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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方喬篇-對她撒謊

  在梁銘琛將事情辦好之前,方陸北都不能輕舉妄動。


  越歡那裏。


  仍然要應付。


  可這個女人太會折磨人,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恨,恨到要拆散方陸北跟喬兒,完全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


  電話總在深夜來。


  一次不接就打兩次,沒多久喬兒便發現方陸北起夜的次數加倍,還總躲到陽台去。


  從一周一次變成三天一次。


  再到一天一次。


  頻率過高,讓她不禁在意起來。


  方陸北將手機調成了震動,也總放在自己的枕頭下,他的睡眠被驚擾著,變得很輕。


  一點細微的動靜就會被吵醒。


  手機再次響起。


  不過一下。


  方陸北便按下了掛斷,才想下床去陽台,喬兒忽然翻身過來,胳膊搭在了他身上,那個姿態,幾乎讓他動彈不得。


  沒少做過虧心事。


  這麽心虛的,還是頭一次。


  方陸北期盼越歡不要再打來,但很難。


  她的目的就是折磨他,得不到他,讓他不痛快也是好的。


  寂靜深夜裏的手機音效是一道炸彈。


  在喬兒耳邊炸響,毀壞了她的好夢,也毀了她的生活。


  漫漫長夜裏中,方陸北屏息去掛電話。


  手指還沒能觸到屏幕,喬兒便在他懷中顫了顫睫尖,她半睜著眼睛,雖然看不清,但一定是有茫然和無措在的。


  “方陸北,你可真是大忙人。”


  睡眼惺忪著,喬兒還不忘嘲諷。


  方陸北喉嚨幹澀,有一顆小火苗在熊熊燃燒,即將成為烈火,他煩悶著,卻明白這通電話非接不可,不然第二天就會被賀雲醒問責。


  他已經幫了夠多的忙了。


  這樣的情況,方陸北實在不願再看到。


  兩之間必然要犧牲,喬兒在身邊,還能哄,她便成了被犧牲的那個。


  “乖。”方陸北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那邊的工作,我去接一下。”


  通常這種情況,喬兒是不會挽留的。


  這次也一樣。


  她哼嚀了下氣聲,又翻身回去,聽到方陸北穿上了鞋走到客廳裏,順手又接起了電話,咬牙切齒地“喂”了一聲。


  猜到了大概不是什麽工作電話。


  工作的話,他不會這麽偷偷摸摸的。


  就是因為想的太清楚才不好過。


  喬兒一把掀開被角過來蓋住了自己的臉,雖然窩著火,但仍然強迫自己什麽都不要去想。


  這種事,全靠自覺。


  但方陸北是永遠不會有這方麵的自覺性的。


  -


  鎖上了陽台的門,確認喬兒過來時不會聽見方陸北才能開口跟電話那端的越歡說話。


  不過

  想也知道她就是要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擾亂他罷了。


  對這種手段。


  方陸北累了。


  他將手機放在小茶幾上,自己坐在躺椅上,這個天不會很冷,但也稱不上有暖意,尤其是夜裏,寒意降臨,仍然包裹著全身。


  越歡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帶著無所謂的調笑,“你這次接晚了,我打了三次才接,忙什麽呢?”


  “睡覺。”


  方陸北答得很冷淡。


  這冷淡卻並不能驅散越歡的熱絡心情,她咯吱笑著,笑完兩聲,又自顧自地猜測,“那個女人在你身邊吧,整天對她撒謊的感覺不好受吧?”


  累了,尤其是沒有喬兒在身邊時,他的疲憊是加倍的,為了應付越歡,她嘲諷一句,他便答一句。


  每一次,都隻有一個“嗯”字。


  越歡說著說著便失去興趣了,在那邊看這自己剛做好的指甲,冷不丁瞪了麵前的女人一眼,“笨死了,一點都不好看。”


  給她做指甲的女人更是怕了她現在的樣子。


  越歡對身邊的阿姨又打又罵都成了家常便飯,她們知道不公,卻也不敢反抗。


  隻好低下頭道歉,“對不起小姐……那我重新給你做。”


  “不要了!”


  越歡斥她一聲,站起身。電話還沒有掛,她每折磨方陸北一次,自己也痛快一次,好像這樣就能報複他見死不救的仇恨了一般。


  那股陰陽怪氣的調子沒停,還在繼續。


  “你現在怎麽這麽沒意思,我都這樣罵你了,怎麽不反駁?”


  那邊沒了聲音。


  讓越歡一拳打在棉花上又反彈了回來。


  她氣到麵孔扭曲了些,“方陸北,我說話你有沒有聽見?”


  還是沒人回應。


  方陸北也不想讓她不滿從而去告狀,最後再反彈回自己身上,可倦意實在吞噬人,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他躺在躺椅上,已然睡了過去。


  是越歡怎麽也叫不醒的。


  又叫了幾聲無果,她才憤恨地掛斷電話,麵孔上的情緒複雜,或是嫉妒,或是惱怒,還有悲情。


  每每在方陸北身上吃癟,就要去發泄一通。


  發泄的方式有很多種,越歡選擇的則是最直白又簡單的,她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還在讀書時便常混跡酒吧,對每個地方都摸得很熟。


  到這兒來的無非就是喝兩杯。


  折射而來的迷離燈光下,越歡活像個被拋棄的失意女人,她討厭自己這個樣子,便將所有罪責都怪在方陸北身上。


  連喝酒時都帶著狠勁。


  好似不是在喝酒,而是在把方陸北拆吃下肚。


  酒精刺激了大腦皮層,促使越歡看著周圍的人和景物都開始不清晰,她酒

  量不錯,今天卻好像很容易醉,迷迷糊糊間看到有人走到了麵前。


  眉和眼都跟方陸北有些相似。


  刹那。


  她仿佛又回到了在國內的那個晚上,方陸北瞥她一眼,像賞賜般,讓她上車。


  現在這個男人也是一樣。


  向她伸出手,輕描淡寫地問一句,“你還好嗎?”


  -


  這個季節的夜晚是沒有風的。


  更何況現在已經淩晨,方陸北出去了足足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喬兒沒辦法安然入睡,跟著走出去,還以為他一直在打電話。


  可透過陽台的門看去,才看到他時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那一刻,她竟然有些相信了他說處理工作的鬼話。


  過去推了把門,推不開,便知道是上了鎖,信心瞬間有些挫敗,剛才的信任又削減了一半。


  不忍方陸北在外冷著。


  喬兒折返回客廳找鑰匙,翻箱倒櫃,才找到鑰匙,過來原本是想把方陸北的叫醒的,可他看這個樣子,又以為他是在逃避,寧願躲在這裏,也不想回去。


  思來想去,她也隻帶了件衣服過去,披在了方陸北身上,能勉強抵禦一些夜間寒冷。


  好在太陽就快升起來。


  黑夜也就要被驅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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