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叛徒
裴簡走得急。
走了沒多久,季舒便想起讓他帶點吃的回來,電話打過去,手機卻在沙發上響起。
因為工作的原因。
裴簡拿著好幾個手機,經常弄錯,季舒也沒當回事,還想打他其他手機的號碼,可電話還沒打出去,手機上便有消息進來。
秦止的名字格外矚目。
季舒是認得他的。
但不知道他跟裴簡什麽時候這樣熟,熟到可以和季平舟一樣稱呼他“小簡”。
包括在這之前的一些聊天信息。
還有問候對方過得如何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季舒的預料之外,她沒想到,裴簡表麵上站在季平舟這邊,可背地裏,卻跟秦止聯係這樣緊密。
就連今晚。
也是去跟他見麵的。
在他們麵前時,卻又裝得那樣不熟。
季舒脊背一陣發涼,還沒回過神來,裴簡便發現手機沒帶,趕了回來。
指甲油的味道揮發在房間內。
是有些刺眼睛的。
不管多昂貴,這就是它的通病,氣味劣質,無法掩蓋。
季舒擦在指甲蓋上的是很淡的藍色。
清透而自然。
裴簡以前還說那個顏色好看,顯得手背很白,現在卻覺得刺眼,斟酌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出聲:“我回來拿手機。”
季家人都有個共同的特點。
就是翻臉無情。
看到季舒陌生的眼神時,裴簡便緊張起來了,這緊張卻讓她覺得他是在心虛,那樣眯著眼瞧了會兒,指甲油都晾幹了,她也沒開口說什麽。
在那樣的審視下,裴簡幾乎要窒息。
“……小舒。”
季舒沒跟他說廢話,不冷不熱地用言語戳人,“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跟秦止還能稱兄道弟的,連他跟蹤嫂嫂的事,你都能替他瞞著。”
字字紮心。
裴簡無法呼吸,像個犯人遊街。
季舒眨眨眼,落下兩個字,“叛徒。”
不等他的解釋,她悠然收起了自己的指甲油,歸納到小盒子裏,放回了抽屜裏,轉身就要回房。
知道這是被她誤會了。
裴簡想要解釋,跟上去兩步,人還沒靠近,就被季舒轉頭剜了一眼,“叛徒,別跟著我。”
裴簡的可憐和季平舟的是完全不同的。
後者是在演,在裝。
而他,是骨子裏透出來的自卑,從小就是,人在屋簷下這件事一直壓著他,長大了,能為季家做事了,才有了點底氣。
所以拚盡全力幫助季平舟。
用全部的能力來幫助季家坐大。
被季舒這麽說,那可憐和委屈,是藏不住的,每一個眼神,都快要流出眼淚的痛苦,說到底季舒
是季家小姐,生來就比許多人高傲,就算跟裴簡結婚了,也不是沒有過隔閡的。
尤其是在今天。
發現了他有其他心思。
那種不屑就更深刻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
季舒想回房間,裴簡卻堵住了她的路,“……我不是,我就是想自己去問問,不麻煩舟哥。”
“不用跟我說。”
她一直也不不清楚他們之間這點事。
究竟怎麽樣,她也不想去管。
裴簡卻好像真的被觸傷了,“小舒,你別誤會我。”
“我沒有。”
“我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她應該是知道的,可現在,她也親眼看到了,看到他跟秦止說的那些話,雖然在勸他收手,但言語間卻是溫和的。
一時間,讓她分不清他的真實目的。
關上了門。
裴簡被隔絕在外。
季舒也沒太好過,揉著臉,抓著頭發,後悔為什麽要去看那些東西,如果沒有看,也不會有這些事了。
可如果不看。
也不會知道裴簡跟秦止,竟然有那樣的關係。
裴簡是尊重她的。
也不敢像季平舟對待禾箏那樣來硬的,季舒不開門,他就隻能在房間外等著,等到天亮,季舒要去上課了,她才開門出來。
瞥了眼裴簡,卻沒說話。
她要走,他又跟上來,“不用你送。”
都這樣說了。
裴簡還是要跟著她下樓。
“我不會告訴我哥的。”
“我已經跟他說了。”裴簡要比季舒想得正直多了,“還有跟秦止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所以。”
“噢。”
季舒表現的沒什麽興趣。
也根本不在乎這些,她的情緒走得很快,出了電梯,又順帶牽起裴簡的手,恢複了柔情蜜意的樣子,“走吧,送我去上課。”
看到她的笑。
裴簡才真的要感謝她發現了那些事。
不然一直瞞著,早晚要出事。
-
他們倒是開心了。
卻讓季平舟不知道怎麽好,禾箏早上也在琴房,練琴聲裏還摻雜著季平舟上下樓的腳步聲,一直沒停,她忍無可忍衝出去,又看到他穿戴整齊,像是要出去。
到嘴邊的罵聲就不說了。
倒是季平舟,急著走,也不跟她解釋了。
但說到底。
這還是為了她的安全。
秦止跟季平舟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麵,每次見,都是劍拔弩張的,這次卻不同。
他明顯感覺到季平舟的氣焰降低了很多。
身上也沒有那股眼高於頂的勁了。
這倒要歸功於禾箏。
都是她
,將季平舟的棱角磨平的。
秦止交疊著腿,氣定神閑的,拿起茶喝了一口,帶著笑意去看季平舟,“找我什麽事?”
“別賣關子了。”
季平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
他也一樣,“賣關子,我沒有。”
“你跟蹤她想幹什麽?”
“跟蹤誰?”
他的笑實在令人惡寒,季平舟忽然拿起麵前的熱茶,是準備往他臉上潑的,但臨到了手邊,動作又止住,“還有裴簡,你纏著他是幹什麽?”
“我們是朋友。”
起碼在他看裏,他跟裴簡的確是朋友。
季平舟卻笑出一聲,“你還真是自信。”
“還好吧。”秦止也不跟他耍嘴皮子,直接開門見山了,“我跟蹤禾箏,隻是想保護她,沒你們想的那個意思。”
“保護她?”
這話他聽著就可笑。
不可思議的可笑。
秦止卻認真的很,“不行嗎?你那個地方,將救命的藥定高價售賣,就不怕有人來報複你,她作為你的家人,最危險。”
提及此。
季平舟的麵色才有了變化。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