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連人我都不怕,野獸怕什麽
趙府眾人也跟她們一樣,是到南音山上的觀音廟上香的,幾人打完招呼後便一起朝著上山的石梯走去。
石梯有些長,她們走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才到山頂,觀音廟就建在山頂的一處平地上。
在外人麵前,雲夫人跟雲慕霜她們幾個是從來不會為難雲慕瑤的,因此雲慕瑤上完香以後便能自由自在的在觀音廟附近活動,隻要她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沒有人會來管她。
今天是觀音誕,觀音廟裏上香的人太多,雲慕瑤隻轉了兩圈便覺得無聊透頂。
“小妍,咱們去觀音廟的後山轉轉吧。”雲慕瑤想出去呼吸一下山裏的新鮮空氣。
“三小姐,後山野草樹木多,萬一有蛇什麽辦?”小妍覺得不太安全。
雲慕瑤才不怕,“怕什麽?青天白日的哪來的蛇?蛇都是晚上才出動的。”
小妍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懷疑道:“真的嗎?蛇是晚上才出來的嗎?”
其實雲慕瑤也不知道蛇到底是晚上出還是白天出的,胡扯道:“反正聽我的沒錯,走吧。”
小妍隻好跟著雲慕瑤往後山走去。
因為她們一行人到觀音廟的時間還算早,廟裏留了幾間房給她們晚上留宿,所以她們也不必早早的趕下山去找住的地方,可以在山上到處玩一下。
觀音廟的後山,在靠近觀音廟的地方還有不少人四處看風景,越往遠處走人就越少,雲慕瑤偏偏就是想找個完全沒人的清淨之地。
兩人越走越遠,直至走了好一會都沒再見到第二個人時,雲慕瑤才心甘情願的停下腳步,找了塊大石頭便隨意坐下,完全不顧及形象。
小妍看天色已經不早,隻坐了一會兒便開始催雲慕瑤回去,雲慕瑤難得找到一個如此自由的環境,又哪裏舍得回去。
小妍:“三小姐,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您不是說天黑蛇就會出來的嗎?”
雲慕瑤:“我隻是說蛇是天黑才出動,但沒說天黑了就一定會有蛇,剛剛來的路上我已經偵查過了,我判斷此山是一座靈山,沒蛇。”
小妍一頭黑線,她家小姐真是越來越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說實話,這還真是雲慕瑤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覺得身心自由,能完完全全的放鬆自己。
雖說在雲府她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但那個小院子就跟個牢籠似的,根本無法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她在雲府生活每天都要帶著各種各樣的麵具,沒有哪天能真正的做自己,真是比從前在娛樂圈混的時候還要心累。
兩人也沒怎麽說話,就這麽靜靜的又待了半個時辰左右,小妍再一次催促:“三小姐,太陽真的快要下山了,再不回去,恐怕連廟裏的齋飯都吃不上了。”
“我天天吃的都是齋飯,吃不上便吃不上,有什麽可稀罕的。”雲慕瑤無所謂的很。
小妍隻好拿雲夫人出來嚇她,“可咱們一直不回去,若是夫人她們找您該怎麽辦?”
雲慕瑤掃興的撇了下嘴,“你先回去給我擋著吧,她們隻要看見你在便不會再找我。”
廟裏給她們安排的是每人一個房間,吃齋飯也是端回自己房間裏吃的,因此隻要看見小妍,大家便會認為雲慕瑤就待在房間裏,不會有人懷疑什麽。
而且這不是在雲府,雲慕霜她們不會輕易的來找她的麻煩,也就不可能會主動的到她的房間裏找她。
小妍無語了,“三小姐,這怎麽行,奴婢怎麽能讓您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
“這裏空無一人,哪來的什麽意外?”雲慕瑤不以為然道:“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她們真的找我。”
小妍:“那萬一有蛇或者是其他的野獸出沒怎麽辦?”
雲慕瑤輕視的笑:“連人我都不怕,野獸怕什麽?”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跟各種陰暗的人心比起來,野獸至少幹脆直白多了。
小妍哭的心都有了,“三小姐……”
雲慕瑤哄她,“乖,趕緊回去幫我頂著,我晚一點再自己回去。”
最後小妍硬是被雲慕瑤趕了回去唱空城計,她自己一個人繼續坐在石塊上流連忘返。
太陽漸漸西沉,夜色漸漸濃了起來,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她自己一個姑娘家家的,竟然真的一點都沒感到害怕。
也許是害怕的事情經曆得多了,她的膽子早已經練出來了。
還記得十七歲那年暑假,她剛剛高考完,天天在家等著大學開學,隻要一想到上了大學就能離開那個讓她感到窒息的家,她就忍不住的期盼向往。
誰知大她兩歲,已經上大二的繼兄,放暑假回到家,有一次白天她正在午睡,繼兄趁著所有人都不在家,便拿著備用鑰匙開了她的房門,意圖對她不軌。
她被嚇醒後拚死掙紮,睡衣都被扯破了,跑出房間時正好遇到繼母跟妹妹回家。
繼母沒有責罵繼兄不說,反而還罵她是賤人,不知檢點,竟然敢勾引她的寶貝兒子。
被捉到卻沒受到任何責罵的繼兄,後來越發的猖狂起來,隻要家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他便會忍不住的對她動手動腳。
她盡量的往外跑,白天盡量不回家,一個人在外麵流浪,直到晚飯時間才回家。
可有後來一次她父親出差,繼兄幫繼母跟妹妹報名了一個兩天三夜遊,家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直到晚上她回家吃飯時才發現繼母跟妹妹不在家,記得那時繼兄諷刺的笑著說:“你躲啊,繼續躲啊,你以為你躲得過我嗎?媽媽跟妹妹現在已經到海南旅遊去了,爸爸也要出差一個星期,我看你這回還能怎麽躲。”
雲慕瑤想跑都跑不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又哪裏會是一個成年男孩的對手。
“我今天是一定要拿下你的,你別想逃出我的掌心!”
繼兄把她按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管她如何哭喊求救都沒用,他就如一個禽獸一般,撕石皮她一件一件的保護甲……
就在她快要被他得逞的時候,她掙紮的雙手無意中摸到了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她用盡全力的把煙灰缸砸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