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躲藏
回去後黃彩衣已經等待她多時
“你怎來的這麽晚?做什麽去了?”
黃彩衣嬌嗔看她一眼,有些不滿,她在午時就過來,聽水碧說謝希楠出了門,便想等等,沒想到這一等等了一下午。
謝希楠在黃彩衣對麵坐下,接過水碧遞過的茶,抿了一口,一天的勞累終於緩解。
“我隻是出去轉轉,怎的了?”
黃彩衣晶亮的眼睛眨了一眨,謝希楠揮手讓水碧下去。
“宋姨娘過來找我了。”
見四下無人後,黃彩衣俯身在謝希楠耳邊說道。
她今日戴的翠玉步搖綴了些琉璃珠下來,兩人距離極近,珠子砸到謝希楠耳邊,有些涼。
“她當真這麽說?”
一陣悄聲交談後,謝希楠挑挑眉看著黃彩衣。
“我騙你做甚,況且宋姨娘現在這種情況,又怎麽使得花招?”
“那真是極好的。”
謝希楠冷冷笑了一聲
“我還覺得謝疏從動作太慢,正發愁呢。現在送上門了,倒真是好極了。”
看謝希楠這副表情,黃彩往謝希楠那邊靠了靠
“你要怎麽做?”
“我自然是。”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她語氣都是非常輕非常淡的,像隻是隨口一說。
可是黃彩衣卻知道,看樣子又有人要倒黴了。
第二日謝希楠便帶了一些漿糊過去,準備把碎掉的那些碎片都粘起來。
因為闌珊和雲舒還在找這東西,她是很想在她們之前找到的,雖說稀裏糊塗拜了個師父,但是畢竟還不知道她倆什麽身份,還是小心為妙。
紙的年份太長了,捏的時候都是一用力就碎,更別說粘起來。
謝希楠粘的更加費力,速度也別昨天慢了幾分。
一晃神一天又過去了,夕陽隔著已經殘破的紙窗灑到了屋裏。
金光點點,灑在了正在窗邊專注坐著手裏的事情的謝希楠。
黃色照著她紅色的外衫。
美得不像凡人。
窗外的院子裏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但是動作極輕。
謝希楠目光一冷。
不好,有人來了!
她當下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的漿糊和已經粘好的一部分紙片收好,自己則轉身一跨,藏到屏風後的木櫃子裏去。
“找過很多次,這裏應當是沒有的。。”
女聲聲音柔美帶著幾絲機靈,音量極輕。
櫃子裏的謝希楠微微睜大眼,心中更是翻山倒海的訝然。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竟然是葉瑞?!
“不管怎麽說還是應該來找找的,這裏是最有可能有那個東西的地方。”
葉澤看葉瑞有些不耐煩,耐心出聲道。
葉瑞不滿的噘著嘴
“這裏也是找過最多次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找找別的地方。。”
她小聲嘟囔道,轉眼看到葉澤又要開口,急忙投降
“好好好,我找我找我找。。”
來的似乎不止他們兩個人,隻聽葉瑞吩咐一聲,各處都有了微微響動。
屋裏和窗外的院子裏似是都有一些翻找的聲音。
謝希楠在櫃子裏捂緊嘴巴,心髒似乎都要跳出來。
上次酒後一別她便沒有再跟奕舒念見過麵,一是因為尷尬,二是也沒有什麽正當理由非要去見這奕公子。
兩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今她遇到雲舒和闌珊,陰差陽錯發現奕舒念也在尋找這個東西。
連對什麽事都毫不關心的她,此刻都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在找的是什麽東西?
雲舒闌珊,不知名組織。
葉瑞葉澤,江南富商之子奕舒念的隨從。
謝府到底隱藏著什麽東西?讓這麽多方不明人士尋找?
這一切又與這個林姨娘林妙有什麽關係?
像是一團迷霧,怎麽也摸不清迷霧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
謝希楠在櫃子裏沉思想著,櫃子外麵的葉澤也看著地上的一堆畫的碎片出神發呆。
“院子裏沒有。”
一黑衣人開門,身上有些塵土,恭恭敬敬道。
“屋子裏也都找了一遍。”
又接連有人出聲。
在角落偷懶的葉瑞打了個哈欠
“沒有就回去唄。。唉?那個屏風後麵你們是不是還沒找?”
她突然瞄到了那扇破舊不堪的屏風,有些好奇,葉澤也應聲看去。
“那個屏風後麵我們找了很多次,就隻有一個破櫃子,櫃子裏麵什麽都沒有。”
“那怎麽能行呢,再找一遍再找一遍。”葉瑞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讓他們搜的仔細一點。
櫃子裏的謝希楠攥緊了手,掌心裏微微出了汗。
她現在不知道這些人在找什麽,雖然這是葉瑞葉澤,都是認識的。
可是不知怎的。
她就是害怕,不想讓奕舒念知道自己也在稀裏糊塗的找他們需要的東西,而且剛好有些線索。
透過縫隙可以看到,櫃子外人影越來越近,而謝希楠心跳也越來越重。
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黑衣人手已經拉上了櫃子的門,謝希楠突然緊閉著眼睛,已經做好被發現的準備了。
“等等。”
葉澤突然出聲。
“既然找過了就別找了吧。”
葉瑞有些不解,葉澤平時做事最小心,這次竟然光明正大縱容他們偷懶。
“你在說什麽啊。。”
“隻是一個櫃子,葉瑞,我說不找就不找了。回去!”
葉澤突然打斷,口吻是不容置疑的果斷。
黑衣人放下手裏櫃子的把手,低下頭
“是。”
伴隨著葉瑞的各個“為什麽”漸行漸遠,似乎人都已經走了。
待外麵徹底沒了聲音後,謝希楠一個踉蹌從櫃子裏跌了出來,她大口喘著氣,眉間都是冷汗。
腳竟然都已經軟了。
有些費力的站起來,她從懷裏掏出已經拚好的那一小片畫紙。
看到沒壞時,謝希楠終於放下心,呼出了一口氣。
……
這是謝希楠與奕舒念初次相遇的小幾。
在一片竹林中幽靜怡然,有些蕭索孤獨。
紙上是一片青竹,竹葉層層疊疊,每一節都蒼勁筆直,綠墨也染的正是好處。
像是麵前的竹林被收進了紙上,而畫這畫的人也是顏如謫仙,氣質出塵,直直讓人可以看愣。
他畫的專注,竹林中輕微的聲響也沒談過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