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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搗毀魔窟

  早上沒有太陽升起,但天空還是慢慢變亮了。女人還是處在昏迷狀態中,不過手腳和身體已經沒有那麽冰涼,麵色也沒有那麽蒼白了,呼吸也很均勻。火門用手盛了一些水喂入她的嘴裏然後再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麵頰,沒見有什麽反應,依舊是閉眼帶著痛苦的表情。


  “我們是要等她醒來再走嗎?”年輕人問到。


  “我們吃的東西不多,不可能一直在這等吧。”


  “我看是不是可以做一個單架抬著她一起走。”木離說到。


  “抬著她走,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走到霧水城喲,而且下了救難到。


  “但是我們不可能拋下她,對吧?”年輕人說到。


  “康洲兄弟,我們不會拋下她,我們一定要救她。”火門對年輕人說到。


  “看樣子很快就會下雨,如果我們抬著她走,中途下雨的話會很麻煩,我看咱們還是在山頂等她醒過來再一起趕路吧。”


  “如果她幾日都不醒呢?我們就一直就呆在這?”木離說到。


  “她什麽時候醒過來這個不好說,我想我們可以在山上再等一兩日,等這陣大雨過後再走。”火門說到。


  “好吧,碰上這等事,也算是我們的修為啊,老天真會安排,哼哼。”木離有點無奈的說,但其實內心知道這也是他無法逃避的。


  他們動手加固了帳篷的屋頂,使之能夠有效的躲風擋雨,而且還將燒成炭的木材移進帳篷裏取暖。忙活了一上午,每個人都很疲憊,吃了些幹糧,發現所剩不多了。如果要在山上呆兩日,必須要在山上找到一些野味充饑。天空黑壓壓的,遠處的山峰看似已經沐浴在大雨中了,很快的,大顆大顆的雨點打落下來,瞬時間就成了傾盆大雨,他們躲在帳篷裏困倦的睡著了。大雨凶猛的下了一個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雨勢慢慢減弱,他們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驚醒了所有人,女人醒了,她用手肘艱難的撐起了身子,但是因為體質太過虛弱,頭一抬起來眼前一黑又往後倒了下來,又昏迷了過去。三個男人擔心的看著她痛苦的臉,感覺好痛心。他們喂了一些水進她的嘴裏,讓她繼續躺著,等待她的清醒。雖然雨勢有所減弱,但是小雨仍持續不斷,他們在帳篷裏昏昏沉沉的渡過了又一個山頂之夜,女人還是一直處在昏迷狀態。


  第二天清晨,東邊的山頭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火門站在山頂的大石頭上望著朝陽,心裏盤算著下一步。女人還沒有醒來,但是雨雲已經消散,必須要上路了,隨身攜帶的幹糧也已經吃光,下山要在山裏搜尋一些食物才可以繼續趕路。正在想著如何下山的時候,隻聽見康洲(年輕人)喊了一聲“火門大哥,她醒了。”


  火門立即跑向帳篷,隻聽女人“啊”的一聲,女人從帳篷裏衝了出來,沒跑出幾步,雙腿一軟,身子往前一撲,倒在了地上。跟著從帳篷裏跑出來的木離立即把她扶了起來,平穩的放在地上。康洲和火門也來到女人跟前,隻見她似乎又暈了過去,雙眼緊閉,表情痛苦。


  “剛才她醒來,愣了一下,一看到我們就突然爬起身衝了出來,她可能以為我們是壞人之類的吧。”木離說到。


  “來,再給她喂點水,這裏還留有些吃的,等會她醒了給她吃吧。現在沒有吃的東西了,我打算先下山找些吃的東西上來,你們在這裏等我。”火門說到。


  “真是可憐,要不要做個單架抬著她走?”康洲問到。


  “不用了,她很快就會再醒過來的,你們一定要看好她,我找到吃的就回來。”火門說到。


  “哦。”


  火門沿著他們上山的路,一路小跑下到之前他們經過的上救難頂的路口,來的時候,他隱約看到附近有幾棵很大的栗子樹,這個時候正是栗子準備成熟的時候,如果能打些下來,那果腹是沒問題啦。


  栗子樹隱藏在山坡密林荊棘之間,火門揮刀斬草開路,好不容易才來到樹下,果然樹上結滿了果實,他拾起一根斷木,爬到樹上使勁搖晃擊打,不一會功夫,地上積滿了很多栗子,用衣服包裹著就往山上趕回去。扛著一大堆栗子上山確實很吃力,栗子那帶著毛刺的殼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來到山頂時,時間也已經大概過去了三四個小時,想必女人已經醒來,他滿心焦急又期待的朝帳篷走去。


  當他準備到達帳篷的時候,一股強大的不安全感襲來,帳篷外麵的地上散落了一件衣服,而且到處是泥漿腳印,再一看,帳篷裏麵也是空空如也,沒人?火堆已經熄滅。他們去了哪裏?難道是被土匪抓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下完了,不過看情況,這種可能性非常大了。


  火門立即察看四周,地上有很多腳印,亂作一堆,他仔細觀察著腳印的走向,在距離帳篷的二十米外,腳印的方向明確的是往東麵偏北的位置移動了,雜亂的腳印基本上是形成了一條行跡,他繼續跟尋著腳步往前走,腳印離開了山頂的大石頭,消失在旁邊的灌木叢裏。他扒開草叢,發現有條被人踩出來的小道,仔細觀察小道上也還是有腳印痕跡的,他們肯定是朝這個方向走了。他小心地沿著小道前行,一路上,一邊留意四周的動靜,一邊觀察腳下的蹤跡。從行跡上分析,這路上估計也有五六個人走過。


  火門心裏想著自己去了三個小時,時間不算太久,他們應該也離開不久,而且人多行走的速度肯定不會很快,自己也許能追上,但不能被發現。他越往前走,樹林越茂密,由於擔心自己的行蹤被發現,隻能慢慢地在草叢中行走。大概走了一個小時,這條隱藏在草叢裏的小道開始慢慢清晰起來,本來一直處於下坡的地勢也平緩了許多。


  這時,遠處好像傳來一陣陣嘩啦啦的流水聲,應該是條小溪。越往前走,小路越寬,溪水聲也越大,路麵上可以看到明顯的腳印,火門覺得離人跡應該不遠了。火門鑽進了草叢中,潯著水聲慢慢靠近河邊,他爬上一棵樹,伏身在樹杈上,這裏可以觀察到很長一段的小溪。小溪從南邊的山坳處拐了出來,一直流向北麵,消失在另一個山坳間。在樹上觀察了一陣,沒有看到任何有人的動靜,他從樹上下來,順著下坡來到水邊的密林,在小溪邊又搜尋了一陣,在小溪河麵上發現了幾塊突出水麵稍大些的石頭,石頭上麵還有一些帶有泥漿的腳印,這幾塊在小溪裏突出的石頭應該是方便過河所堆起來的。


  火門也踩著它們過了河。小溪的另一頭也是一條隱藏在草叢裏通往密林深處的小道。他跟著小道繼續前行,一路上偶爾會看見一些留在小路上的腳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又走了半個小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小水潭,水潭的另一頭是一個山洞,一股泉水從洞中潺潺流出。這時火門忽然發現山洞中有一股亮光映射在洞壁上然後就消失了,似是火把散發出來的亮光。


  肯定是有人在山洞裏麵,火門心想。也許這就是土匪洞,他不敢貌然進洞,俯身趴在水潭邊的石頭後麵靜靜地觀察洞中的動靜。


  一刻鍾過去了,沒有發現洞中再傳來什麽動靜,洞口就像一扇死氣沉沉的尖頂拱門,黑呼呼的。他輕輕地移身到洞口,向裏張望,裏麵一片漆黑,沒有火把根本無法進入。如果點著火把進入洞中,也是不可能的,曝露了自己就等於自投羅網。就算摸黑進入洞中,未知的凶險也是隨時可能發生。


  火門在水潭邊心中有些躊躇,心裏在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是自己一個人一走了之不管他們死活呢還是冒險進洞相救也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呢?他的思想鬥爭隻持續了幾秒鍾就結束了,因為女人的那張漂亮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裏,這讓他果斷決定進洞救人,救人救到底,媽的,看來這次上救難頂過夜是上天安排的,是永不洛凡安排給他的任務。


  同伴也許已經被土匪擄入洞中,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被害的機率就越大,沒辦法,隻有硬闖了。火門在附近林中的鬆樹上刮下些鬆脂,再用樹棍和剛才丟棄在帳篷外麵的衣服碎布製作了兩支火把,鼓起勇氣點燃火把進入洞中。洞裏的通道不算大,高度和寬度僅限一個人行走,腳下是流水,火門涉水緩步前行,大概走了五十米這樣,山洞的空間慢慢變大,腳下的流水變成了幹燥的泥地,原來這道流水是從山洞裏的某個地下水眼冒出來的地下河水。地勢開始往上走,而且還出現了一些人為搭造的石台階,在洞壁上有很多看似用血跡寫上去的汙言穢語和下流的圖案。火門心想這必定是土匪洞無疑了,不知道他的同伴們遭殃了沒有,特別是想到漂亮的女人被土匪蹂躪的畫麵,心裏一陣怒火。他緊握著手上的刀,繼續深入洞中。


  山洞的空間越來越大,一個人身處於黑暗的空間,還有前麵未知的危險,那種恐懼感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潰退了,然而火門這時卻沒有退縮,勇敢的心態讓他冷靜了下來。這時第一根火把已經燃滅,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過了一會,眼晴逐漸適應了黑暗,他發現在山洞遠處的石壁上有一點微微的光亮在閃動,時隱時現。他沒有點燃第二根火把,而是慢慢摸索向著光亮處移動。


  越靠近光亮處,視線就越明朗,當他到達光亮處時,眼前豁然開朗,原來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山洞的洞廳,陽光從洞頂的一個小洞射入洞裏照射在洞中的積水潭裏,先前從那邊看到的光亮就是水麵的反射光反射在洞壁上。


  這個石洞的洞廳非常大,他看不到大廳的另一頭是什麽情況,因為那邊也是一片黑。到了這裏還是沒有發現有人活動的蹤跡,火門心裏也是很著急。他下到大廳底部發現在洞廳的地麵上居然立有幾塊石碑,火門借著微弱的亮光看到最前麵的這一塊石碑上麵刻著“英武雄魂天地之王虎哥之墓”估計是某位匪王的遺骨。石碑前還散亂了許多杯子碟子和很多腐爛的動物骨頭,想必是匪眾們經常在這裏聚餐。


  火門在大廳裏探索了一圈,發現在洞廳的四周圍的洞壁間居然還有四個小洞。他點燃了火把,借著火光,他仔細查看各個洞口的痕跡,在其中一個洞口前麵他感覺到有一股涼風從洞中吹出來,火把的火苗也跟著搖曳。心想,這個洞肯定是可以通往某個地方的,於是他選擇進入了這個風洞。在洞中這股涼風使火門感到了一股寒意,越往前走,涼意越甚,他慢慢感覺到涼風中帶有一絲腥味,而且越往前走腥味越濃。


  是血腥味,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不祥之感。他加快腳步,生怕自己的同伴已經遇難。在風洞中慢慢摸索著走了有一刻鍾,這個洞還真是夠深,仍然隻是一個狹小的通道空間。突然間“咣當”一聲巨響從洞的前方傳來,就像是巨大的鐵門撞擊的聲音。火門判斷,傳來聲音的位置就在不遠處。如果現在帶著火把前進,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暴露行蹤。於是他熄滅了火把,停下來聆聽洞中的聲響。“咣當”又是一聲傳來,回音過後就是另人恐怖的死寂,火門在原地等了一會後繼續摸黑著往前走,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光亮,而且非常亮,亮光照在了洞中石壁上,這時候的血腥味異常濃烈。火門蹲了下來,小心的向光亮處靠近。看這亮光應該是自然的陽光,剛好照在洞口的拐彎處,也許外麵就是洞外了,這時他緊貼著石壁躲在了光亮邊緣的陰影裏,聆聽外麵的動靜。


  “嘿,餓死了,殺好了嗎?”外麵傳來一個粗野的男人聲音。


  “不急,剛剛放完血,先把心割給你吃。”另一個男人粗野的聲音。


  “這個女的,老大說你們不許動,他要先玩,懂了嗎?”


  “那兩個男的呢?”


  “你們想動那兩個男的?嗬嗬,老大沒有交代說不給動哦。”


  “這兩個男的,等我吃飽了再來慢慢弄死他們,嗬嗬嗬”一陣奸笑。


  從說話的聲音和內容就可以斷定這些是土匪了,看來他們要先折磨他的兩個同伴然後再殺了他們,火門心裏想著這幫禽獸不是人,真想衝出去立即結果了這些牲畜。但現在還沒弄清楚外麵的情況,不知道有多少人,兩三個人可以全力一拚,再多些人就不能硬搏了,必須要想想對策來救朋友。


  火門用手在地上抹了一些泥灰在臉上,又把衣服的頭套戴起來,悄悄地探出半邊頭,這時他看到了洞外的情形。原來外麵是一個大洞房,洞房的洞口很大,幾乎就和洞內空間一樣大,難怪會這麽明亮,洞口外麵是湛藍的天空,風就是從這裏灌進來的。一個土匪坐在洞口處,麵朝洞外,正在吃著剛才割下來的心髒。而割心髒的這個土匪正在一塊大石板上處理著一隻被開膛破肚的山羊,呼呼的風一直把血腥味往洞裏送,使火門的鼻子感覺有點發酸。目前看來這裏就這兩人,沒有看到木離和康洲他們被關在哪裏。火門手握刀把,打算出其不意的迅速解決掉這兩個人渣。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那一瞬間,突然坐在洞口的土匪站了起來。


  “快!有船來了。”土匪吼到。


  正在殺羊的土匪趕緊仍下剛掏出來的山羊內髒,跑到洞口。


  “是啊,好像還是架大船,這回發了。”


  “走,馬上去通知老大。”


  兩個土匪立即跑到山洞的另一頭離開了此處。看來這整個山洞網絡非常龐大,有很多洞中洞。


  趁這時,火門俯身慢慢走了出來,這時他完全看清了洞中的情況。這個洞廳雖沒有剛才路過的洞廳那麽大,但也不小,廳中間升有一大盆碳火,上麵是烤肉架,烤肉架旁是那隻被開膛破肚了的山羊。洞廳中還有一條石階路一直往下拐彎著通往另一個洞中,剛才那兩個土匪就是從這裏離開的。洞的邊緣一側放有幾個大鐵籠,鐵籠裏麵正關著他的夥伴。火門的出現讓鐵籠裏的夥伴驚呆了,他們驚訝的樣子在眼神裏表露無餘。


  火門來到洞口處,這時他眼中的景象另他大吃一驚,超乎了他的想像。原來洞口的下麵是垂直的懸崖,遠處一條大河正緩緩流經這裏的山崖下,而這個洞口正好在河水的正上方,距水麵差不多有二三十米的高度,這裏可以觀察到整個河段十幾公裏內的範圍,看來這裏是土匪洞的觀察哨所。


  此時,遠處確是有一艘船隻慢慢往這邊駛來,火門來不急再觀察太多,他來到鐵籠旁邊,這些鐵籠非常小,人隻能坐在籠子裏,沒有空間站立。木離和康洲兩個人被塞進了一個鐵籠,而女人被塞進了另一個鐵籠。他們都被衣服塞住了嘴吧,無法發聲,雙手被反綁。這時火門才發覺女人已經不是昏迷狀態了,她用一種絕望無助而且呆滯的眼神看著火門,就像是待宰羔羊的那種眼神。火門心中一股憐憫之意尤起,低下頭輕聲說:“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女子沒有反應,還是呆滯地望著他。


  火門拉了拉鐵籠的門,被鎖得死死的,沒有鑰匙是無法打開的。火門先示意不要出聲,然後扯掉木離和康洲嘴裏的布團。


  “你們知道鑰匙在哪裏嗎?”火門輕聲問到。


  “在剛才那個土匪手裏,我看到他放在他的腰包裏了。”康洲說到。


  “就這兩個土匪嗎?應該還有吧,有幾個人?”火門問到。


  “八個,他們突然衝進帳篷,我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捉了。”


  “嗯,我先給你們鬆綁,等下土匪來了,你們仍要假裝被綁著,不要讓他發現,我躲在一邊見機行事,這個女人先暫時讓她這樣。等幹掉土匪再一起放她出來。”


  “現在土匪可能是出去打劫了,不懂什麽時候會回來,我們隻能先等等看。”火門說。


  火門割了些羊肉在烤架上烤了起來,他邊烤邊注意著洞裏的動靜,還好肉烤熟了,土匪還沒來,自己吃了些,又拿了些給木離和康洲吃。吃完肉頓時感覺狀態回複不少,膽量也狀大了一點。


  “要不要給她吃點?”康洲說到。


  火門湊過去對女子說:“你餓了吧,給你吃點肉,我等下取出塞在你嘴吧裏的布,你不要發出聲音,你現在是被土匪綁架了,我是來救你的,好嗎?”


  女子聽到後輕輕地點點頭。火門取下了布,把肉遞到她嘴邊,她大口的吃了起來,看來是餓極了。


  “我在想辦法怎麽救你們出來,但是沒有鐵籠的鑰匙,所以隻有等拿鑰匙的土匪回來之後,我再行動,現在你們還是要假裝著仍然被綁著的樣子,好嗎?”火門邊喂她吃肉邊跟她解釋著。


  “嗯,好的,我知道。”女子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女人的聲音給了他們一劑強心劑,就好像是在無盡黑暗裏看到了一線光明。


  火門喂她吃完了手上的肉,用布幫她擦了一下嘴吧,又把布團塞進她的嘴裏,隻是假裝塞了進去,沒塞緊。火門來到洞口處向外查看,先前看到的船支正慢慢地順流而來,距離還挺遠,要到達這裏似乎還需要些時間,看來土匪是要對這艘船動手打劫。心想,如果土匪去幹活了,那時間可能還要很長,拿鑰匙的家夥也許很久才會回來,到時回來也不知道是他一個人回來還是一幫人回來,不能這樣幹等。他又去鐵籠邊看了一下鐵鎖,這鎖確實很堅固,不是那種隨便就可以用鐵棍撬開的鎖。


  “你找找看有細小的鐵線鐵條之類的東西嗎,我試試看可不可以打開它。”木離忽然說到。


  “你會開鎖?”


  “不算會,但我以前試著開過幾把鎖,現在可以試一下。”


  火門立即在洞中尋找可以試著開鎖的小物件,搜尋了一番,找到了幾顆鐵釘還有從烤肉架上拆下來的鐵線。木離拿到這些工具後就開始製作他的撬鎖工具。火門則在一旁放風緊惕著洞中有可能出現的土匪。一刻鍾過去了,鎖還沒有被打開,幾個人都緊張的等待著,這時天色已經開始逐漸變暗,十分鍾過去了,木離放棄了,根本沒法打開。


  “來,我來試一下。”女子吐掉口中的布團說到。


  三個男人都吃了一驚,忽略了還有一個人也在一旁焦急的期待。火門割掉了捆綁著她雙手的繩子,把木離做的開鎖器遞給了她,女子毫不猶豫的就在自己的鐵籠鎖上幹起活來。雖然手上沾滿了泥垢,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這是一雙白嫩圓潤漂亮的手。就兩分鍾時間,鎖“嗒”的一聲被打開了。女子立即想推開鐵門出來,但是火門馬上阻止了她的行動,用手輕輕地打開鐵門,避免了突然打開鐵門有可能發出的刺耳聲響會驚動土匪。女子會意的點點了頭,出了鐵籠,她跪在地上,認真的繼續打開關著木離和康洲的鐵籠鎖,不到兩分鍾,鎖被打開了。


  四個人訊速的逃進了剛才火門進來的洞,火門特意先跑到洞口看了一下河麵,那艘大船很快就要駛到這裏的山崖下麵,真不知土匪會采取什麽行動。火門心裏隻能希望這些人好運吧,自己逃命要緊。剛一轉身打算離開,忽聽見“轟”的一聲從山崖下麵傳來,他們都被驚了一下,立即跑到洞口邊去看是什麽情況。隻見山崖下麵的水麵上蕩起巨大的水波,船隻已經停了下來,船頭處一層一層的漣漪向外擴散。


  “看樣子像是船撞上了土匪放置的水雷。”火門說到。


  “這些狗日的還有這些東西。”木離說到。


  “是啊,這些不是一般的土匪,有可能以前是敗兵為寇的也不一定。”


  “肯定是哪支戰敗的軍隊躲在山裏麵當土匪的,一般的土匪怎麽會有火藥。”


  “火藥,對,既然有水雷,肯定還有炸藥,這麽大艘船,等下土匪肯定會傾巢出動,我想趁他們出去幹活的時候,下去看看他們的炸藥放在哪裏,找機會把他們的老窩一鍋端了。”火門說到。


  “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我們幾個人要是被發現了,根本幹不過他們的啊。”木離說到。


  “你們三人先從原先來的洞裏先逃走,然後盡量尋路朝東邊走就可以到霧水城了,到了霧水城你們就去黃葉客棧等我,到那裏找老板黃葉說是我火門的朋友就行了,等我兩天,如果我還沒到,你們就自己去金瑞城吧。”火門說到。


  “這可以不行啊,沒有你我們到不了霧水城的啊。”康洲說到。


  “人各有誌,你們走吧,我們後會有期的,快走,別囉嗦了。”


  “好吧,多謝救命之恩,火門大哥,後會有期。”康洲說到。


  “我跟你去把土匪炸了。”女人說到。


  大家都驚訝的看著女子,一時說不上話。


  “土匪殺了我的丈夫,本來我也打算一死了之,下去陪他,但是你們救了我,命中注定我要替我丈夫報仇。”


  “你叫什麽名字?”火門問到。


  “我叫做水紗。”


  “水紗,你丈夫是怎麽死的?”火門問。


  “我的丈夫是”水紗說到這忽然想起丈夫被殘殺時的畫麵,忍不住傷心,哽咽了一聲,眼淚滾落。


  “他們的車隊被搶了,男的全部被殺了,女的被綁了,她趁亂逃了出來。她先前在山到。


  一股怒火在火門心中燃起,這是什麽世道,善良的人被邪惡摧殘蹂躪,然而卻無能為力,任人宰割,逃掉的,無力反擊,最後隻能自殺或苟活終老。


  “水紗,報仇的事,我幫你去辦,你和他倆先走,等我幹掉了這群土匪就去找你們,快走,你們三人先去霧水城,人多隻會更加容易暴露行蹤。”


  “火門大哥說得對,我們留下來也是幫不了他的,可能還會拖累他。”康洲說到。


  “你去替我報仇萬一丟了性命,我此生豈能釋懷,還不如死了算了。”水紗說到。


  “別說了,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不記得了嗎?快走,別磨嘰了。”火門說完,用手將他們三人一起推向來時的洞裏。


  “不用擔心我,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水紗,走吧,別說那麽多了,等下土匪上來我們一個都跑不掉,快!”


  康洲,木離,水紗三人從來時的小洞逃了出去。


  火門這時又來到洞口向外觀察土匪的動靜,河麵上的船隻正在緩慢下沉,有人爬上了船上的兩支救生小艇,等著水淹到小艇位置的時候劃船逃生。這時火門看到懸崖下麵突然有三艘小船從水裏劃了出來,快速的劃向正在下沉的大船,三艘小船,每艘小船上麵都有六個人,小船上的人個個都在使勁的劃船,遠遠看過去這些小船上的人都是光著膀子的壯漢,必定就是土匪了。這陣勢一看土匪肯定是傾巢出洞了。


  趁土匪傾巢而出的時候,火門也不再猶豫。他走下有石階的洞中,洞是一直拐彎向下的,這裏的通道比先前進來的小洞更寬,而且洞壁上的各種用血書畫的汙言穢語和圖案更多,插在洞壁上的火把照得這些傑作更是生動,顯然這是土匪洞的主要通道。一直往下走通道越寬,洞壁上的火把也越多,火門沿石階往下走轉過一個彎,一股魚腥味撲鼻而來,眼前又是一個另人驚訝的場景。


  一個非常巨大的洞廳,大到洞中居然還有一幢樓房,而樓房隻占據了洞中不到十分之一的空間。洞廳的底部一半是水麵一半是用石磚鋪平的地麵,水麵的一頭是有亮光透進來的洞口,洞口很小,剛好有個空間可以讓土匪把船劃出去,看來剛才火門在懸崖上方洞口看到的三隻小船就是土匪從這裏劃出去的。洞中的地麵上還蓋有一座三層樓的木屋,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木屋,而是那種帶有陽台漆有顏色裝飾的房子,風格類似城裏的妓院。火門心想,在洞裏蓋屋子不是多此一舉嗎。他悄悄地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仔細的查看洞廳中的每一個角落,房子就在洞廳的正中央,房子周圍的地麵都被石頭鋪平了,地麵上有好幾堆碳火坑,還有正在燒烤著的各種肉。看樣子這裏應該是沒有人了,火門迅速的來到房子下麵,一個大門口黑乎乎的,裏麵沒有亮光,火門溜了進去,洞廳中的火把光透過房子的窗戶稍微能讓火門看得見房子裏的情形,房子裏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袋子,這些應該都是土匪的劫掠品。


  火門在房子一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東西。繼續上了一個很大的木樓梯來到二樓,這裏有很多被褥床墊,這裏是土匪的宿舍,沒人。上了三樓,這裏房頂上掛有燈籠,裏麵點著臘燭,還有幾個很精美的屏風把房間隔成了幾個空間,火門在牆邊發現了幾個木桶,木桶裏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這味道一聞就是知道是火藥。果然不出所料,土匪還有火藥庫,在洞裏建木屋並且把火藥放在三樓,應該是為了防潮,看來這幫土匪的確不是一般的草寇啊。火門還在附近發現了引線和製作炸藥的工具和零件,這些土匪很精通這一道啊,不簡單。


  “咳”突然火門聽到了一聲咳嗽,就在屏風後麵傳來的,這一聲嚇得他立馬用手握緊了刀把。他瞬時衝出屏風,來到一個用屏風隔斷的大房間,地板上鋪著精美的毛毯,牆上掛著些漂亮的畫,昏暗的燭光下,一個女人趴在一張大床上,除此外,房裏沒有別人。


  “咳”女人又輕微的咳了一聲。火門靜靜的在一旁觀察了一下,女人仍是趴著沒有動靜,似乎是在睡覺。他沒有再理踩,輕步地返回了火藥桶那裏,割下一根長長的火藥引線,把引線的一頭插進了火藥桶裏,另一頭從木板牆縫隙穿了出去。然後拿起一大捆引線背在了肩上,再來到女人睡著的房間,這裏有一扇打開的窗子,火門伸頭出去,這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外麵洞中的全部情景。他抬頭看了看屋頂,又回頭看了看女人,女人還是趴著在睡覺,隻是稍微換了一下睡姿。


  他踩上窗台,又手往上一伸扣住屋頂,一個後仰翻,上了屋頂。這是一個藏匿的好地方,洞中火把的光照不到這裏。火門趴下來透過屋頂木板的縫隙也可以看到剛才房間裏的情況,下麵的女人仍然睡得很香,土匪還沒有回來,火門就靜靜的趴在屋頂上等候。


  不知道洞外河麵上那些土匪劫掠得怎麽樣了?從水麵上的洞口可以看出,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火門躲在屋頂上等待著土匪回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火門隱約看到洞口下麵的水麵上泛有紅光,慢慢地紅光越來越亮,接著一艘船從水洞外麵滑了進來。一個手拿火把的土匪站在船頭,坐著的有八個人,兩個劃船的,還有兩個坐在船邊,還有四個是女人。女人的雙手被反綁著跪在船板上。接著第二艘船也滑進了水洞,船上隻有四個土匪,其中一個站了起來,大聲呼喊:“喂,把她們綁在柱子上。”


  第一艘船上的土匪哦的應了一聲。


  由於房頂離船隻還是有點距離,再加上洞中光線並不是很明亮,火門隻能大概看清他們的動作,長相倒是看不太清楚。土匪們都靠岸下了船,被捉來的女人被綁在了石柱上。剛才第二艘船上發話的那個土匪上了岸就雙手插腰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估計這就是土匪頭子了,上身**,身形魁梧,腰間掛著一把長劍。第三艘船也滑進了水洞,四個土匪在船上。緊接著又有兩艘小船滑了進來,分別都有兩個土匪劃著槳進來了。後麵這兩艘船是那艘大船上麵的小艇。但是沒見到有人啊,難不成都被土匪殺害拋屍了。


  火門提高眼力仔細觀察,發現後麵這兩艘小艇上都是血跡,而且還有很多雜物。應該是了,土匪殺光了所有的人。火門胸中又一股怒火燒了起來,心中暗念,一定要殺光這幫惡鬼。


  土匪們全部上岸後有些開始燒烤,有些在整理那些剛剛獲得的戰利品。那個看似老大的人物坐在椅子上,手摸著下巴,頭望著洞頂,似在想著事情,突然,他站了起來往房子這邊走了過來。一分鍾後,火門透過屋頂木板的縫隙看到他出現在了三樓的房間。他來到床邊,解掉了腰間的長劍,爬到了女人睡著的床上。


  土匪們把綁架回來的女人全部拉到了房子裏,這些女人將要被遭賤。在外麵燒烤的土匪幾乎全部跑到房子裏,留下了兩個土匪在外麵。火門還是在默默地等待著,上來的時候火門看到二樓應該是土匪的宿舍,這些可憐的女人們現在可能已經生不如死了。火門沒有辦法,隻能靜靜地忍耐克製,等待時機。


  火門突然轉念一想,或許這是下手的最好時機。他悄悄地爬到屋頂邊緣,身子突然往下一躍,跳到了地麵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找到了剛才從三樓牆縫裏穿出來的火藥引線,然後把身上的這一捆引線連在了一起,火門俯低著身子,盡量躲在石頭後麵,避開了在外麵火堆旁燒烤的兩個土匪。來到剛才從上麵下來的通道裏,他點燃了引線。“噓噓噓~”燃燒的火星朝房子竄去。


  他看了一眼那兩個正在燒烤的土匪,自己似乎沒有被他們察覺。火門心想,好吧,就看運氣了。他轉身迅速往通道裏跑,火速回到了剛才水紗他們被關在鐵籠的洞中,就在他剛來到可以眺望河麵的洞口邊時,“轟”一聲巨響,下麵洞穴爆炸了。一塊大石頭被震塌了下來,正好從他身邊落下來,剛好砸在那隻山羊身上。


  緊接著整個洞中沙石亂飛,地動山搖,火門的腳在抖動,沒法站穩。接著“轟”又一聲,又一次爆炸,大塊大塊的石頭在洞中掉落。火門來不急猶豫了,一轉身縱身一跳,從懸崖跳了下去。


  他掉進了水裏麵,在水裏火門可以感覺到水也在爆炸中波動,他拚命的往上遊,在冒出水麵前的那幾秒鍾,他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好像水下有人在扯著他的腳,要遊到水麵上是多麽的困難,也許就是被土匪殺害在河裏的過路人和被他炸死在木屋裏那些女人的亡魂正在拽著他的身體,不讓他往上浮。就在憋不住氣快要放棄掙紮的最後一瞬間,他還是浮出了水麵,大口大口的呼吸,終於逃出了鬼門關。


  河麵靠近岸邊的地方,一抹紅光從水洞邊透了出來,火門浮在水麵上,等了好一陣子。確定爆炸已經停止了以後,他慢慢地遊向水洞,穿過水洞,他又來到了這個魔窟。木樓正在熊熊燃燒,火光照亮了洞窟中的每個角落,癱塌的巨石堆滿了洞中,一片狼籍。火門遊上岸,在亂石堆裏,他發現了剛才那兩個在外麵燒烤的土匪的屍體,總算解決了這幫人渣。但是賠上的卻是一船過路旅人的性命。


  在被土匪劫掠回來的船上火門找到了很多搜刮回來的金銀手飾和一些值錢的物件,還有好幾袋金幣。這些財物可以夠他在霧水城買下一棟大房子了。火門收集了一些財物裝在一個大箱子裏,駕船劃出了水洞。


  現在已經是深夜,不過天上的明月卻撒下了淡淡的微光,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飄渺而又神秘。小舟在河麵上慢慢地劃行,順流而下。火門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現在得到了暫時的放鬆。


  現在要去霧水城,順流而下應該就可以到達。烏金國境內幾乎所有的河流都會匯入金河。這是烏金國的命脈之河,霧水城就座落在金河的河岸邊。城市周邊的金河河段有大大小小的支流匯入。火門按照地理位置分析,現在這條河水應該也是其中的一條支流,隻要順流而下就能進入金河水域。


  小船在河麵上悠然的漂行了一段路程,土匪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這時候,一陣陣的困意不斷地湧來。火門把船劃向了岸邊,岸邊是一片深幽的密林,他把船係在了一棵樹幹上,躺在小船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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