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刺殺計劃
徐為任與羅詠琳驚聞王爺駕到,急忙起身迎了出來。
“參見襄王殿下!”
“全都退下!”
襄王蕭屹風塵仆仆,一身戎裝,不容分說直接進入中軍大帳,將一眾人員全部排在帳外。
“南麵軍副帥徐為任聽令!”
隨著襄王一聲號令,徐為任即刻跪地聽旨。
他眉頭緊鎖,心知最大的困難來了,有時候真正的困難或許並不來自於敵人,而是自己,尤其是這樣的攻堅戰。
襄王走上前,對著他壓低聲音道:“奉吾皇口諭,三日內務必安排刺殺煜軍主帥方承遠。”
徐為任聽完一頭霧水,竟是這樣的命令,然而聖旨不容反駁,隻好拱手抱拳道:“是,吾皇萬歲。”
“你打算怎樣做?”待他起身,襄王即刻問道。
徐為任搖頭:“恕臣直言,毫無頭緒。”
“混賬,”襄王訓道,“這是一個主將該說的話嗎?你若不行,可以立刻換人。”
“殿下,您有所不知,”徐為任爭辯道,“煜**中不僅守衛森嚴,而且有青銅武士護衛,根本無從下手。”
襄王不以為然:“青銅武士怎麽了?比之周浚又如何?”
徐為任據實相告:“屬下曾有幸與之交戰,其功夫絕不在周浚之下,而這樣的武士我們隻有一個,對方卻有三個。”
“你的意思是,對方應該來刺殺你才對?”
“不敢,不過為了防止刺殺,臣確實日防夜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作為主將,你須知軍令如山倒,如果這件事辦不好,主將便改換他人。”
“那就請殿下撤了我。”
“你!”襄王怒起,“找死?”
“殿下!”徐為任單膝跪地拱手道,“恕臣直言,周浚跟隨屬下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才剛僥幸脫險,如今又要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屬下做不到。”
“這淮州軍比之從前靖安王府如何?”襄王斜眼一飛,“怎麽從前義無反顧,如今卻扭扭捏捏,莫非有什麽不可告人之處?”
聽到這徐為任頓悟,原來刺殺事小,表忠是真,為了證明他對方承遠的必殺之心,犧牲一個周浚也是值了,如此說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到這,他便不再阻攔,鄭重抱拳道:“臣定當盡心竭力,萬死不辭!”
“好,”襄王麵露欣慰之色,親手扶起他道,“在此期間,本王會逗留三天,直到目的達成,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我。”
“是。”
“都進來吧。”
襄王一聲令下,營外將軍方才魚貫而入,開始共同商討禦敵之策。
徐為任一邊應對眾人的問題,一邊開始絞盡腦汁設想如何才能保住周浚。
可是,這顯然是個死局。
正在這時,奚越恰好進來端茶倒水。
他忽然有了主意,趁人不備,偷偷踢了個小石子到他腳下。
奚越沒留神踩了上去,腳下一滑,身子一歪,手裏的茶具隨之側翻,杯盞瓷器碎了一地,滿地茶水,場麵甚是難堪。
奚越嚇得目瞪口呆,急忙跪地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廢物!”徐為任一聲怒喝,“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立刻有人上來拖走。
周圍將士個個搖頭,心想奚越這廝一向穩重,怎麽今日當著王爺的麵反倒犯了糊塗,眾人都幫著他撿拾打碎的茶盞。
茶盞收拾完畢,換了新人倒水,更加小心翼翼,一切恢複平靜。
眾人繼續探討方案,雙方各執一詞,一方要攻,一方要等,僵持不下,沒人再關心別的事。
為了避免疑心,徐為任整整一天都陪著襄王商討對策,視察軍隊,並無不妥。
到了夜間,伺候完襄王,他方才回到帳內。
軍中早換了別的士兵來伺候他的起居。
為了掩人耳目,他堅持不去探視剛剛挨了三十大板的奚越,隻命人送去一盒藥膏,叫他務必塗抹,方可盡快恢複。
奚越躺在床上叫苦連天,雖說是個奴才,但也是個得臉的奴才,早有人獻藥抹藥,哪裏還差了公子這瓶膏藥,看也不看扔在一邊,隻顧小心養傷。
沒過多久負責伺候公子的士兵又來了,囑咐道:“副帥提醒奚小哥記得用藥。”
奚越頓覺奇怪,公子怎麽變得這般婆婆媽媽?翻個身準備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他躺了半日,總覺得哪裏不對,不踏實,心想公子為什麽非要自己抹藥?索性爬起來找藥,揭開瓶子一看,裏麵竟藏了一張字條,上書一行小字:“子時過後盡快前往江寧找方救周,務必!”
他心中一驚,頓覺不妙,似有大事發生。至於什麽事,他想不明白,卻知道定是要緊事,而且必須秘密進行。
至於這上麵的方周二人是誰,那還用說,整個煜國自己也就認識一個姓方的,姓周的雖然多了卻也多半是周浚。
隨後,他不再猶豫,即刻起身穿衣戴帽。
趁著夜黑風高,他暗暗摸出了軍營,連夜去最近的村寨買了匹馬趕赴煜國。
可憐他剛挨了三十大板,皮開肉綻,還要深夜騎馬顛頗去為公子辦事,這等差事真是活見了鬼。然而,他對公子忠心可鑒,別說報個信,就是叫他去死也絕不猶豫。
所幸他們所在的領土從前本來就是煜國的領地,因而百姓走動比較簡單,而且就他一人掀不起什麽風浪,便也順利過了邊境。
到了煜國境內,奚越一路狂奔,趕在當天城門關閉前進入江寧。
江寧城內,一切照舊,唯有方府園中一位佳人再不複往日風采,整日裏病懨懨,無精打采,聞花落淚,觸景傷懷,好端端一個嬌俏麗人竟成了病西施。
這一日,雨後初晴,方紫瑤被丫鬟們送出來散心,到了湖心橋上,看見水中倒影出來的病體,頓覺萬念俱灰,二話不說便要跳河尋死。
這幾日她日日尋死覓活,丫鬟們早有了準備,急忙拉住她喊:“來人啊,二小姐要跳河了……”
誰知,二小姐比她們準備的更足,竟拿著手裏的剪刀到處亂紮亂捅。
這下,誰也不敢靠近,眼睜睜看著二小姐往欄杆上爬,一個個哭得驚天動地。
方紫瑤站上欄杆,二話不說,閉眼就是一跳。
忽然,一條人影從天而降,一把抱住了她旋身回到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