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再見是陌路!
鍾靈似不覺得痛,深深的看著柳光霽問:“你也是要來殺我這個噬血怪的?”
柳光霽見她帶著麵紗露出的眉眼,是極美的,但是他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對於和她之前相處的印象也十分的模糊,總覺得那模糊的身影,應該是與衛師妹所擁有的美好。
或許,即使是契約了主仆關係,平時也不會接觸,尤其是自己,更不會去理睬一個女妖!
隻是見她流了很多的血,心中忽然莫名的心慌意亂。
他見她手持著寒戉劍對著自己,俊眉一蹙:
他怎麽能將此劍交給這個女妖?這劍除非是他親自給,否則沒人能從他這裏拿去!
一定是她用妖術變成了衛師妹的樣子,從他這裏騙走的!
柳光霽邊想,邊肯定的點了點頭。
突然開口對鍾靈,冷厲道:“把寒戉劍,還給我。”
聞此,鍾靈心中如寒冰刺入,“果然!什麽山盟海誓都是過眼雲煙。”
幸好,之前她沒有將此劍滴血認主,就是擔心他終有一日會後悔。隻是沒想到,這一天的到來竟是如此般的他會牽著新人來一起來虐她!
話落,手一鬆,劍掉落到腳下,“這劍真是燙手,誰要誰自己過來撿吧!”
柳光霽見這綠衣女妖竟敢當著眾修士的麵,汙蔑自己曾與她山盟海誓過,心中更是氣憤交加,簡直是讓他蒙受了奇恥大辱。
還要讓他到她的腳下去撿回寒戉劍,心中的怒氣再也憋不住,但是他又不想親自跟一個女子動手。
便在赤炎劍上打了個手訣,一束帶有紫色的焱焰梵火,直衝向鍾靈。
鍾靈從來沒跟柳光霽真正的交過手,也很想試試自己能否打得過他!遂喚出了自己的玄木棍。
手腕上的靈蛇白纓,立即噴出一麵冰盾護在她的身前,冰與火,刺啦刺啦的正麵交鋒!
眾修士也識趣想看昔日的人妖情侶今日反目成仇,便不再插手,站在一旁看熱鬧,解解悶。
衛蘊寧見二人正施法對峙,便將早已藏在袖中暗袋裏的蠱蟲取出,悄悄的施法將其彈進,鍾靈因受傷鮮血流在地上形成的血窪中。
蠱蟲吸了很多鍾靈留在地上的血,原本黑色的身體泡在裏麵,竟也不怎麽會惹人注意到。
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麽,衛蘊寧會解釋用此妖物的血,練習寫符籙。
到是平雁珊投來一眼別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她。
衛蘊寧冷哼了一聲,忙把蠱蟲召回。
就在蠱蟲飛離開血窪時,身上沾染到的血,正巧有一兩滴落到了,被鍾靈仍在一旁的寒戉劍上。
身前的冰盾就要被紫色的焰火消融了。
鍾靈看著柳光霽,他的眼神冰冷,絲毫沒有念舊之意,令她心中覺得甚怪。
又見他一直牽著衛蘊寧的手不放,便不願再自作多情的多想其它。
也許,他今日是真的想明白了,人妖終將殊途。
她很想開口問他一句,胸前的那朵瓊花,可還在?
但是當著眾多看熱鬧的修士麵前,她不想令他太難堪,也沒有將胸前的四爪金龍墜子拿出來。
冰盾終是抵不過純陽之火,化成水霧消散了。
她伸手接住了這束焱焰梵火,劇烈跳動的紫色火芯,在她的手心裏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似是從她的掌中冒出來的。
周圍立即響起一片驚訝聲:
“這樹妖,居然不怕柳師兄的純陽之火!”
“難道他倆之前真是談過人妖戀?”
“也許還雙修過吧”
柳光霽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話,眉頭緊皺,握緊了手中的赤炎劍,心中緊繃著,道:
“自己的元陽未失,與這女妖定是清清白白!”
他無法過多的解釋,就連自己也不明白,這綠衣女妖為何會不懼自己純陽之火的焚燒。
難道,自己也曾被她吸過血?
不對,僅僅是吸過一兩次血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越想越亂,柳光霽覺得再想下去,他更無法對她下手。
身為道門修士,肩負著斬妖除魔的重任。
難道,要他當著這麽多道門修士的麵,違反自己的道心嗎?
他看向鍾靈,陷入人修、妖魔三族的重重包圍裏,這次她是逃不掉的。
他希望,希望她能自己了斷,這樣痛快的死去,好過
也許他會念及主仆一場,將她的屍骨帶離這裏,葬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比如歧海。
歧海!那裏風景甚好,繁華四季盛開不敗,也許她會喜歡的。
鍾靈看著掌心上跳動著的紫色火焰,想起了曾在歧海看桃花,吃烤魚的時光。
回首往昔,終是一聲歎息,將手中的紫色焰火丟給了他。
一火滅寸心,此後,歧路不相識!
衛蘊寧見此,故意上前一擋,做出拚命守護柳光霽的架勢。
柳光霽怕焱焰梵火會誤傷到衛師妹,忙將她攬向身後。
鍾靈實在不想再看下去,這場麵太令她尷尬、心傷、心碎
尤其是衛蘊寧得意的嘴臉,還柔弱無骨似的靠在柳光霽的身上。
鍾靈決定以後要徹底忘了他!
轉而對眾人道:
“你們要動手,就快點!
若殺不死我,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休得口出狂言!大家都快使出自己的絕招來,千萬別讓她施展出噬血術!”衛蘊寧大聲提醒著。
身上有傷的修士,都不敢近身攻擊,拿出焱爆符、冰破符、地堃符等諸多符籙,紛紛往鍾靈的方向甩去。
鍾靈將左腳站在右腳麵上,借勢一用力,向上躥高數十丈。
腳下踩著變大的石葫蘆,從葫蘆裏引出數股冰涼透骨的水,澆滅周圍的火焰,擊碎腳下的冰刺,衝倒了壘砌的泥塊。
周圍又有很多修士持著法器,朝她圍攻上來,這些人要麽身上無傷,要麽舊傷早已愈合。
鍾靈看著手中的玄木棍,真的好希望,它也能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可隨著心意變長變粗,變成無數根。
修士中的一聲號令下!
她看到數不清刀光劍影、奇形怪狀的法器攜帶著殺氣,從四麵八方的向自己擊來。
鍾靈的眼中閃著決然,心中不再留有一絲的心軟,道:“你們認為,隻要身上沒有傷口,就不用了懼怕我了嗎?嗬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