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尋找出路
王二公子呆滯了片刻，他從她的雙眼裏看到了陌生的哀痛和憂傷，不禁輕揉著她的手安慰，“荷兒，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我們就要成親了，你在府裏待著好好休養等過門後，我會天天陪著你的。”
聞此，蘇荷開心地羞著臉轉向一邊，視線正好碰到了剛治好她眼傷的白衣女修。
就在這時白子依瞥到了，蘇荷的那雙眼睛裏浮出一抹淡的要立時散掉的魂魄。
忙施法將它引入掌心中那滴還未消散的水珠裏。
晶瑩的水珠，忽然變得五彩斑斕，一幕幕留影的畫麵映入白子依的識海。
……
這個身為凡人的蘇小姐，竟然會使用殘忍的異術，取活人的雙目安在自己的眼眶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是他們追趕的妖物墜入河裏時，選擇了落水的蘇荷附身了？
可是……
白子依掌中的水珠散化開，這蘇小姐的身上並無絲毫的妖氣。
“安總管！”
王二公子突然一臉不悅的對安震嘯，道：
“我重金聘請你們安上莊的高手來保護我未過門的嬌妻，可是你的人卻如此的失職失信！
既如此，那些銀兩我可以不要你退還，但你必須馬上帶著手下人離開蘇府。否則這件事情鬧大了，丟的可是你們安上莊的臉麵！”
安震嘯見白衣女修並沒有指出這蘇荷有啥異常。
不免疑惑之前鍾淺靈所說的話是其錯覺，這個蘇荷哪裏變成鶴發老嫗了。
此時再被王二公子這麽一說，安震嘯便立即下令撤回。
可誰知.……
快到莊口時，路兩邊的樹叢裏躥出許多肥壯的大野貓，它們不懼刀劍發瘋似的攻擊，還合力撕咬叼走他們的人。
不消片刻，就失蹤了近十人。
全是英衛隊的人，歸屬於他掌管。
而暗影隊直屬少主，他無權調遣。
就連訓練苗子的錘煉隊亦是歸莊中另一狠人方礪管製。
安震嘯十分看不慣此人的鐵血手段，不拿人命當回事，對大多十二三歲的孩子們特訓的很是血腥殘忍。
所以對後來通過比武獲得資格進入英衛隊的人，他都寬令照顧希望能安撫下他們飽受摧殘的身心。
心痛不已的安震嘯，令隨眾棄馬，邊施展輕功躲避這些難纏的大野貓，同時快速結陣。
片刻後，地上落滿一堆大野貓的屍體。
眾人剛鬆了口氣，滲人的貓叫聲又在林間響起，地上的貓屍突然全部消失，幹淨的連根毛都不剩。
若不是已失蹤了幾人，這裏剛才發生的圍殺就像一場幻覺。
——
鍾淺靈並不知錘煉隊的具體位置所在。
隻聽人傳言，被群山環繞的上莊之外有一處溪流，旁邊有一個石盆。
若是有人欲棄養年滿九歲且康健的兒女，便送至此處。
會有一次機會，從溪旁的石盆裏抓取一大把賞銀。
要是貪心再去抓上第二把，就會觸動石盆裏的機關，伸進去的手掌會瞬間被齊齊斬斷。
所以，那些人在拿到第一把足夠多的賞銀後，即使由此日後飛黃騰達了，也不敢再來認回當初賣掉的娃。
……
晚霞映空下的嫋嫋炊煙升起，對照此刻獨自前行的鍾淺靈來說，仿佛走在霧裏看著塵路茫茫。
直到清冷的月輝澈入林間，陣陣夜風吹著單薄的綠衣少女。
嘩嘩的流水聲，漸在耳邊響起。
鍾淺靈看見了溪旁石壘上的石盆，她走至跟前，心想也許觸動了這個東西，那邊才能知曉來了新人，“是不是……自個來的，也可以抓上一把？”
思慮間，鍾淺靈的手已放進空空的石盆裏，摸了摸凹凸不平的內壁，果然一下湧出許多大小不一的碎銀，將手漫過。
她抓了滿滿一大把放進荷包裏，舒了口氣，眼珠子又滴溜一轉，忙取下發簪伸進石盆裏，正要再挑出一些銀塊時，身後突然出現了有力的腳步聲。
“放回去。”那人道。
“放回去？”淺靈把發簪插回發髻上，瞪大眼睛，問：“你是什麽人？”
來人一身黑衣，一雙眼睛漆黑無波，聲音沙啞，從身形上來看是個女武者。
“把你那隻發簪放進石盆裏，我現在就帶你進入錘煉隊。”那人再次開口道。
“為什麽？”淺靈護住發簪，後退數步。這可是她娘留下的念想，她不想再失去它。
“凡是敢伸第二次手取財的人，皆會被廢去一掌，否則就把賤命留下。”女武者看著綠衣丫頭眼中的掙紮，冷笑了一下，又道：“看在你是自願來的，這次我可以放過你，但是！”
“但是什麽？”
“將來，你要為我做件事。”
“.……”淺靈緩緩取下發簪緊握在手中，貼上臉頰，像是在感受它最後的溫度，然後擲向石盆裏，“帶路吧，我答應你。”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溪流下行走了許久，山間濃霧漸起。
突然，鍾淺靈被前麵的女武者帶離地麵，不知往哪裏跳躍了一段路程，等再停下來時，那人手一鬆。
鍾淺靈暈頭轉向的看著周圍，一排排森森戒嚴的石樓，令人心中頓感窒息。
女武者走上石階，不知觸碰了哪裏的機關，麵前石樓的兩扇石門慢慢移開。
十幾柱粗大的火把，映照整個寬敞的空間，分排站好的人們紛紛轉身看向她，竟都是些年紀相仿的少男少女。
隻是他們此刻都靜靜的站著，沒人敢竊竊私語些什麽，好多人的眼中透出的是麻木隱忍，這令鍾淺靈覺得十分的不安。
樓上響起了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幾個身材魁梧相貌凶猛的男人陸續從石階而下。
最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身形不高，白淨偏瘦的人，陰沉的目光帶著透人的稅利。
眾人恭敬的向此人作禮，齊聲道：“方大人安。”
方礪隻淡淡掃了一眼，便道：“開始吧。”
隻見他身後走出兩人，分別走向兩旁密布著眾多齒輪機關的地方，各自使出蠻力轉動起一個巨大的齒輪。
吱呦！吱呦的響聲，不斷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哢噠！哢噠，伴隨這動靜。
平整的地麵上出現了許多圓孔，裏麵冒出一個個碗口粗的木樁。
孩子們早已分好站位，早早立在木樁上，隨著不斷升高再升高。
鍾淺靈發現，不少人的臉色已變得蒼白如紙，雙腿顫抖不止。
“看什麽，爬上去！”
一個十分彪壯的猛漢對著她怒吼，隨手一鞭，抽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