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沒有想過分開
江行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有些試探性地問道:“楚小姐,你知道溫馨和大小姐的關係嗎?”
楚瓷一愣,陸湘和溫馨的關係?
不是情敵嗎?
難道還有別的關係。
看到楚瓷一臉疑惑和迷茫的樣子,江行也不打算瞞著,直接就說:“其實,溫馨也是陸家的人,是陸二爺的女兒,按理來說應該喊大小姐一聲堂姐。”
楚瓷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她們是姐妹?”
“是啊!”
“那陸湘也知道。”
江行點頭:“就在她離開不久前知道的。”
楚瓷沉靜下來:“那她離開和這個有關係嗎?”
“我不太清楚,但是大小姐離開應該有很多的原因的。”江行回憶了一會兒,全部對楚瓷說了出來:“她懷孕住在慕家的時候,經常接到陌生的電話,要她離開慕修臣的,還有詛咒她孩子的。”
楚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垂在一旁的手慢慢握起來:“那她告訴了慕修臣了嗎?”
“沒有,她隻讓我去查了。”
“那你查出來什麽了嗎?”
“查到了幾個。”江行想了想:“有幾個大概是以前喜歡過慕修臣的,所以打電話騷擾大小姐,這些我都處理了。”
江行從小混到大,在他眼裏,除了陸湘以外,其他人都是可以動手的存在,不管是男女。
“還有一個我暫時還沒有查到,不過好像後來他也沒有怎麽打過電話了。”
楚瓷默默聽完了他的話,心想陸湘和慕修臣訂婚的事情全城皆知,也難保有些女人心裏麵陰暗,去找陸湘的麻煩。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也接到過一兩次陌生人的電話,讓楚暄去查也沒有查到。
推開椅子,楚瓷坐了下來,麵對著江行:“其實我也接到過幾次陌生電話,不過不是女人打過來的。”
她和傅珩是隱婚關係,沒有人知道她是傅太太,自然也沒有女人打電話來騷擾她。
江行目光凝了起來:“那你有查到是誰打來的嗎?”
楚瓷搖頭。
江行沉吟了一會兒:“還有通話記錄嗎?”
“沒了,手機摔碎了,我也沒有存號碼?”楚瓷低著頭,“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去追查,畢竟無聊的人這麽多,對了,陸湘後來沒有和你聯係嗎?”
“沒了,不過我想她應該沒事。”江行笑了笑:“她說可能以後就定居國外了,但是也說不定會回來的。”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楚瓷又看到了那兩個早上在小區裏麵看到的人。
她也沒說什麽,直接去了對麵的商場。
在商場的時候,她想也沒想的刷著傅珩的卡,她相信,她的每一筆消費都會有短信進入到傅珩的手機上麵。
但是,她毫無顧忌。
在商場逛了一個下午,她坐在咖啡館裏麵喝了杯咖啡就回去了。
林姨聽她的話呆在家裏麵沒走,看到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急忙過來幫忙。
看見楚瓷心情似乎好了點,不由得打趣說:“太太,買了這麽多東西,消氣了嗎?”
楚瓷拍了拍手:“我不生氣啊,幹嘛和自己過不去。”
林姨點點頭:“也是。”
她幫忙把楚瓷買回來的衣服鞋子分類好,然後說:“飯已經做好了,要不要等先生回來?”
“不用了,我們先吃吧!”
“這……”
楚瓷無所謂地笑笑:“他應該不回來了,不用等了。”
她說得果然沒錯。
這之後,楚瓷有幾天沒有見到過傅珩了。
這大概是兩個人冷戰的最長時間了,以往吵架的時候,不是楚瓷低頭求和,就是傅珩強勢讓她回頭。
那天晚上她說了好多好多話,有些已經不記得,但是那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痛苦她還清楚地記得。
那大概是她這輩子說過的最刻薄的話語。
當時傅珩那樣子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
雖然隻是氣急了說出的話,但是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的確這大半年是她過得最心力交瘁的一段時間。
現在她已經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周五的時候,楚瓷下了班,在家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出門旅行一趟,去看看楚暄,順便散散心。,“
反正好過悶在家裏麵難受。
她將衣服塞進行李箱的時候,傅珩回來了。
好幾天不見,他整個人都顯得憔悴又焦慮,眼睛下麵有淡淡的淤青,臉色也不是特別好,尤其在臥室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憔悴。
楚瓷將行李箱拉起,然後抬起臉來,看著他:“我明天出去一趟。”
傅珩走過來,看了她手邊的行李箱一眼,嗓音說不出的沙啞疲倦:“都安排好了?”
“嗯,我已經買了票。”
“好!”
傅珩在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水:“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
她想最好是都不回來了。
“我派人接你回來!”
“不用了。”楚瓷斷然拒絕:“我自己會安排的。”
傅珩放下杯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開口:“還在生氣?”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是該她生氣,還是該他生氣?
但是顯然,他想要先放低姿態求和了。
楚瓷將行李箱拖到一旁,語氣淡淡不經意:“我沒生氣啊,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生氣?”
“不生氣就好。”傅珩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意:“卡上還有錢,要是不開心了再去刷。”
楚瓷這才用正眼正兒八經的看著他:“我用你卡,你不高興?”
“怎麽會,你是傅太太,我掙的錢都是給你花的。”他揚起唇畔:“下次生我氣了,你就去盡情刷卡。”
也許在她涉世未深的時候聽到男人對她這樣說心裏會起漣漪,但是現如今,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花再多的錢沒有感情又有什麽意思。
所以,她真的笑出來了:“不會了,我不會生你氣了,也不會和你吵架了。”
反正,都要分開了是不是?
傅珩的手擱在沙發上,左手的疤痕特別明顯,他握緊了拳頭,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暗複雜起來。
但是最後他也隻是扯起唇畔輕輕笑了一下:“好,以後都不吵架。”
楚瓷不知道他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但是她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所以就沉默著不說話。
傅珩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問道:“明天什麽時候走?”
“早上十點。”
“要司機送嗎?”
“不用。”
傅珩眼神涼涼在她臉上轉了轉,笑道:“隨你!”
大概是他真覺得自己隻是一時衝動,所以也不擔心她會不會離開,或者說,在心裏麵他下意識就以為她是離不開他的。
楚瓷微微蹙著眉,視線落在他垂下的左手上,看到上麵的疤痕也是吃了一驚,“你的手怎麽了?”
傅珩麵無表情抬起來看了一眼,聲音漫不經心:“受傷了!”
楚瓷剛想多問兩句,男人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離開了。
她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忽然道:“我那天說的話,你考慮了嗎?”
男人正要去開門的手就這麽頓住。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樣子下麵其實隱藏著深深的怒意,那眼神極深極暗,仿佛蘸了墨,像是最漆黑的夜空。
楚瓷有一瞬間的心慌,不由後退了一步,隨即就看到傅珩大步的朝她跨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入懷裏,那力道極大,毫不溫柔,勒得她生生的疼,仿佛要嵌入骨骼中。
她是真的有些疼,覺得眼淚都好像要湧出來。
“不行!”他話語堅定而又決絕,頓了幾秒鍾,隨即加重了語氣,強勢霸道得帶著股狠勁,“我沒有想過,我們應該分開,你也不用再想這件事情。”
楚瓷忍住那股痛意,無奈出聲:“你已經讓我滾了啊,我也不想繼續呆在你身邊。”
男人的語調一下子降了下去:“那天是我一時氣憤。”
知道她一直在吃避孕藥,還說那樣的話,他真是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楚瓷被他緊緊地抱著,幾乎有些呼吸不過來,但是她還是說:“我那天說的話不是一時衝動,是我真的那麽想的。”
傅珩的心仿佛再一次被敲擊了一下,隨後他抱著她的手臂愈發的用力,帶著蠻不講理的專製蠻橫,但是到了最後他又忽然道:“如果你隻是想分開一段時間,我可以答應你。”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楚瓷靜靜道。
她不是想要一時的分開,而是想要離婚了。
她已經承受不起這樁婚姻帶給她的壓力了,她沒有那麽大的承受能力,所以想要回避或者說是逃避來解決問題。
傅珩眉目間頓時籠罩著一層濃重的戾氣,他驀然推開了她,雙手摁在楚瓷瘦削的肩膀上,盯著她的眼睛,冷靜又冷漠地開口:“如果你之前不清楚,那麽我現在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你,”他聲音沉沉,一字一句:“從結婚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
臥室的門被他“砰”得一聲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楚瓷震了震,最後捂著心口,沿著床邊慢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