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還挺嬌氣
禾箏還沒說話,陳姐便笑著打趣,“舟兒這是第一次被冷落吧?”
“好像還真是。”
她們兩個人一唱一和,把他說的很是狹隘。
季平舟將外衣掛起來,滿麵的蒼白已經緩和了過去,站在室內,被舒適的溫度包裹著,皮膚爬上紅潤。
聽她們這麽說。
也並沒有顯露半點不悅。
隻是對禾箏招招手,嗓音裏含著獨有的磁性,“來,過來。”
“幹嘛?”禾箏往陳姐身後躲了躲,“想喝我的雞湯啊?”
“過來,我一口也不搶。”
半信半疑的。
她挪了兩步過去。
季平舟眼角眉梢掛著溫柔如水的笑意,伸手拍了拍禾箏的袖子,將上麵一點濕氣拍掉,又回頭去跟陳姐交代,“先讓她洗熱水澡吧,不然待會兒要感冒了。”
照顧她。
他們都做的習慣了。
陳姐解開圍裙,“早都放好了,防滑墊什麽的都鋪上了。”
“太麻煩了吧?”
禾箏放下碗,也喝不下了。
才一兩口,腥味就快反了上來。
陳姐伺候她去洗,“不麻煩,現在是特殊階段,想怎麽樣都行。”
“真的啊?”禾箏才不信,故意給季平舟出難題,“那我今天晚上要看月亮。”
外麵下著雪。
濃霧很重。
是不可能有月亮的夜晚。
季平舟為了滿足她,就要豁出去了,“好,晚上給你看。”
-
用點別的手段給她看人造月亮不是什麽難事。
本已準備好。
若是沒有看到禾箏偷偷投出去的那份入團申請,這一夜原本應是美好的。
陳姐幫禾箏吹完了頭發便提前離開回了商園。
窗外白雪紛飛,冷氣被隔絕,季平舟忽然又不覺得身上溫熱了,鼻尖嗅到了禾箏身上的香氣,很暖,又摻雜著花香,被熱氣蒸發,更加顯現。
“過來。”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無論禾箏做了什麽錯事,他都不會怪她。
何況她隻是想回到以前在樂團的狀態而已。
沒什麽錯。
禾箏背對著季平舟坐下,順手就將毛巾遞給了她,“你幫我擦。”
“怎麽不直接吹幹?”
季平舟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疼惜,連觸碰禾箏的頭發,力度都是極輕的,不願意讓她多掉一根頭發。
感受到季平舟的觸摸,禾箏情緒鬆懈下來,“那個風的味道不好聞。”
“變成兩個人了,還真是嬌氣了。”
“是啊。”
她順著杆子往上爬,“不能嬌氣啊?”
“能,最好一直嬌氣下去。”
可她偏偏不是能安穩老實的那個。
明知道他有多緊張這個孩子,還要背著他去報名樂團的比賽,難怪前陣子,不吃不喝也要練琴,合著是在這裏等他呢。
季平舟哭笑不得,便暗示地詢問,“那你一直練琴,不累嗎?”
“不累啊。”禾箏的語氣還是天真的。
天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秘密被發現了,“做喜歡的事,怎麽會累。”
“除了這個,是不是還做了別的?”
他就差把事攤開來說了。
可因為太信任,禾箏還是聽不懂,“我還能做什麽?走個路陳姐都怕我摔了,還能在家練武術嗎?”
“別的。”
再耗下去,沒有別的意思了。
這下禾箏發覺了一點異樣,不是從季平舟的話裏,而是從語氣裏。
他這個人,並不會把話說的通透。
拐彎抹角了大半天,她也聽不懂,可那兩個冷漠的字眼,便透露了許多。
“你想說什麽?”
扯過了毛巾。
濕濡的。
抓在手裏,觸感並不好。
禾箏就那樣捏著,睜著一雙被熱氣熏繞過的眼睛,一圈泛著紅,看著季平舟時,讓他不忍再多說一個字。
“沒什麽,先擦頭發,別感冒了。”
要去拿毛巾時,她卻用力抽走,氣性上來了,怎麽都攔不住,“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陰陽怪氣的。”
不需要問的太清楚。
她餘光稍斜,便看到了自己放在床頭的電腦,亮著屏,聯想到前陣子做了什麽,便不難推測季平舟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在孕期,她的情緒太糟糕。
就是一簇一點就燃的炸藥。
恍然大悟之後,便是怒火中燒,手指漸漸收緊,氣息也開始不穩,望著季平舟的時候,竟然有失望。
“你看我電腦了?”
季平舟不愛撒這種沒有意義的謊,“自己彈出來的,不是我故意去看的。”
是一張邀請禾箏一周後去樂團報道的郵件。
條例清楚,一字一句,季平舟都能理解。
“你真無聊。”禾箏猛地站起來,被自己不被信任而感到深深的無力,“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何況又不是現在就要做什麽活動,隻是去報個名,我都說好了,十個月之後再說別的。”
“你別這麽激動。”
季平舟後悔剛才開口去問。
或者他應該更坦蕩地詢問,而不是試探,他的本意也隻是關心一下,並沒有想阻攔什麽。
禾箏臉頰上粘著幾根潮濕的頭發,黏在皮膚上,寒冷地勒著她,“你讓我怎麽不激動?你這跟看別人日記有什麽區別。”
本是很嚴肅的時刻。
聽著她這句孩子氣的話,季平舟卻控製不住地笑了
下,“……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呢?”
“我在跟你吵架!”
她這分明是隱忍的久了。
哪是真的想吵架。
季平舟挨著罵,卻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伸開了手掌去握她的手,堪堪碰到,就被她揮手甩開。
還順帶揚起了毛巾。
擦過季平舟的臉頰,雖然是軟的,可力度不小,活像個巴掌。
動了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禾箏知道自己過分了點,卻不願意低頭,分明心虛了,還得先發製人。
“……你,你出去,我今天不要看見你!”
季平舟被趕出去。
門剛關上,又忽然打開,扔出了他的枕頭。
隨之,還有禾箏決絕的聲音,“等我氣消了你才能進來。”
“什麽時候才能消?”
這還是季平舟二十幾年來第一次,被女人趕出房間,可他也沒犯什麽實質性的錯誤,要說錯,那錯在太關心她。
盡管如此。
還是得好聲好氣地賠罪。
禾箏一點也不心軟,“看你表現,反正這幾天,想都不要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