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嚐嚐味道

  季平舟的名字對禾箏來說仿佛是一道密碼開關。


  有關他的事。


  她就會格外激動。


  隨著魏緒的話,她回頭看向那一片僻靜的走廊,的確是季平舟,手上還拿著她想要的好吃的,步伐格外慢,看到了魏緒,還停滯了一秒鍾。


  隨後正要啟步。


  便看到穿著病號服的禾箏從裏麵跑出來,腳上是拖鞋,很扁平,人很小,跑過來時,衝擊力也不強,就那麽衝進了季平舟懷裏。


  小臉可憐巴巴地皺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要申訴。


  “你怎麽才來?”


  隻是這樣。


  她聲線裏便埋上了哭腔。


  顫抖著,讓人心疼不已。


  季平舟摸著她圓潤的後腦勺和頭發絲,“怎麽了?”


  “有小氣鬼來欺負我。”


  季舒她是認得的。


  在心裏也有數。


  那小氣鬼隻有可能是魏緒了。


  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衝突,但護著禾箏,不讓她受委屈,已經排在了首位,誰來都沒用。


  季平舟帶著她過去,跟魏緒對上眼的一瞬間,後者還是有心虛的。


  “……舟哥。”


  “你嚇唬她什麽了?”


  魏緒舉起手,“天地良心,我就是想跟我姐說兩句話,她咋咋呼呼,我可沒怎麽她。”


  “就是他,”禾箏像是語言不通,有想說的話,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描述,急得舌頭打結,麵頰漲紅,“……他,他抓我,疼……還罵我,說,說我傻。”


  傻子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傻。


  禾箏著急是對的。


  季平舟不友好地瞪了魏緒一眼,又回頭去哄口不擇言地禾箏,“……好了,你不傻,聰明著呢,不理他,進去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


  被季平舟蠱惑性的言語一哄。


  禾箏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抱著他的手臂,眼睛裏都變得明亮,重重點了頭,“嗯!”


  也許是太高興。


  發自內心,也不在乎有別人在,當著他們的麵,便去親了下季平舟的臉。


  魏緒沒見過這個場麵。


  季舒卻已經見怪不怪。


  他傻了眼,看著禾箏跟季平舟進去,雙手就沒離開過他身上,他也隻是買了糖,她就樂嗬的不行,還長大嘴巴硬要他喂才行。


  被喂到嘴裏,不用細細品嚐太久就吞咽下去。


  然後鼓掌誇季平舟買的好吃。


  傻嗬嗬的。


  季平舟是疼愛的,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繼續喂下一個。


  季舒習慣了。


  魏緒可看不下去,他衝進去,指著季平舟,竟然也敢橫氣了起來,“你你你,你給她灌什麽迷魂湯了?”


  看到魏緒罵季平舟。


  禾箏第


  一個不答應,她站起來,一把推開魏緒,“你幹什麽!”


  “哎呀。”魏緒腦袋裏有一團漿糊一直在晃蕩,“你過去,不對,你跟我回家。”


  好歹禾箏是魏家人。


  他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麽傻下去。


  還沒捉到她的手腕,魏緒就被季平舟給推開,為了護著禾箏,隻好把她藏到身後。


  這次也不給魏緒好臉色了。


  “你這樣會嚇到她。”


  魏緒收斂了些,對著季平舟,忽然語重心長起來,“舟哥,你不能讓她一直這樣下去吧?”


  “用不著你管。”


  “怎麽不用我管,她是我姐姐。”


  他說話很沒底氣。


  因為知道禾箏根本就不想認他們。


  什麽小氣鬼,臭老頭,都是她內心潛在的對他們的想法,並且已經根深蒂固。


  就算傻了,也記得。


  季平舟知道魏緒沒那個膽量,“我是醫生,我知道怎麽治,你別多管閑事。”


  “可是……”可是他看不下去禾箏那麽跟著季平舟,像他養的寵物一樣聽話。


  “沒有可是。”


  也不知禾箏是真的聽懂了還是故意附和,昂著腦袋便跟魏緒理論,也隻是重複著季平舟的話而已,“對!沒有可是!”


  魏緒崩潰地揉了把臉,徹底沒招了。


  “行,我晚上再來。”


  他可看不下去他倆的互動。


  太肉麻。


  根本不像是禾箏能做出來的事。


  他走了,季舒自然也留不下去。


  等房間空了,禾箏才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被帶走,繼續抓著季平舟陪她玩,他也很有耐心,幾乎沒有不耐煩過。


  禾箏要吃糖,季平舟就剝給她。


  等她吃膩了,又給她衝茶,“慢點喝,別著急。”


  無時無刻,都沒忘記要叮囑。


  禾箏乖巧地點頭,也真的聽他的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來。


  喝完了。


  對著他仰起頭,用天然純真的口吻說,“我剛吃完糖,特別甜。”


  “嗯。”季平舟並沒聽懂。


  禾箏便著急了,急得要喊出來,“你過來過來。”


  在她麵前。


  季平舟彎下腰,眼見著禾箏湊過來,也沒有要躲的意思,剛吃過花生糖,香而甜,就那麽印在唇上,氣味四處亂竄,直往心裏流淌。


  這些天。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突然親了。


  結了婚,是合法夫妻,這不算什麽,可就是難以自持。


  禾箏隻是想給他嚐嚐嘴巴上的甜味。


  他想的卻是其他。


  在禾箏要離開時,突然便摁住了她的後腦勺,將人擠在沙發角落裏,聽著她嗚咽的氣聲,也沒舍得放開。


  她腦袋還有傷,不能這麽對待。


  季平舟及時將她放開,擦掉了嘴角的光澤,像教不懂事的小孩兒一樣。


  “隻能那樣對我,對別人,不能這麽隨便。”


  “哪樣啊?”禾箏不懂,卻還有模有樣地在他臉上親了口,“這樣嗎?”


  又吻了唇。


  她又問,“還是這樣。”


  “都不行。”


  “啊?”她意想不到,“那我想給別人嚐嚐甜味也不行嗎?”


  “不行。”


  季平舟是認真的,禾箏卻不認真,她基本沒把他們的話放在腦子裏記住,還是維持著一貫的隨心所欲的。


  對著季平舟,哼哼嚀嚀便表達了不滿。


  “不是你告訴我,給別人嚐味道就要這樣嗎?”


  上次吃藥。


  就是這樣騙她吃下去的。


  哄的她一直以為,這是正常的交流方式。


  季平舟為禾箏變傻難過又失落過,可在這些情緒之外,又有別樣的心情。


  現在這樣。


  禾箏可是一心一意,心裏隻有他。


  他很受用,但又希望她能快點好,這樣下去,她身邊需要一直有人看管,一不注意,就會出事。


  不能再出事了。


  絕不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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