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頭我們來打一架吧
“誒誒誒,莽子放手!我叫你放手聽到沒有!衣服!衣服要被扯掉了!”
青樓裏一陣雞飛狗跳,小娘子們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調笑著看一個白衣人被一個莽漢從二樓包房一路拽出青樓。
嶽雲軒被蘇寒揪住衣領,一路從青樓拖拽下來,他嚐試過反抗,可惜在這種單比力氣的時候,兩個他綁在一起都不夠蘇寒打的。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社會性死亡。
一處小巷內,蘇寒鬆開手,一臉嫌棄盯著嶽雲軒。
“死莽子,你在幹嘛!你知不知道,本少俠的清譽都被你給毀了!”
嶽雲軒大聲咆哮,幾乎把臉杵到蘇寒麵前。
看著眼前麵容猙獰的嶽雲軒,蘇寒抹了一把口水,冷笑一聲:
“嗬,今早你說你去帶飯,怎麽?帶飯帶到青樓裏去了?”
“我,我這是……”
“這是什麽?”
“啊,老李,我……”
李斯年站在巷子拐角,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情緒。
剛才還吼得凶的嶽雲軒一下就焉了,撓了撓腦袋,支支吾吾道:
“那個啥……今早我不是去帶飯嘛,結果我剛離開客棧,就看見一隻黑狗蹲在旁邊,而且它還嘲諷我,對,就是這種眼神!”
李斯年臉皮抽了抽,強忍住拔槍的**。
“所以,黑狗嘲諷你,和你去青樓有什麽關係?”
嶽雲飛看了一眼蘇寒,後者幹脆別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其實……我覺得可能是我精神又出了問題,就想找點兒樂子,老李你也是知道的,那次的傷到現在我也一直都……”
“精神出了問題?”李斯年微不可覺地皺了皺眉頭,他沒有得到李斯年的全部記憶,完全沒有料到這種情況。
原本站在一旁看戲的蘇寒也收起戲謔的笑容,轉過頭來,關切道:
“娘娘腔,咋回事?上個月我們不才去汪神醫哪兒看了嗎?不會是你怕苦沒吃藥吧!”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怕苦不吃藥的人?”嶽雲軒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厲聲反駁道。
“那可不見得……”蘇寒嘟囔一句也不再多說,轉頭看向李斯年。
“雲軒,隻是一隻狗,你就覺得精神出了問題?”李斯年覺得有些不對。
既然蘇寒知道,那嶽雲軒精神有問題應該是真的,但要說隻是因為一隻狗就又發作,李斯年覺得有些不可能。
他更傾向於,這小子就是想去青樓聽曲兒!
“嘿嘿嘿,老李……其實,也不全是。”嶽雲軒尷尬地摸了摸脖子。
“那啥,我不是要去青樓放鬆嘛,然後我就想要不帶點那啥的藥。”
“那啥的藥?”李斯年不明所以。
“嗐,就是壯陽藥,這娘娘腔不夠雄偉,怕被姑娘笑話,不得打腫臉充胖子?”
蘇寒戲謔道,盯著嶽雲軒通紅的臉,不由嗬嗬直笑。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嶽雲軒衝著蘇寒腿彎就是一腳,臉皮一抽,顫巍巍地收回左腿。
死莽子,你這腿是鐵做的啊!
“你說去拿藥?這鎮上的郎中還有這個?”李斯年繼續發問。
“有的,就在城南,醫館是虛雲宮張道長開的。當時我本來想去拿藥,結果還是張道長告訴我說,我的靈覺出現了問題,我才發現有些不對。”
“虛雲宮,張道長!”李斯年瞳孔一縮,連忙追問道:
“虛雲宮不是封山了嗎?怎麽會還有一個張道長?你說會不會是有心人偽裝的。”
“偽裝?怎麽可能!虛雲宮的玉牌可沒人能偽造。老李,你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吧!”
嶽雲軒笑著拍了拍李斯年的肩旁。
一旁的蘇寒也隨聲附和。
“老李,誰會顯得沒事去偽裝道門的人?更何況虛雲宮還是青州的道門魁首,你想多了。”
李斯年點點頭,暗自記下青州,道門魁首幾個信息;準備等會兒旁敲側擊,詢問一下蘇寒道門的的情況。
聯想到任務簡介中出現的幾方勢力,李斯年嚴重懷疑。
這個張道長,也是一個玩家!
“雲軒,快帶我去那家醫館。”
“現在?”嶽雲軒一臉疑惑。
老李又沒病,去道觀幹嘛?
“對,就是現在!”
看著一臉嚴肅的李斯年,嶽雲軒聳聳肩,上前帶頭,心中暗道:
難道老李也有難言之隱?沒想到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側過頭去,正巧迎上蘇寒疑惑的眼神,二者對視一眼,齊齊露出曖昧的笑容。
老李,原來你是這種人。
……
醫館內,雲柯的替身張道長已然改變容貌,站在櫃台後,正比照著謝荃留下的筆記,嚐試畫符。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荃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他給雲柯留下了幾頁方子,和一張符篆樣本。
隻要有病人來醫館,雲柯隻需依照方子抓藥,然後在煎藥時將符篆放進湯藥中就成。
符篆正是雲柯所缺失的治療類型符篆,可以治愈大部分凡人疾病,符篆都治不好的,基本上也沒有醫師能治。
“意外之喜。”張道長收起紙筆,將硯台放在一旁。
這張符篆難度不算太大,和紙人符篆處在伯仲之間,隻嚐試臨摹了一次後,他就能達到十次成功八次的恐怖水平。
對此,雲柯隻能說天賦使然,半瞎子確實不簡單。
坐在算命攤位上,雲柯看似悠閑,實則正監聽著來來往往的小鎮居民。
“你知道嗎?還有十五天,鎮長八十大壽就要開始了。”
“當然了,這事誰不知道,我還聽說,下一任鎮長會在壽宴上公布……”
“這事兒我大概也聽說了,你注意這幾天張家,和李家的動靜沒?聽說還死了不少人……”
壽宴要開始了嗎?
雲柯沒有忘記邙山鎮鎮長劉啟功的壽宴,這是他任務的一個重要節點。
雖然不知道那一天會發生什麽,但想來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算算時間,十五天的功夫,完全足夠禹王的軍隊趕到邙山鎮,還有從邙山出來的不知名妖孽,雲柯現在唯獨對這股勢力的兩眼一抹黑。
他看了眼蹲在身旁的小黑,輕拍狗頭,將一遝明燈符隱蔽遞了過去。
自從開智後,小黑的靈性似乎愈發活躍,都不用雲柯吩咐,它一口叼住符篆,幾下混入人群,消失不見。
目送小黑消失在人群中,雲柯收回目光,掃了一眼桌上放著兩截柳條,柳條前端被人掰斷,還有一些牙齒印。
“看來以後,刷牙也得注意咯。”
桌上擺了兩根銀針,雲柯從袖袍裏取出兩張紙人符,分別蓋在兩根柳枝上。
兩張紙人符上各畫有一幅人體簡圖,雲柯拿起銀針,對準人像腦袋,輕輕紮了下去,將其釘在桌上。
看著兩張符篆化作飛灰,雲柯又靠在椅子上裝作假寐養神,實則將意識透射到替身張道長身上。
醫館內,張道長將桌上畫符的工具統統收好,準備迎接稀客上門,貼在小鎮四處的明燈符,早就發現了李斯年三人的身影。
“就是這兒?”拐進小巷,看著道路盡頭的醫館,李斯年扶了扶背後用布條包裹的長槍。
“沒錯老李,這小鎮就這一家醫館,就算你想找江湖郎中,我也沒別的門路。”
嶽雲軒一副男人都懂的神色,和蘇寒曖昧一笑。
李斯年耳朵自動過濾,提步朝醫館大門走去。
隻要地方沒錯就行。
走進醫館,櫃台後,一個白胡子老頭映入李斯年視野,他仔細打量著對方,但無論怎麽看,這老頭都是個普通人,毫無半點神異。
“幾位是來看病的?”張道長稍一抬眼,又開始低頭整理藥材。
李斯年一言不發,內力在經脈中湧動,氣勢凝聚,宛若一柄染血長槍,槍尖直指老道士眉心。
“枸杞,當歸……”張道長抓起一把藥材稱起重量。
李斯年一挑眉,沒動靜?
這老道士……高手啊——
李斯年確定,麵前的老頭絕對不簡單。
普通人,不可能在他內力加持的氣勢下,絲毫不受影響。
無論對方是不是玩家,都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李斯年裂開嘴角,取下後背的長槍,單臂一振,布條脫落,槍頭直指張道長。
“老頭,我們來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