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最大的情敵是陸湘
似乎是沉寂很久,傅珩才開口:“綿綿的事情,我多有抱歉,本來也是想找個機會在和你說清楚的,但是顯然沒等到機會。
慕修臣握著手機,半晌才說“我要當麵和她談!”
傅珩現在簡直就成了楚瓷的監護人,所有人想要和她見麵還都必須經過傅珩的同意。
“她不方便見人。”
慕修臣摁了摁眉心:“綿綿是我的女兒!”
“修臣。”傅珩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手機,語氣很淡:“這四年,都是楚瓷在照顧她,你就算想認她,也需要時間。”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又還是在美國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現在的抑鬱症很大一部分程度山和當時所處的環境有關係。
傅珩現在心疼她,自然不會讓慕修臣見她,勾起她心中的傷心事。
“傅珩,你當真……半分兄弟情義都不顧了嗎?”
慕修臣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他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傅珩會為了一個女人多次隱瞞欺騙他。
“我要真是不顧,你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綿綿。”
傅珩語氣很淡,但是慕修臣一下子就語塞了。
“楚瓷現在生病了,不方便見人,陸湘的事情是她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坎,我不想讓她回憶起來又傷心。”
話裏話外,就是拒絕了慕修臣想要和她見麵談一談的想法。
慕修臣無話可說,最後才說:“溫馨現在在西郊療養院。”
傅珩臉上表情很寡淡:“她害得你和你骨肉分離四年,你要真要算賬,就去找她,別把賬算到楚瓷頭上。”
他對於溫馨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保了她一條命下來。
商場上的人往往都說傅珩也是一個絕情的人,但是誰又曾想到他把所有的溫情柔情和神情都給了一個女人呢?
高冷淡漠也隻是表麵形象而已。
真正的他,用情之深誰也比不上。
掛了電話,傅珩抬起臉,逆著光,看著站在書房門口的女人。
楚瓷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是幾樣點心和一杯花茶,看到傅珩抬起臉看她,有些局促:“我不是故意要聽你打電話的。”
傅珩勾唇:“你進來。”
反正書房門開著,他也沒有要刻意回避她的意思。
楚瓷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我和阿秀做的點心,還泡了一杯玫瑰花茶。”
傅珩看著那顏色漂亮又精致的點心,修長的手指捏起來一塊,似乎是有些不可確定:“這是你做的?”
他的目光裏麵飽含了狡黠,似乎是有點不相信。
楚瓷呼了一口氣,最後坦誠:“好吧,我隻是負責和麵,把它送進烤箱。”
是阿秀做的,楚瓷負責了和麵,將點心放進烤箱,然後端出來冷涼。
傅珩失笑。
楚瓷有些不好意思,嚷嚷開來:“我也有出一份力的。”
傅珩咬了一口點心,點點頭:“這麵和得不錯。”
看吧,傅珩永遠都是給足了她麵子的。
楚瓷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剛剛聽到你說綿綿?”
傅珩也沒有隱瞞她:“嗯,在和慕修臣通話。”
楚瓷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他是想要把綿綿帶走嗎?”
一雙大手及時握住了她白皙的手:“你不願意,沒有人可以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楚瓷反手握住傅珩的手:“等綿綿長大之後,我們再和她說,讓她自己選擇好不好?”
她靠在傅珩的懷裏,伸手抱著男人精窄的腰身:“如果她選擇去了她親生父親那裏,我們也不要阻攔。”
傅珩覺得她最近愈發柔和和溫婉了,不由得捏了捏她的鼻子:“都聽你的。”
楚瓷摟緊了他:“可是我還是不想原諒他。”
“那就不原諒。”
楚瓷仰著臉,偷偷看著他:“你和他那麽多年的兄弟,會不會因此生出罅隙來。”
傅珩抱著她,模樣很是正經:“人的一生會做很多事,有對的,也有錯的,那些做錯的事情勢必會傷害到身邊的人,如果可以原諒,那就重修舊好,如果不想原諒,那也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就好,否則活得很累。”
楚瓷深以為然。
過去的事情,有些事情就當過去了,但是有些事情實在過不去,她無法控製,但是提醒著自己要看向前方,而不是一味執著於曾經。
最後傅珩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和他是認識多年,但是各有各的選擇,沒什麽的。”
傅珩輕描淡寫,就是不希望楚瓷有多少心理負擔。
楚瓷仰起臉,親了他一下。
最近這段時間,她好像很喜歡偷偷親他,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看他,然後偷襲一下。
傅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你好像最近很喜歡玩偷襲啊!”
楚瓷臉微微有點紅,什麽叫情不自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在傅珩的吻還沒有落下來之前,楚瓷急忙抓了一塊點心塞到他的嘴裏:“吃點心,這個好吃。”
傅珩撥開她的手,在她耳邊低低道:“你最好吃。”
這大白天的,楚瓷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當她從唇邊逸出嬌媚的低吟之後,才後知後覺自己在做什麽。但是這個時候想要停止已經來不及了。
她總覺得白天做這事好像不是很好,所以身體格外敏感緊致,傅珩費了很大力氣,最後耐心哄道:“你放鬆,別緊張。”
楚瓷環著他的脖頸,身體有些往下墜,心裏也很慌張,但是就是這樣才愈發刺激。
但是快要到關頭的時候,楚瓷突然想到門沒關,嚇得她立即起身。
傅珩眼疾手快摁住她,眸中染著暗沉的顏色,聲音沙啞無比:“你這樣瞎折騰,我會廢掉的。”
楚瓷瞬間從耳根紅到脖子處。
她磕磕巴巴地說:“門……沒關!”
傅珩也是壞心眼,他咬著她的耳朵:“那你小聲點,別讓人聽到。”
尖叫聲剛要從喉嚨破口而出,楚瓷大腦一個激靈,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大約是男人內心深處都是有劣根性的,所以傅珩根本沒有收斂的意思,最後看到楚瓷哭了才放緩動作,親了親她的臉蛋:“抱歉,沒控製住。”
這個混蛋!
楚瓷都恨不得咬死他了。
…………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傅珩陪著楚瓷過著幸福的二人世界,慕修臣這邊婚也沒有結成,未婚妻沒了,孩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回國也見不到楚瓷,人家傅珩壓根不同意他去打擾楚瓷。
沒想到他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鬱晚晚。
那天那場溫馨期待已久的婚禮上,鬱晚晚去鬧了一場之後就消失了不見了。
她頂著一張和陸湘九成相似的臉,除了讓慕修臣震驚了一會,但是也沒有其他作用。
但是鬱晚晚倒是很執著,特意在他下榻的酒店等著他。
那天正好是鬱晚晚新電影發布的日子,她得知慕修臣也在酒店,所以大著膽子去敲他的門。
慕修臣剛洗完澡,黑色的頭發濕著,水珠泠泠泛著冷光,他看了那張臉,一點表情都沒有,語氣除了淡漠和不耐之外沒有太多起伏:“有事?”
鬱晚晚咬著唇看他,目光帶了幾分希冀和小心翼翼:“明天是我新電影首映,您有時間去看嗎?”
“沒有!”
慕修臣語氣中的不耐煩擴散開來,他握著門把手:“鬱晚晚,別再自作聰明了,可以嗎?”
鬱晚晚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十分尷尬:“慕董,我是真心……”
“打住!”慕修臣的視線很冷:“別頂著這張臉在我麵前晃悠,我看著心煩。”
縱然有張一模一樣的臉又如何,又不是真的陸湘,看到了反而很是膈應,真是沒意思的緊。
鬱晚晚似乎是很不甘心:“慕董,她都已經不在了,您為什麽不考慮一下接受別的人呢?”
慕修臣似乎是聽到了很好聽的笑話一樣,最後抬手捏住了鬱晚晚的下巴:“這張臉成就你,但是也可以毀了你,明白嗎?”
他的話語涼薄而又諷刺那一刻,鬱晚晚心裏麵生出了無限多的不敢和憤怒。
她也明白從始至終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但是就算是替身,也有愛和被愛的資格,可是慕修臣連愛的資格都不肯給她。
原來,最大的情敵不是溫馨,也不是慕修臣身邊其他的女人,而是那個從來沒見過蹤影甚至連生死都不明的陸湘。
隔天,鬱晚晚新電影首映,這是由歡悅時代投資,和好萊塢合作的大片,鬱晚晚演的美人魚癡情而又善良,雖然隻是個配角,但是那種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執著倒是感動了很多人。
吳悠站在市中心,看著電子顯示頻上巨大的宣傳海報,看到鬱晚晚那張臉,一瞬間似乎有些恍惚,似曾相識,殘存的記憶似乎是湧了上來,她大腦一片空白,眼前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在暈倒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寒冷裹挾著濕意侵襲而來。
洶湧澎湃的江水從四麵八方湧過來,要將她整個人湮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