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254
索性就把車停在一邊接他的電話,一會兒林夏會打我電話問我是否到家的,他的這些細心,我記得清楚。
「千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一開口,就是濃濃的抱怨,還有著指責。
我故作輕淡地說:「幹嘛啊,有什麼事兒呢,一直打個不停的,我在開車,我不方便接電話。」
「你是不方便接我的電話呢,還是怎的,你在開車你就不接電話,裝吧,陌千尋,我還不知道你的本性。」
「我本性怎麼啦,關你什麼事啊,你幹嘛要打電話給我啊。」
他氣我:「我就偏要打給你,你越是不接,我越是要打給你。」
「你有病。」
「你有葯?」
我無語,心又有些微微地痛了起來,跟他以前吵架,似若也談到了這麼一句話。
然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聽聽你現在強悍的聲音,多好啊。很強悍的生命力,千尋,燃燒吧,把你的怒火,統統都燒掉。」
「你有什麼事?」我輕聲地問他。
「我在醫院。」
「你又病了,活該。」人這麼壞,嘴巴那麼毒,吞一口口水,可以把自已毒得翻白眼兒了。
他輕聲地說:「我在醫院,看了一上午的記錄,白血病的種種治療,還有藥單,還有住院的巡房,吃飯,暈迷。」
我心有些疼了起來,紀小北你真的是吃飽了沒事做,幹嘛去看這些呢。有什麼好看的呢。
「扎針的時候,一定很痛很痛。」
手上,隱隱地痛了起來,把心口裡的痛意連在一起,傷得有點想哭。
「寶寶。」他輕聲地說:「我的寶寶最怕扎針的了,吊水總是很不耐煩,眼不得用眼睛把葡萄糖鹽水什麼的喝光,我不在你的身邊,你是怎麼過來的?你要放棄生命的那時候,誰凌晨五點陪著你。」
「不要說了,小北。」淚,一滴一滴滑下來了。
凌晨五點即使醒來,我也裝睡,不讓陪護的人看到我是醒著的。
「千尋,為什麼當時,我不在你的身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大聲地叫:「求求你,小北。」
「你有孩子叫小宇,孩子的臍帶血救了你,小宇是你心裡的一根線,不管你怎麼飛,他扯一扯,你就會從雲層里,逆著風,或是淋著雨回到他的身邊去。」
他把我說得,心一寸一寸地碎著。
「千尋,他對你,如若真的好,我不會破壞你們,我愛你,只要你的臉上有笑容,你幸福,不管你跟誰在一起,到底也是看開了,只要你快樂便就好的。千尋,我想聽聽你的聲音,聽你叫我一聲小北,可以么?」他聲音沙啞,似若無比的感傷。
我低低地叫:「小北,小北,小北。」
那廂的他笑了,深嘆口氣:「掛電話吧,你在開車是不是,開個以前你常聽的那個頻道,想讓你聽一首歌。」
電話里,沒有你的氣息,可是指尖還能記起你的溫暖。
小北,謝謝你這麼愛我。
我開了車裡的頻道,開車的時候總是會聽聽交通頻道的,播著到處的路況如何。
只是等了一會,主持人好聽的聲音就說:「在這冷冷秋風中,各位車主辛苦了,有一個朋友給一個叫寶寶的人點歌,祝願她身體健康,永遠的快樂,好,下面我們來聽這一首好聽的歌,來自於劉若英的為你痴狂。」
輕緩的旋律,把車裡塞得滿滿的。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
我聽著,一字不漏地聽。
北京,變得這麼的可愛,就是堵車,也是這麼的可愛。
我心裡,依然是那麼清皙地知道,不管這世道怎麼變,不管我怎麼變,誰怎麼變,我都知道,有一個人很愛人,我也很愛很愛他。
不能在一起,但是知道他的心意,他的愛,小北,足夠了,謝謝你,成全了我。
開車到了樓下,我想我喉嚨,現在一定不舒服極了,便發了個信息給林夏,說我到了。
拖著無力的身軀上去,小宇撲上來開心地叫我:「媽咪,媽咪。」
我笑笑:「乖。」
小宇是我心裡的一根線,小北,你是我心底處存放的一個快樂。
「太太,有你一封信,是挂號的,我放在書房裡了。」
「好,我去看看。」
換了衣服去看,只寫著陌千尋親收,且而沒有蓋郵戳什麼的,保姆是沒有仔細看,我聞聞,還能聞到一些膠水的味道。
我拆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張支票。
面額三百萬,倒真的是出手很大方,而且是林夏簽的名,林夏怎麼把支票寄回家裡來呢?而且還寫著讓我親收。
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保姆說:「太太,找你的。」
「接進書房裡來吧。」
接了進來我淡淡地說:「你好。」
「收到支票了嗎?」
是白玲玲的聲音,也就是說,這張支票是她寄來的。
「收到了。」
「林夏給我的,他請我走人,給我三百萬,但是三百萬裡面,包含太多的東西了,我的感情,我的喜歡的,我的愛,是不能用錢來買斷的,也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我淡淡一笑:「林夏真是糊塗了,白小姐哪裡會缺錢呢,我連個愛馬仕包包都沒有,但是白小姐做個家教,依然挎得那麼威風,怎會是個缺錢的人。」
那邊沉默了一會,我又說:「白小姐才高八斗,當初林夏就是欣賞你有才,才會請你來給我做私人家教,便是你甩臉子走了人,再去他的公司應聘,他依然不計前事而錄用你,證明你真的是很有能力,也很有本事,我相信這樣的一個女人,追你的人大把大把,你漂亮,有才華,有年輕為本錢。我倒是不想把你看低了,以後不要打電話給我老公,也不要打給我,更不要打到我家裡來,林夏的身份,相信你也是清楚的,他愛我有幾分,也許你比我還清楚,別到時候有你後悔之時。」
官二代,有權,什麼事也敢整出來的,雖然林夏溫文爾雅,但是觸到他的底線,他一樣不會輕饒,要是沒點手段,就是仗著他爸,他也不可能在京城的商圈裡,混得如此的功成名就。
白玲玲混在北京很多年,相信她是懂的。
當然,林夏是火,就是頭破血流,也有很多人想要撞進入火焰里來,做他的太太,做林家的媳婦,這一輩子也就什麼也不用愁了,多是富貴與名利的事啊。
所以,愛他的人很多,不放心的人也很多,白玲玲如果不聰明不精明,她就不會看上林夏。
林夏皮相了,身世好,什麼都好,但是他只對我一個人好,在他的朋友圈子裡,也是無人不知的,誰愛上他,那註定二個字,悲劇。
「我很喜歡很愛他,我永遠不會放下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也不會後悔。」
「隨你便,如果你再打電話到我家裡來騷憂我家裡人的話,我會跟林夏說的。這三百萬也是給多了,憑什麼給你三百萬啊。」
有些火地掛了電話,再按個號碼。
那邊一接通我馬上就啪啦啦地說:「紀之嫻,有件好事告訴你。」
「說,我正教孩子用衛生巾呢。」
「你個噁心的人,我捐三百萬給你,讓你買衛生巾。」
她哈哈大笑:「千尋妹妹啊,姐還缺內褲呢。」
「你滾去,讓你家給你捐。三百萬給你作個助學金,我馬上給你弄好轉過去。」
「哇,我代表新鄉小學的所有的學生,給你敬個禮。」
「貼你的衛生巾去吧,這麼多的廢話,有時間速度回北京來。」
「成喲。」
「之嫻,我倒是有件事想問你呢。」
「說。」
「呃,你知不知道你們家和你大哥之間是什麼樣的情況啊。」
「我倒是不曉得,不過我聽小北說,他對我們紀家是恨著的,媽咪也跟我解釋了,小北在瑞士,那是逃過真正的一個死劫,不過她不肯說什麼。」
「哦,這樣子啊,行,你繼續貼你的衛生巾吧,掛了。」
「你噁心死人了。」
我咯咯笑:「我就從來不是好人來著。」
掛掉電話又拿支票出去,把這帳轉到紀之嫻的帳戶上去。
這筆錢給白玲玲,真是浪費,不如用來捐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呢。
以前爸爸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現在,我得多做做好事,才會讓他陰間里過得好一點。
林夏回來,給我一束紫藍色滿天星。
我用力地笑,低首聞聞花里的香氣。
「老婆,我訂了位子,我們去吃燭光晚餐,小宇咱就不帶去了。」
「要去要去。」小宇一聽,馬上就跑了進來,抱住我的腳叫。
我把他抱起:「爹地跟你玩笑的,林夏,咱帶林宇去吧,咱們是一家人。」
「呵呵,遲早是小討厭鬼了,跟爹地搶媽咪。來,告訴我愛不愛爹地,愛不愛媽咪。」
「愛。」
我親親他的臉:「你看,小宇多乖,咱們帶他一塊出去吃飯,小宇,想吃什麼?」
小宇眨眨眼睛:「要吃法國大餐。」
林夏抱過他:「媽咪多瘦啊,以後不要讓媽咪抱得太久了,咱們呢什麼大餐都可以吃,法國大餐就算了,沒有什麼好吃的。」
「呵,我去換衣服,林夏,要穿什麼去比較合適呢?」
「咱老婆這麼漂亮,穿什麼去都很合適。」
「吹吧。」
抱著孩子去吃飯,很高級的一家義大利餐廳,細心地問了我們的喜好,要給我們配菜,還開了瓶昂貴的拉菲紅酒。小提琴過來我們這桌拉著圓舞曲,浪漫得足以讓所有的女人都羨慕我了。
先上的第一道菜,揭開了盤了就是二朵花,紅玫瑰給我,白色的小玫瑰給小宇。
心裡,有點感動,感動於他對我的用心。
我不知要說什麼,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給他發了一個簡訊:我會好好做你的妻子,我會好好學著愛你。
他起身,然後到我這邊來,優雅地托起我的一隻手,輕輕地一親:「老婆,讓我給你拉首歌。」
禮貌地要了小提琴,他拉的是甜蜜蜜。
林夏小時候學過小提琴,現在拉起來,還是一樣的嫻熟。
我看著柔柔燈光下的他,黑眸里盛著幸福的笑意,他的眼裡,只有我一個人,只容我一個人,他對我的愛,全心全意沒有任何的雜質。
林夏,什麼也不想再說了,以後我會好好地,學著去學你的。
我把心裡的水,都倒了,可以慢慢地再加水了。
「爹地拉得真好聽。」
「那小宇想不想去學?」
他使勁地點頭:「想。」
「多吃些東西,過二天爹地和媽咪,帶小宇去看看學琴的地方,喜歡什麼,就學什麼。爹地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也都開始學些東西了。」
第二天體檢表一大早就送來了,林夏拿進卧室給我:「千尋,幾點去報到。」
「九點吧,現在幾點了。」
「還早,才八點鐘,你再躺會。想吃什麼早餐,我叫何媽給你做。」
「桂林米粉。」
他笑著親我一下,把體檢表給我:「好,我叫她做二份,一份你的,一份我的。」
我把他的枕頭也抓來一併墊在背後坐著看體檢表,身體很是健康,所有都是在標準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