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愛，就恨吧

  清音坐在梳妝台前麵，細細的為自己上妝，仿佛這是一個及其莊重的事情，描眉、腮紅、唇脂，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容，這世間太苦，付付，我來尋你了。一盞油燈翻了，一片火紅，火舌很快竄起，在那橙紅的光裏，她仿佛看見了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寧靜、安詳，向清音伸出了手。清音目光灼灼眼裏隻有那個人，“你來接我了。真好。”


  “音音！音音！”清音恍惚之間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可惜煙霧太濃，火光太重，清音看不清楚來人，隻看見一襲白衣，聽見一聲音音，最後陷入了黑暗。


  “昨天關雎殿一場大火，燒了一整夜，整個皇宮都燒紅了，不過還好，皇後娘娘沒事，不然咱們皇上不得發瘋，你是沒看見昨天皇上的樣子，雙目赤紅，盯著那火，那臉色陰沉的可怕。”


  “是，要是娘娘出了什麽事，我們都活不了。”


  “哎，娘娘這臉可怎麽是好，一個傾城的美人就要這麽毀了嗎？”


  “咱們皇上可是神醫，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的也是。”


  殿內清音躺在床上，臉上火辣辣的疼，上官瑾坐在床邊，“你就這麽想要逃離我嗎？”


  “呆在這裏太疼了。”


  “所以，你就要以這樣的方式報複我嗎？因為付子瑜死於一場大火，你就要用這樣的方式尋死。對，是我殺了他，那天，大殿裏，我們兩個人，是我親手把那把刀刺進他的胸膛，也是我放了那把火。”


  “是你！是你殺了他！”清音眼睛裏蓄滿了淚水，質問著上官瑾，“他，他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真可笑，奪妻之恨，我憑什麽要放過他！”上官瑾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話。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我，是我喜歡上了他。如果他是奸夫，那我不就是淫婦嗎？你真該一刀把我也給了結了。”


  “因為我愛你啊，比任何人，任何事到要愛。為了你，我放棄了自由，你說得對，這江山，這朝堂不適合我，我也想寄情山水，我也行恣意天下，可是那山水裏沒有你，那天下裏沒有你，有怎麽用呢？”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啊？一人之過，血流千裏，一人之過，國破家亡。這妖妃還真是當之無愧啊。上官瑾，你太可悲了，真的。”


  上官瑾突然捏住清音的肩，扳過她的身子，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唔——”清音掙紮著，清音咬破了上官瑾的唇，上官瑾抹了抹嘴角，“你還真是狠啊。清音，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如此的為所欲為，胥清音，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尋死，我就殺了胥文琰，你想清楚，你生，他就生，你死，他陪你。他不是一直對你很好嗎？那就同生共死。”


  “你混蛋！”


  “我混蛋？”上官瑾不怒反笑，“混蛋也好，不能愛，那就恨吧。記住我的話，你以後要是傷自己一分，就會有人傷十分，你要是不相信就試試看。這個是我配的藥，擦一擦吧，要是留疤了就不好看了。”上官瑾放了一瓶藥給清音，默默走了。


  清音沒有拿過那個瓶子，她真的很累，很累。上官瑾的逼迫，孩子的離開，付子瑜生死未卜，清音腦中突然想到了那場大火裏麵的那個白色身影，那個人讓她很熟悉，心裏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付付，真的是你嗎？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麽不來找我啊？我真的好像抱抱你啊。所有人都說你死了，我雖然說著不相信，可心裏卻一點點沉下去，如果你真的活著，就抱抱我吧，我真的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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