手將他推上車,自己留下又安慰了季舒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穩住她的情緒,裴簡在旁,倒不用擔心太多。


  上了車。


  禾箏才能緩過神來。


  安慰人這事,太累了。


  季平舟對她普度眾生的行為哭笑不得,“她在裝,就是想留你下來跟著她忙婚禮的事,傻了?”


  “我知道。”禾箏不傻,隻是憐憫心太重,“我走了,小舒的確沒人一起出主意了。”


  “不小的人了,還要人跟著她?”


  望著季平舟毫不動容的臉龐,禾箏托著腮,嘖嘖感歎,“她是你親生的妹妹嗎?”


  “不是,但你是我親生的老婆,見不得你累著。”


  受了傷。


  季平舟性子大變,臉龐還是冰冷的,說出來的話,卻不符合他這個人,接連幾次,禾箏習慣了,卻還是揶揄了句,“你別把老婆老婆的掛嘴邊。”


  “那掛身上?”


  禾箏捂住耳朵,決定不再跟他論辯。


  季平舟帶著傷,同一個姿勢坐久了,脊背難免疼痛,可他寧願忍著,也不要禾箏來開車。


  在他那裏,她已經是兩個人。


  他得用命疼他們。


  季言湘不在了,禾箏還是不願意回到商園,季平舟什麽都依著她,卻也不是盲目的,提前就打了招呼,讓陳姐無時無刻的照顧著她。


  每晚回到和風苑。


  不管多晚。


  禾箏都在樓上,琴聲縹緲,已經接近走火入魔的程度。


  見到季平舟,陳姐便會順口交代兩句她的情況,“箏兒明天要孕檢,看樣子她自己都忘了,你等會上去提醒她點,態度好點。”


  “她今天吃東西了嗎?”


  那麽多繁瑣的事情,他也隻關心她的身體。


  陳姐磕磕巴巴,不知道該向著誰說話,“箏兒說她不餓,讓你問起來的時候,就說吃了。”


  “那到底是吃沒吃?”


  還在問著。


  季平舟卻已經拿了幾塊餅幹和牛奶,他不喜歡禾箏吃這些,但除了這些能拿去哄哄她,也沒有別動辦法了。


  “早餐吃了兩口。”


  陳姐將這份罪放到自己身上,“怪我,沒跟她好好說,她孕期,情緒起伏大……”


  “沒事,不怪您,倔的要命,習慣了。”


  沒懷孕前,她的情緒就琢磨難定,更何況現在這樣,季平舟拿著那些墊肚子的東西上樓,為了尊重她,還是敲了敲門。


  禾箏有聽見,卻以為是陳姐,“我不餓,不吃了。”


  敲門聲又響了響。


  季平舟推開門。


  他是要比陳姐的震懾力多些多,禾箏一瞬間的局促藏不住,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


  關上門。


  季平舟走過去將手裏的小餅幹塞進禾箏手裏,“不餓也不能不吃東西,把我兒子餓著了怎麽辦?”


  雖然沒有半點胃口。


  但當著季平舟的麵,禾箏不能再拒絕,又怕他責怪,便自然的將腳往他腿上架去,軟成一灘水似的窩到他懷裏,“那你給我拆開。”


  “好。”季平舟捏著她的手,抓著手指,一起拆開。


  餅幹的奶味很重。


  在別人聞來,是香醇的。


  可繚繞在禾箏鼻尖的,卻自動成了腥味,她強忍著幹嘔感,慢悠悠地吞下一塊就吃不下了,“不好吃啊。”


  “想吃什麽?”


  他的語態足夠縱容。


  禾箏也知道,因為這個孩子,季平舟能無限的在她麵前低頭,倒也不是無理取鬧,隻是的確沒什麽胃口,“沒有想吃的,這要怪你兒子了,肯定是他嘴刁。”


  “怪他什麽?”季平舟特別護著這個孩子,“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就要被你誣陷了?”


  “那我怎麽沒有胃口?”


  他就貼在禾箏耳廓邊上笑,音色像被拉扯的絲線,有蠱惑的魅力,“是魏小姐嘴刁。”


  突然提到這個姓氏。


  將禾箏潛藏的壞情緒給激發。


  會這麽叫她,隻是因為前陣子有人上門來送禮,隨口就叫了她魏小姐,跟季平舟在一起時,他家裏人就知道了她

  是魏業禮的女兒,會這麽叫,也是下意識的。


  可他叫,就是故意的了。


  禾箏忽然從他懷裏坐起來,柔軟的麵色消失,變得外殼豎起尖刺,“不要這樣叫我。”


  “我又說錯話了?”季平舟抓著她的手往自己嘴巴上打過去。


  禾箏被迫打兩下。


  她用力抽出手,“我又沒說要打你。”


  “應該的,讓老婆不高興了,就該挨打。”


  季平舟冷漠的樣子刻骨,可現在這樣好說話了,又不太像他了,扶著禾箏的腰,他將她抱起來,整理了下衣領,用手指輕刮鼻尖,“吃不下,我們出去找找有什麽能吃下的?”


  “冷。”


  禾箏是想繼續練琴的。


  “在我身邊,不會讓你冷的。”


  從回來至今,她都一直悶著,季舒都開始彩排婚禮了,禾箏卻對這些都不聞不問的,連孕檢也要陳姐提醒。


  季平舟舍不得她這樣沉悶下去,生怕對身體有影響。


  出去前,裏三層外三層穿了不少,又帶了頂遮雪的帽子,除了眼睛,看不到一絲縫隙了,才放心讓禾箏上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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