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236
我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我的擔心,卻是那麼那麼的深長,我覺得林夏還是有事瞞著我的。
「林夏,不要不在乎你自已。」他這樣全然為我,讓我覺得虧欠他的,真的很多很多。
他捂住我的手:「嗯,我知道的。」
「晚上咱就不要在家裡吃了,去你喜歡吃的那個菜館里吃北京菜,你喜歡吃筒子肉。」
他淡淡地說:「再也不吃了,咱就在家裡吃吧。」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我也不多說,吃了飯他就去看林宇,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是紀家收養紀大北的,可是我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報復紀家,他說紀小北所有的東西,他都要奪走,甚至是生命嗎?
我記得小北對他,還是有些尊重的,紀家對他也不划,要不然就不會想要讓紀之嫻嫁給他了。
打電話去給紀之嫻,隱匿地談起他,問她為什麼當初紀家要收養紀大北。
紀之嫻哼哼地說:「誰知道呢。」
從她口裡要不到答案,而紀大北,我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去問的。
年底的聚會,把手錶給他們當成是新年禮物,難得團聚啊,也許再過幾年,彼此都有了最親密的一半,也許我們的友情,就不會這樣義無反顧了。
林夏來得有些遲,精神很是不好,半點肉不沾,身體也瘦得厲害,我好幾天沒有見他了。
我想跟他說些話,可是只一會兒功夫,他又說有事要離開,走的時候叫服務員記他的帳。
阮離很惘然地問我:「最近林夏哥很忙嗎?怎麼瘦得那麼道骨仙風的?」
「我不知道,他也很少看小宇。」
想問問他,他卻跑得快。
吃了飯各自回去,這一次我是開車來的,想著林夏喜歡吃筒子肉,特意地繞了路想去上次吃的那一家買,但是在門口看到店門卻是關上,還貼了個封條。
好是奇怪,這麼快就封了。
我停了車去旁邊的店問,那便利店的老闆四下看看才小聲地說:「小姐,這個店惹事可是惹大了,來了好多人來查呢,居說這個不合格那個不合格,看來在北京是不能開下去的了,還有那老闆,也給人帶走了。」
「哦,雖這樣子啊,我一個朋友喜歡吃這裡的筒子肉,他是打小到大喜歡這味兒,所以我繞過來想買份的。」
「我們也不知發生什麼事啊,很忽然的就來了很多的人,一下就把所有人都抓了。」
我有些莫名,開了車回去。
何媽說林夏來過了,但是看了一會林宇就走了。
他為什麼不等我呢,剛才都一塊兒吃飯的,不與我一塊回來,也不等等我。
打電話過去,那邊卻說在通話中,我心情無比的煩燥起來。
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要下雨,還是要下雪,總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過年,也只見了林夏一面,來去匆匆。
看到他眼窩兒有些黑,唇色也不太好。
他抱著林宇親了親,我站在一邊:「林夏。」
他笑:「千尋,我一會還有個飯局。」
「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只和你聊幾句。」
他說:「真的挺忙的了,小宇,爸爸要走了,親親爸爸。」
他有時間去親自買燕窩給我,有時間給林宇買東西,就是沒有時間跟我聊聊。
是在生我的氣,認為我們現在該在一起了,我卻還沒有進一步嗎?林夏,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你,越來越不知你在想什麼了?我在你的眼裡,沒有看到怨氣。
我甚至可以說,什麼也看不到,你總是躲閃著。
他放下林宇:「千尋,我給你弄好了,過了年你就去美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跟著他出去,他按了電梯:「千尋,不用送,你回去吧。」
「我想跟你說二句話,就這麼難嗎?」
他笑笑:「真的是挺忙的。」
然後就摸出手機,拔了個號:「小費啊,酒店的最近報表,出來了沒有?」
就在那兒開始談個沒完沒了的,一直到了停車場,還在講著。
我嘆口氣,即然是這樣,沒必要再逼他了。
回去用手機給他發個簡訊:「你不想跟我談談,你不想告訴我你現在為什麼忙得不分日夜,但是林夏,你要照顧好你自已的身體。」
他只回了一個字:好。
我有些悶啊,這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就不肯說說呢。
打電話給阮離:「阮離,林夏最近與你走得近嗎?」
「林夏哥都忙翻了,哪有時間與我多聊啊,對了千尋,你知道他在忙什麼嗎?以前林夏哥可不會這樣折騰自已來忙著,他啊,會享受著呢。」
「得,我也甭問你了,我還想問你知不知他忙什麼呢。」
「哪曉得他,我在一個宴會的角落裡看到他吞雲吐霧瘦得緊呢,等我上前去又不見他了,千尋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要是吵架了我大不了道個歉,也不至於會這樣,你多關心著他點,他以前是不抽煙的,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有些事你們兄弟之間還好交流一點。」
「得嘍,哈哈,什麼時候才能叫你一聲好嫂子啊。」
我輕罵他:「滾,又貧嘴不跟你說了。」
著實,林夏真的是讓我很擔心,很擔心了。
喬東城約我一塊兒喝咖啡,外面著實是冷,我沒有帶林宇一塊兒出來,年初他們到處玩,吃吃喝喝的,太冷的天氣我只縮在家裡過年也不跟著去瘋玩。
戴著厚厚的圍巾,縮著脖子去咖啡廳,一進去暖氣撲面而來,喬東城一身修閑的衣服柔和了身上那股子剛硬之氣。
我笑著過去,將圍巾解下放在椅子上:「等了很久了?」
「也不久。」他含笑地打量我一番說:「不管哪年冬天,都不曾見你穿得這麼厚過。」
舒口氣一屁股坐下:「呵,身體不行啊,一年不比一年,以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現在是要溫度不能要風度了。」
「風度猶還在,一路走來,亮麗風景線。」
我頗是驚訝:「喬東城,你說話越來越不嚴肅了。」
他也忍不住地笑:「難道我以前,真的很嚴肅。」
「就是,以前所有人說冷笑話,就你面無人色的,以為你不好溝通。」
他淡淡地笑,也不說什麼。
喝了杯暖暖的甜咖啡:「怎麼有雅興請我出來喝咖啡了?」
他隱匿地說:「千尋,最近林夏和紀大北走得近嗎?」
「我不知道,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我看他最近好像精神都不好,但是他很忙,忙得像要逃避開什麼一樣。喬東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近幾場的臨檢,都有林夏的影子,而且還是林夏出面周旋,把一些事給壓下去了。我不知我現在跟你說,是對,還是錯,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來說,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一句,叫林夏不要和紀大北走得近,警方秘密查的毒梟,有可能就是紀大北,而現在多了個嫌疑人,就是林夏。」
我震驚得差點將咖啡倒在桌上:「怎麼可能?」
「有一個小分隊跟蹤一輛車,那輛車屬於林夏名下的,裡面藏有毒品多得出乎你想像,幸好林夏機靈,報失了車,而且也有證明,他當天不在場,若不然的話,他又是脫不了的麻煩。」
「東城,你可得看緊紀大北,我懷疑他會對林夏作什麼,林夏哥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的,對不對?而且之前他還警告我,叫林夏不要多管紀家的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問林夏,林夏只是片面地說,紀大北並不是好人,現在著手催我去美國定居了。」
幾次都是叫助理來的,想見他一面都難,助理說林夏想念小宇,拍了些小宇的照片就走。
如果真的是想,不可能抽不出一點空上來看看。
或許他現在和紀大北周旋著,和我拉開點距離為了保護我們母子,但是林夏的狀況,我著實是擔心。
喬東城眉宇緊皺:「我們查了幾次紀大北的夜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他的關係雖然打得不高,但是也是盤根錯節著地深著,不好太是刁難了。我個人的直覺,他是一個狡猾之輩,只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一種冷黑的味道。如果查到他有任何的犯罪記錄,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把他給抓了。千尋,你覺得他怎樣呢?」
我別開頭:「我很不想提起這個人,我在法國就認識了他,不要問我太多的東西,可好,每個人都有過去。」
喬東城並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在某些事上來,他不會和林夏一樣細緻地要去了解每一個環節。
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粗心的人,相反的,他機敏得緊,知道不想提的,他就不會去打聽。
輕聲地說:「不提便是。」
「謝謝。」
他一笑:「謝什麼呢,喏,送你的。」
「牡丹花?」好大一束的牡丹。
「情人節快樂。」
這才想起,今天是情人節啊,許久許久都不曾記起了,看著漂亮的牡丹花笑:「怎麼會送我這個花呢?」
「看你喜歡啊,牡丹艷麗不作假,如你。」
「謝謝。」聞聞:「真香啊。」
他就笑著喝咖啡:「你的喜好啊,和別人還真不一樣的,牡丹也好,畢竟花中之王,就那麼放肆地艷麗著又如何。」
我眨眨眼睛,調皮地說:「城哥啊,你是越來越會說好話了,越來越懂女人心了。」
「只是遲了,是吧。」
我呵呵笑,現在和他相處,真的是輕鬆許多。
以前是不太喜歡他,覺得他嚴肅,因為我從來沒有走近過他的世界,沒有了解過他,後來回到北京,就想依賴著,膽子又膽怯著總是怕受什麼傷害。
有些東西便也是這樣,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偏偏不能如願,正是就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將咖啡喝完:「喬東城,我是覺得林夏不會跟我談,但是我總是有辦法知道他在做什麼的。」
「小心些,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別把我當成外人了。」
「嗯。好的呢,東城,世伯伯母身體好嗎?」
「挺好的。」
我輕笑,看著桌上放著艷紅的花:「東城,你也老大不小了。」
「別重複他們的話,我可不喜歡聽,要不然就不會出來了。」
「那我問你一句話,你還喜歡海潮嗎?最近看電視說她要訂婚了,如果你喜歡的話,還來得及。」是故意高調地宣揚的,為的是刺激到喬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