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18
186
誰都想贏，贏能帶給人快樂；誰都不想輸，輸能給人痛苦。誰都願意生活在快樂中，快樂能讓人生充滿歡笑；誰都不願意讓痛苦如影隨形，痛苦會給生命帶來淚水。輸贏在人生中是常事，沒有永遠的贏家，沒有一直的輸家；看淡輸贏，人生的價值把淡定當作取向，日子會雲淡風清，生活會閑庭信步。影響輸贏的是信心，但它不能決定勝利，決定勝利是信念；人在信念上不認輸，信心沒有隨時可以再生；人在信念上輸了，要重新認識自己與世界，重建自己的人生坐標，重構自己的理念係統。在這次與鄭一虎的交鋒中，秋生承認自己失敗，隻要信念在心中如紅旗般飄揚，勝利的號角終將會吹響；旗幟飛揚，歌聲嘹亮，將會讓生命更加豐富；百折不撓，愈戰愈勇，定會讓人生更加出彩。
失敗的負麵影響已經開始，畏懼情緒從小葉傳到老唐身上；他的觀點不是全錯，生意人以生意為主，不是以打擊黑社會為樂。李心潔卻不同，生意人不能隻鑽在錢眼裏麵，還要把社會責任感扛在肩上；沒有社會的繁榮與穩定，沒有生意人的錢可賺；人人對社會都盡公民的責任，社會的美好與人民的富足才能更好的實現。人們都意識到黑惡勢力對社會的危害，卻沒有抵製邪惡的勇氣；有的人認為社會的不公才是產生黑道的根源，並不憎恨黑社會，憎恨社會的不平等；黑社會是社會的一種病，是病都需要對症下藥；開錯藥方不但治不了病，還會加重病情。許多普通市民，隻要自己不為惡算是善；不少平常百姓，隻要自己不犯罪算是正義。秋生覺得自己的擔子沉重，為了不讓對方完全勝利，他決定在江寧縣城重建一個肉聯廠，來對抗鄭一虎；因為他堅信，天黑了，終究會亮！
“昨天我接到戒毒所的電話，說德財不與他們配合徹查毒品的來源。你們都知道他是第二次進戒毒所，第一次還是逃出來的。如果再不配合，可能就要被拘留。我真的不想見到老公被拘留。”愛能增加人的信心，責任增長人的力量。
“他可能害怕鄭一虎。”
“可是德財說他沒有見過鄭一虎。”邪惡曆來都是藏在心裏，心卻是最不容易掌控。
“這就是鄭一虎的狡猾之處。”
“如果鄭一虎再把德財在戒毒所弄出來，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會的。”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是最安全的時候。
“秋生，你能不能不與鄭一虎作對，他給你麵子不對付你，可是要對付德財呀？”除了小葉與老唐，馬曉豔是第三個在邪惡麵前倒下。
“曉豔，你聽我說，這件事得從長計議；等把德財的毒品戒掉再說，行嗎？毒品是難戒，但不是不治之症。現在我與你一起去戒毒所探望德財，好嗎？”
“我們目前拿鄭一虎沒有辦法，隻有相信奇跡。”
奇跡總會發生，但不能總是期待奇跡的發生；奇跡比夢想還不靠譜。這些天來，秋生忙著籌建肉聯廠，不能讓鄭一虎壟斷肉品市場。某一天他在忙時，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與一個斯文的中年人來訪。
“程先生，我就是上次你救的那個老人呀？”
“哦，對，有那麽一回事。後來我去補交住院費，你老人家已經走了。”讓自己放心容易，讓別人放心困難。
“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繼續收購江寧肉聯廠。”既然堅定，那就執著。
“老人家的意思我懂。可是廠子已經被人買去了，我管不著了。”
“我知道，那是過去。我已經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鄭一虎通過恫嚇、欺騙等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獲得的江寧肉聯廠，不符合縣委縣政府有關文件精神，縣委縣政府已經決定將它收回。”規則可以改寫，輸贏就另當別論。
“是真的嗎？”
“是真的，程先生。”這位戴眼鏡的自稱小鄧的中年人說：“這位老先生是退休的縣高官。”
“是呀，我就是龍正清，慚愧，慚愧，政府該做的事情卻讓你來擔當。”政府的失職的時候，人民自該來承擔。
“哦，原來是龍書記，失敬，失敬，公民有義務為政府分擔。”
“鄭一虎這個江寧的毒瘤，不得不割掉，給老百姓一片更加潔淨的天空；鄭一虎這個惡霸，不得不除去，給尋常人家的生活安寧；鄭一虎這個橫行霸道的惡徒，必須懲處，不懲處不能順民意。縣委縣政府已經決定端掉這個團夥，他的資產將要被凍結，他本人將要給批捕。”輸贏是掌握在規則的製定者手中。
187
人不敢做決定讓遺憾，人不做決定讓人後悔，人不能決定讓人委屈。不敢決定的人活得太過平庸，不做決定的人活得過於迂腐，不能決定的人會活得懦弱；人活得平庸是多麽的讓人憋屈，人活在迂腐中是多麽的窩囊，人活得懦弱是多麽的可笑；人不企求日子會是光鮮亮麗，總不至於一直借光生存；人不奢求生活會是色彩斑斕，也不至於單調無趣；人不期求生命會是波瀾壯闊，還不至於是一潭死水。程躍進決定不借助她爹，他已經發不出光芒照亮自己的前程；一個男人的精彩倚靠另一個男人的風采，他的自尊披上一層薄紗，自己不能給自己的尊嚴，難以在別人那裏獲得。在物欲橫流的時代，金錢的缺乏總讓人有些尷尬，尤其在麵對有錢人的時候；程躍進與那些在商戰中成功的人相比，金錢上的短板更是明顯；沒有錢讓人覺得有挫敗感，沒有權讓人覺得有失落感；當自己沒有別人有的時候，會掛不住麵；當自己有別人沒有的時候，會給自己長臉；當通過努力在別人有自己也有的時候，會讓人滿足。
程躍進乘著允許私人承包小型企業的東風，承包雙慶飼料廠。農村大力發展養殖業，對飼料的需求會爆發式的增長，這是一個千載難逢巨的機會；同時有風險，一方麵他對飼料一竅不通，做事都有風險，除非什麽都不做；另一方麵還有對自己的質疑，最初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政治家，如今想成為一個企業家，將來會不會還想成什麽家呢？一個人要留多少空間來收藏最初的夢想，一個人要用多少時間來撫平昨日的創傷，一個人經受多少打擊才變得堅韌，一個人經曆多少失敗才能獲得成功。
他承包失敗還有自己作為靠山，自己是自己最好的靠山；失敗沒有關係，人生常是這邊失去，那邊獲取。趙曉白看來，人生得一步一步地走，允許向後倒退，允許原地打轉，允許停下休息，絕不能讓命運牽著。把生活過好，不一定要錦衣玉食；讓生命光明，不一定要火花四射；自己的人生好好把握，不要與別人比，尤其不與那些閃耀光芒的人；如果真的要比，問一問你是否具有把挫折變為動力的能力？是否擁有把劣勢化為優勢的智慧？是否具有一如既往的決心？是否具有百折不撓的意誌？是否具有承受失敗的胸懷？是否能在風雨中淡然的微笑？
“我想把雙慶飼料廠變成中國最大的飼料集團，成為全國飼料行業的領跑者。”想幹成大事，不能遺漏小事。
“你就放心地去幹吧，當你疲憊的時候回到我溫暖的懷抱。”女人是男人伸手可以觸及的天堂，男人是女人可以躲避風雨的港灣。
“那真是辛苦你了。”讚美能給人以力量。
“有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丈夫是妻子的幸運；有一個有成就的丈夫是妻子的榮耀。”
“可是未來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追求把不確定性變為確定性是人生的一種樂趣。”
“一個鬥士勇於追求不確定性帶來的挑戰與滿足，一個懦夫隻會在確定性中享受平庸與。”
“人類文明的進步就是鬥士不斷地把種種不確定性變成確定性。”
“我雖然不能為人類文明的進步最出什麽貢獻，如果我成功了，至少我可以提高家庭的生活質量。”一個人把自己的家變得美好，是對國家的一種貢獻。
“這就夠了。如是男人們都有著為了自己家奮鬥的理想，那麽國家富強就指日可待；因為國家由一個個小家組成，小家富足了，國家就富裕了。”人的終極夢想，是國家富強，人民幸福。
“你的善解人意讓人高興，曉白。”程躍進說著把她輕攬入懷，親了一下；腦袋裏卻浮現了王雪的畫麵。
188
當口中提及危險的時候，人們或許不會害怕；當現實的危害降臨在自己的頭上，人們都不會畏懼嗎？不一定；任何人遇著危險的時候會心裏一緊；隻不過心緊以後有的人畏縮不前，變成軟弱；有的人迎難而上，成就勇敢。軟弱的人更需要理性，勇敢的人更需要感性，能在理性與感性之間平衡的人，都是有勇有謀的人。理性讓人智慧重生，感性讓人充滿激情，能在智慧與激情之中自由遊走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秋生在外麵奔走，忙碌著一些江寧肉聯廠的雜事，沒有一些畏懼，更沒有一絲的退縮。家裏的人極其擔憂；擔憂鄭一虎對他報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是江湖人士的信條；擔憂公安局不好收集鄭一虎的犯罪證據，狡猾的人不會留下把柄讓人抓住；擔憂鄭一虎這次跟過去一樣，又一次擺脫法律的製裁。
秋生購買了江寧肉聯廠，現正徐步走向講台，深深地鞠躬，說道：
“我想對你們說，人都希望有一天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實現自我的價值。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明白，現在努力的我，不會成為明天後悔的自己……；
我希望不但自己致富，還能帶領一群人共同走在富裕的大道；更是希望，能為江寧的繁榮富庶盡一份綿薄之力，讓它成為中國西部文明進步的典範；總是希望一天讓江寧被世界熟知，讓世界人民分享江寧的成功與經驗；特別希望，在中華民族的複興之路上，留下我們江寧人的足印；特別希望，人人都能為了自己的生活去努力工作，為了自己的夢想去奮力拚搏，為了國家的興盛奮鬥終身；特別希望，在世界的民族之林中，永遠屹立著一個偉岸的巨人，就是中國！
謝謝大家的掌聲，我知道將會承受很大的壓力，但我的腰不怕被壓彎！
謝謝！謝謝大家！”
秋生緩緩地走下講台，深深地鞠躬，看見前麵多了一些廠裏的保衛人員。
“程總，廠裏突然來一些陌生人。”
“廠裏不是規定不允許陌生人進來嗎？”規則常是束縛不承認它的人。
“你知道，那些人總有能耐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選擇，做成想做的事情是能力。
“你說的是鄭一虎。”幽靈不會一直盤旋在人的天空，它害怕正義之箭。
“是的。李心潔打來電話，說德財老弟又在戒毒所跑了。”秋生料到鄭一虎會反擊，沒想到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你去組織人員把不屬於廠裏的人全部清走。”做人需要堅定，做事需要堅決。
“好的。還有剛才公安局打來電話，說鄭一虎已經逃脫他們的追捕；叫我們要小心，鄭一虎他們會行凶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