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有你這麽對恩人的嗎
楚瓷抽泣了一陣,然後拿出紙巾將眼淚擦了擦,一抬頭,傅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立刻止住哭泣,傅珩盯著她看了很久,一言不發。
最後他輕哼一聲,眯著眼睛,神色幽冷:“楚瓷,你很委屈?”
楚瓷肩膀顫抖了一下,她咬緊了嘴唇,不說話。
想來也是挺委屈的,這個男人的脾氣陰晴不定,心裏麵又裝著太多的事情,想必她窮盡一生也看不透。
她吸了吸鼻子,臉上是淚痕,在燈光下反射著白光。
這樣的她看起來柔弱又無助。
傅珩承認自己有那麽一兩秒的心軟,但是他很快讓自己的心恢複到沒有一絲溫度,他微微屈身,再次問道:“覺得嫁給我很委屈嗎?
委屈嗎?
楚瓷在心麵問自己。
是挺委屈的。
憑什麽他就可以幫助溫馨跑動跑西,給溫馨依賴感。
她就不可以和沈慕白來往。
後悔嗎?
她現在好累,真想掙脫這層束縛著的網,想要逃離。
傅珩的心一點一點沉到穀底,眼眸中的溫度一點點的褪去,
所以,她現在是覺得嫁給他很委屈了是嗎?
因為不讓她和沈慕白來往,她就開始後悔這段婚姻?
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傻瓜,白白付出了這麽多感情。
情何以堪?
楚瓷用紙擦了擦眼淚,嘲諷一般的看向他:“沒有,畢竟我當初是為了錢嫁給你,婚姻也不是因為愛情,所以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應該有什麽意見。”
她說的氣話,但是傅珩在聽到那句為了錢嫁給他之後,整個人理智都喪失了。
他不僅是個傻瓜,甚至也很可悲。
能夠留住她或許隻是因為他有錢而已。
這樣一想,他的心無可抑製地痛得扭曲了起來,一瞬間急促的呼吸過了之後,傅珩臉上漸漸恢複了平靜。
他眸底一片森冷,盯著楚瓷帶著淚痕的臉:“對,你嫁給我不過是因為錢,既然你這麽有自知之明,那你就該明白,我娶你花了這麽多錢,不是讓你來跟我唱反調的。”
他一字一句冷靜而又涼薄:“說到底,我算是你的恩人,你不感恩也就算了,還處處和我對著來。”他微微屈身,逼近楚瓷“有你這麽對恩人的嗎?”
楚瓷張大了眼睛看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驀地腦海裏麵又想起了他之前說過的那麽多錐心的話語,一瞬間的內心的憤怒就被點燃了,楚瓷急促的呼吸:“我有逼你娶我嗎,
傅珩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麽?
因為想把公司牢牢地控製在自己手中,不想將股份分給別人,所以去和老爺子做了交易。
還是因為他知道要娶的人是楚瓷,所以就沒有那麽反對了。
或者說兩樣都有。
娶一個自己認識的,動過心的,不怎麽討厭的女人回來,又可以將股份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裏,大概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兩全其美的事情了吧!
楚瓷淡淡看了一眼他那張有些冷漠的臉,”其實,以你的性格,如果你不願的事情,就算再怎麽逼著你你都不回去做吧!”
她笑了笑,有些溫涼,“所以,我現在很好奇,你當時為什麽答應了呢?”
神色越來越冷靜,可是她的心也越來越冷,“以前沒有問是覺得沒有什麽重要的,可是我為了錢嫁給你,我總不能自信地想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的,就算你很早見過我,但是那麽多年了,想要忘記也不是很難對吧,所以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傅珩沉沉的凝望著她,暫時沒有開口。
楚瓷同樣也看著她,唇瓣一張一合:“你是不是一開始想娶溫馨,娶不到,所以覺得隨便和誰都一樣的?”
“不是。”傅珩這回倒是反應很快,“不是因為她。”
楚瓷平息了一下心情:“那是因為什麽?”
然後她看了看傅珩深沉的臉色,搖了搖頭:“算了我不問了。”
隨即她站起身來,準備上樓,卻又在上樓之前忽然回頭,語氣透出疲倦:“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累。”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樓。
…………
因為太困又太累了,楚瓷洗了個澡,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她想人在累極的時候最貪戀的就是被窩的溫暖了。
早上她要去上班,所以定了鬧鍾就準備起來了。
但是一張開眼,才發現身側是空蕩蕩的。
楚瓷不知道他是昨晚沒過來睡覺還是已經早走了。
她也沒多想,起身就去了洗漱室洗漱,然後穿好衣服就離開了臥室。
但是剛下樓,就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掰了幾個空的酒瓶子。
她皺了皺眉頭,走過去一看發現傅珩躺在沙發上,半睡半醉之間,一身的酒氣。
楚瓷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昨天沒去睡覺,就坐在這裏喝酒?
她走過去,伸手推了推傅珩。
推了一遍他沒反應,楚瓷心裏有一陣驚慌閃過,於是她蹲下身子,小心地喊道:“傅珩?”
傅珩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感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動了動眼皮,隨即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伸手覆蓋在眼睛上,過了一會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天亮了。
頭疼欲裂,傅珩坐起身子啦,摁住眉心,強忍著頭痛問道:“幾點了?”
楚瓷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二十。”
傅珩坐在沙發上,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他摁緊了眉心:“好。”
隨即他想站起來,但是從腦袋裏麵傳來的劇痛逼得他再次坐了下來。
楚瓷擰緊了秀氣的眉:“沒事吧!”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瓶,有些惱怒的說:“你昨天喝酒了,還喝這麽多?”
“是啊!”
傅珩的嗓音沙啞的厲害,現在他麵色有異樣的潮紅,可能是發低燒了。
楚瓷看著他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抿緊了唇:“你胃不好不知道,還喝這麽多酒?”
“知道啊!”
又是一句不冷不熱的腔調。
仿佛真是不在意一般。
楚瓷覺得自己真是在瞎操心,她看了一眼傅珩的臉色,這才覺得不太對勁,於是問道:“你是不是發燒了?”
他臉色發紅,嘴唇還有點發白。
傅珩坐在沙發上,垂首也不說話。
楚瓷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她的溫度,但是手剛伸過去,就被傅珩推開:“我好得很,你去上班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朝著二樓走去。
楚瓷站在他的身後麵,看著他的樣子,有一瞬間的心軟,“需要我聯係家庭醫生嗎?”
“不用。”傅珩擺手:“我自己會聯係的。”
然後他就邁著樓梯朝著二樓走去。
楚瓷站了原地呆了幾秒,最後什麽話也沒說,拿著包出門了。
傅珩上樓之後,給程源撥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今天自己可能晚點過去,公司的會議他來發言。
然後他擰開浴室的門,給自己泡了一個澡。
泡在浴缸裏麵的時候,他猜想那個女人應該已經走了吧!
真是沒良心的。
又不乖又不聽話還那麽倔強,他是看上她哪一點了呢?
傅珩在浴缸裏麵泡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裹著浴袍出了浴室。
現在的他渾身燒得厲害,頭痛欲裂。
昨天一個人在樓下喝了不少酒,又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估計是受涼感冒了。
傅珩在床上坐下,然後準備從床頭櫃裏麵找點感冒藥。
他拉開抽屜,在醫藥箱裏麵翻了一下,拿起一版藥丸,看到上麵的字之後,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了起來。
…………
楚瓷在去了公司之後,想到早上傅珩好像很虛弱的樣子,但是卻死撐著說自己沒事。
男人大多數都是好麵子愛逞強的,即便真的有事情嘴裏也說沒事。
她呆了一上午,老是覺得心裏麵不踏實。中午的時候給程源打了個電話問總裁有沒有好一點。
程源一愣:“總裁他今天沒來公司?”
“他還在家嗎?”
“應該是的,他早上打電話給我說會晚點來,估計身體不舒服來不了。”
“好的,我知道了。”楚瓷想了想又說:“別跟你們總裁說我打電話給你了。”
她現在本質上還在和傅珩冷戰,而且早上她都算是示好了,但是那個男人竟然不領情。
“為什麽?”程源是一個一心工作的老實孩子不懂這裏麵的曲曲折折。
“你別說就是了。”
“好吧!”
楚瓷掛掉電話,想著家裏麵好歹還有一個林姨在,應該出不了事情。
但是即便這樣,她還是心裏有些放不下心來,於是跟上司請假準備回家一趟。
請假這種事情雖然不是第一次做,但是還是有點尷尬的。
好在老板啥話也沒說,直接準了。
楚瓷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準備回家的,結果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
是一個曾經保存到備忘錄裏麵的電話,溫馨的經紀人蘇眉的號碼。
溫馨的經紀人給她打電話?
她接起來,溫馨的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過來。
“有空嗎,我想找你談談。”
“我沒空。”
“是關於陸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