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低穀
我心裏嘀咕著。哪個警察都是這麽說的。因為警方處理不妥當而被黑勢力殺死的人，還少嗎？
雖然我心裏這麽想著，但是嘴上可沒有這麽說，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答案。
“是。都是同一個人。而且還損害了祥瑞公司的財產，如果在三十天內查不到凶手，我就會承擔所有的經濟損失。”
我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對著警察就開始各種可憐告狀，把自己弄的就像是一條可憐蟲一樣。再加上我天生就長了一張老實的臉，讓人看了很容易產生信任感。
“這個事我倒是聽說過。如果你的車沒有被砸成那樣，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舉報。”
“既然你是現場唯一見過殺人凶手的證據，被綁架了肯定惹到人家了吧？那你肯定知道那個人是誰。”
就在這時，錄像的那個男警說著，一點兒也不給我留情麵。是個人就知道他們綁架我絕對不是偶然的。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我說著，頭上卻不經意間冒出了冷汗。
“陳軒，淡定！”
我在心裏一直默念著。這樣雖然自己可能犯下了包庇罪，那也比死了好。我現在真的感覺自己特別慫，苟且偷生，沒有一點兒血性。但是現在除了這樣，還有什麽方法呢？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我再繼續緊張下去，他們一定會察覺到我有問題。
“你說謊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都被他綁架了，那肯定是惹到人家的什麽地方了吧？不可能連姓名都不知道吧？”
那個男警咄咄逼人，用淩厲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什麽慌了？我還是受害者呢。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社會家庭背景就是農村人。我能弄出什麽幺蛾子？要是我知道他是誰我不就告訴你們了嗎？我還想討回一個公道呢！”
我有些憤怒的說著。雖然自己說了謊，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啊。可憐不可憐，這完全就靠自己的演技了。
“這是在公安局，請你自己你的言辭！”
那男警察也不甘示弱，他此時此刻想必一定看我十分不爽。
“好了，你們趕緊打住！這是在審訊，不是聽你們吵架。”那女警官略有些生氣的樣子，狠狠的看了看在攝像機旁邊的男警。男警一見她生氣了，哪裏還有剛才威風凜凜的樣子，趕緊打住了，眼神裏是做錯事的樣子。
看來這個女警官的來頭不小啊。如果用一句沒有素質的話來形容，這個女孩可能是這個派出所裏的扛把子。
“那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那個殺人犯長什麽樣子？”
女警官說著，將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冷冷的看著我的眼睛。有一句話就叫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裏想的什麽，在眼睛裏就能知道一個大概。這時候我就要展現的精彩的演技了，那就是裝可憐，越可憐越好。
“當然可以。讓我想想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大背頭，看上去也得有二三十來歲的樣子。從他下去來看，應該對那個大樓十分的熟悉。”
的確，這並不能算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二三十歲留飛機頭的男人多的是，就在這個XA市恐怕就一抓一大把。
“當然這一些隻是對他樣子的描述。而且他很喜歡抽雪茄。”
“我希望你們警方到事發現場再調查一下，來看看谘詢一下建築物裏的人，有沒有這號人物。還希望警察局能夠給我們這些小市民一個公道。”
我說著，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居然可以反客為主。
“這個當然是必須的，我們警方會保護弱勢力。不過我一直在納悶，那個人把你抓上去的動機是什麽？為什麽要砸你車？整個城市的司機有上百上千，為什麽單單就找你麻煩？”
見那個女警官這麽問了，我也不得不說出來事情的實情。從那天我拉客，一直到拉到那個小妹，一直到今天的事情，全部都講了一遍。看著那個女警官半懵半懂的樣子，真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可愛。
“原來是這樣啊。”
那個女警官朝著攝像機旁邊的男警做了一個可以的手勢，男警察會意的點了點頭，點了保存按鈕，然後關閉了攝像機。
一關掉攝像機，女警官接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從辦公狀態接著變成了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
“你可以走了。”
說著，女警官貓步朝著我走過來，將我手上的那連接著椅子的手銬給摘了下來。我揮了揮手，就像是重獲新生一樣。
“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看一下。”
那個女警官說著，遞給了我一張藍白色的名片。
“彭冰荷，呦。還是刑警呢。”
我看著這張名片，打心眼裏吐槽著。總感覺這個女警雖然在這裏是好哦說話，但是換個環境可就不一定怎樣了。
“如果以後你遇到了什麽突發事件，那就在第一時間給我聯係。”
那個女警說著，笑著給了我一個飛吻，這才帶著那警察離開，隻留下了我一個。然而我也不能在這裏麵呆上太久。這裏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
出了派出所以後，有一種宛若新生的感覺，看著直射的陽光，還是有一點兒刺眼。我用手遮住了光，繼續往前走著，直到兩分鍾以後，我的眼睛這才適應了過來外界環境。
這幾天可真夠倒黴的，遇到了那個女孩子以後，自己就像是被黴運纏身了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簡直就是倒黴的要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朝著家的方向走著。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自己應該幹什麽樣子的工作。如果靠著我的積蓄，恐怕一個月都撐不下來。
況且一個月一過，我就得還祥瑞公司的經濟損失了。看來自己有必要在一個月之內找到周敬天商量商量這件事了，作為一個黑社會，不可能連一輛出租車的錢都賠不上吧。
我走著走著，又走到了王叔的攤子上了。
身為“司機之家”的王叔，還在招呼著這些生麵孔。
恐怕我以後得從這司機之家退出了，出租車都沒有了，還算個什麽司機？
“呦，這不是小陳嗎？還要不要酸辣粉？”
王叔說著，笑盈盈的朝著我走來。
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爽快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以後跟王叔見麵的機會一定會很少了。珍惜眼前時光，也許這是最後一麵呢。
“別客氣了，這頓飯我請了。”
王叔爽快的笑著，又係了係腰間的圍裙，朝著那攤子走去。
我看著爽快的王叔，眼角不經意間流出了兩行淚水。以前自己在奔波之中餓了，都是來王叔這裏蹭一頓飯吃，然而王叔還不嫌棄，極大多數還都是王叔將這頓飯給請了，然而今天也是如此，讓我著實的有些感動。
“酸辣粉來咯！”
王叔笑著說道，手中的一碗熱騰騰的酸辣粉也端到了自己的麵前。我看著這晚酸辣粉，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不知道應該說感謝還是離別。
“王叔，我.……”
“小陳，我.……”
我們兩個沉默沉默了半顆煙的時間，居然異口同聲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吧。”
王叔冷靜的說著，我這麽多天都沒有來這裏吃飯了，相比王叔肯定察覺到了這一點。
“我的車被砸了，被公司開除了。我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再來這裏吃飯了。”
聽著，王叔略有些心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說道：“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昨天被城管警告了，如果明天再不走的話就會逮捕我了。”
說著，王叔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