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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眼裏隻有他

  禾箏自己是有車的。


  隻是不常開,為了和季平舟多獨處一會兒,去哪兒都讓他送,讓他接。


  她絞盡腦汁的在中和他們的關係。


  他卻還是不滿足。


  走到了地下車庫,禾箏在一排排車輛中尋覓著自己的車,還沒能找到,季舒便跟了過來。


  她衝過去堵住禾箏的路,順手拽住了她的行李箱,“嫂嫂,你去哪兒?”


  “回家。”


  對季舒。


  禾箏還是維持著該有的禮貌的。


  季舒卻搖著頭,“不行,你家不就在這邊嗎?還去哪裏,你不能走。”


  “是季平舟讓我走的。”


  不然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可能因為吵了兩句,一氣之下就走,吵起來的時候,最沒有分寸的就是季平舟,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就算傷了人心,也很難快速的有這個覺悟。


  季舒顯然沒想到是這麽回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說這種話?”


  “有沒有說,你回去問他。”


  禾箏將行李箱搶出來。


  沒有多說什麽話,越過了季舒,朝著更遠處走去,是真的被氣著了,不然不可能也不給她好臉色。


  她這麽說了。


  季舒也沒有臉再追上去。


  怒不可遏地回去找季平舟算賬,裴簡在幫他一地殘骸,他人也沒有追過去的打算,清理那些東西時,人卻有些恍惚,恍惚地回想,究竟是怎麽吵起來的。


  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


  季舒衝過去將裴簡拽起來,憤憤難平,“讓他自己弄,現在好了,把老婆孩子都氣走了,看你怎麽辦!”


  裴簡還想伸出援手。


  可奈何他不敢惹季舒不開心。


  隻能跟著她離開。


  季平舟一個人被留在房間裏,慢騰騰地將這裏打掃幹淨,水漬也擦掉了,都收拾幹淨,才能把人接回來。


  -


  禾箏沒地方去。


  嘴上說的“家”也就是貞悅府。


  她不可能回魏家,更不可能回方家,跟季平舟吵架了,也就隻能來這裏安靜一段時間。


  她這陣子的確忙。


  忙到沒有時間跟他孕檢缺了兩次,但也沒有他說的那樣嚴重,她還沒道歉,他就說了那樣的話,讓她也沒辦法再服軟了。


  隻能搬出來。


  各自冷靜一陣。


  明早還有跟團的航班,禾箏盡量讓自己忘了晚上的事,早早入睡。


  季平舟到的有些晚。


  沒有上樓。


  給禾箏打了電話,可她早就開了靜音,帶上眼罩耳塞才能睡著,連震動都聽不到。


  恢複活動後。


  她也不再需要在季平舟身邊才能入睡。


  在酒店那麽多次


  ,早就習慣過來了。


  倒是季平舟。


  感覺不到禾箏的依賴後,便完全慌了,才會一氣之下說了那樣的話,讓她離家出走。


  打了幾十個電話。


  禾箏一次也沒接。


  他又措辭,發了一長串的道歉信息過去,也沒有回應,心知肚明這次她是不會輕易原諒了。


  前一天就是因為禾箏第二天一早要去機場才吵架。


  季平舟沒忘記這一茬,所以在車裏等到了早上。


  天蒙蒙亮,透著灰蒙蒙的霧,在霧霾天,他叮囑過她好多次記得戴口罩,可看到禾箏帶著行李箱出來了,臉頰光潔,暴露在渾濁的空氣中時,他不受控製的火又躥升了起來。


  季平舟走到麵前時禾箏還沒有反應,在青灰色的天氣裏看清楚了他的臉,她又皺起眉頭,什麽也不說,側過身就要走。


  “又上哪兒去?”


  他喊著,又扯住禾箏。


  禾箏隻瞥過去一眼,隨後生著悶氣,“打車去機場。”


  “我送你。”


  被拖拽了兩步。


  禾箏又定定地站在原地,極為不爽地看著季平舟,又舊事重提,“不是不讓我去嗎?我可不坐你的車,萬一沒把我送到怎麽辦?”


  “說了送就送。”


  他們都不是不給對方台階下的人。


  昨天那樣,也是因為季平舟口誤說了句:“要去就別回來了。”


  他說完,也後悔了。


  可禾箏沒給他後悔的機會。


  砸了水杯就往樓上衝,要不說她跟方陸北是兄妹,連生氣的方式都一樣,就是砸東西,無窮無盡的砸。


  季平舟也不生氣,讓她能發泄也好。


  跟著上了車,禾箏沒給好臉色,直接將腳踩在了座椅上,季平舟看了眼,卻沒說什麽。


  他以前不讓她這樣坐,還能說兩句。


  現在吵了架,說了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不是讓我去了就別回來了嗎?”


  季平舟沒服軟,依然有理有據,“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忘了還懷著孕,醫生催了多少次了,你也講講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不講道理。”


  的確沒道理。


  可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是理直氣壯的。


  季平舟太無奈,直接被氣笑,“非要我求求你才行?”


  “等我下次回來不行嗎?”


  “楊醫生也不是天天值班,值班為了等你這個大忙人?”


  孕期加上外界的影響。


  讓禾箏的脾氣大了不少,暗自嘟囔著:“不值班幹什麽?”


  “方禾箏!”


  季平舟壓抑住了聲音,起碼沒讓自己吼她,趁著紅燈,轉臉看了一眼,“把腳放下來。”


  “不放。”


  “你這


  樣坐著對孩子不好。”


  說白了還是為了孩子。


  他不心疼她孕期的種種反應,隻關心孩子,也不關心她在外麵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沒問過幾次。


  孩子還沒降生,禾箏就吃了他的醋。


  猛地將腿打直了放下來,瞪紅了眼睛去看季平舟,“孩子孩子,你眼裏就隻有他,沒有我了。”


  “哪兒沒你了?”


  “就是沒有。”


  一吵架,她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善於用這一招激起別人的憐憫,而後對她低頭。


  這次季平舟不中這個邪了,“少來這招,你不喜歡他,還給自己找理由。”


  “我哪兒不喜歡了?”禾箏顫著聲音,“不喜歡我帶著他東奔西跑,好玩呢。”


  “那就別帶。”


  他本意是讓她別東奔西跑。


  可顯然女人的理解力跟他是不同的,在禾箏聽來,就成了別要這個孩子。


  她耳朵是木然的,看著季平舟,是失望至極的表情,“好,反正我也不想要,去做掉吧。”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


  季平舟嗓子震顫著,眼底是錯愕,“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不要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


  不由她反駁,更沒有解釋,也不挽回,季平舟忽然調轉車頭,走上了去醫院的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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