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坑王
臨近淩晨時分,離祖師堂不遠處,有一座金字塔般的建築,一群弟子正在裏麵吐納修行,時而念咒共鳴,引起共振修行。
那是聚靈塔,修道院的弟子會分批輪流進內修行,煉氣往往會事半功倍,把每一點靈氣的使用效益最大化,是天庭黑科技之一。
正當眾人靜坐修行時,突然一陣巨響,一眾入定的弟子還未反應過,就被活埋在崩塌的石瓦之中。
塵土飛揚,瓦礫內,一隻隻手掙脫而出,撥開石瓦,最早爬出的人紛紛協助救緩,埋在石堆下的人紛紛逃出。
“這是什麽回事?”
“靠!你砸到我了。”
“別逼逼,出來了就快點幫手!”
“怎麽回事?為什麽一點靈氣都沒有了?”
正當眾人起哄間,一名資曆最深的弟子發聲,“全員警戒!是敵襲,肯定是敵襲!先是千年不倒的聚靈塔崩毀,而且靈氣盡數消失,肯定是敵人突襲,快!響戰鍾!”
眾人聞言,有人跑下山通報,有人衝去敲響戰鍾,有人扶傷員去避難處,引起整座天山的騷動,以為真的是那群“陰溝老鼠”反擊了。
此時的罪魁禍首??
徐夕急忙扶起噴血倒地的徐元,此刻的她六神無主,慌忙道:“徐元!你怎麽了?喂!”
徐元又吐出一口濁血,染紅白色製服,看到徐夕隻是臉頰微微泛紅,他顫聲道:“你??成功了?那為什麽我??”
話還未說完,隻見他七孔慢慢滲出鮮血,嚇得徐夕臉色蒼白,血色全失,“你撐著,我去找人!”
徐元阻止徐夕,吃力的道:“叫??碧劍去,放心??隻是看著重傷而已,死不了,先扶我起來。”
與昔日不同,徐夕很輕鬆的便拉起了徐元,並把他放置在床上,然後一陣手忙腳亂,“你要喝水嗎??啊??先叫她去找人??”
徐元不再看向楞手楞腳的徐夕,閉目沉思??
他精神頹靡,有點想睡,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免不了一番身體檢查,他就一陣頭大,不斷思考待會兒搪塞的借口。
“不要睡啊!一睡便再也醒不啊(′??Д??`)??”
“閉嘴(?Д?)!老子是在想事情!”
“你們??在幹什麽??”站在在門外的宣明看著屋內一片狼藉,左眼眼眉挑動不已。
由於感應到先前設置好的小天地崩潰,又發現靈氣突現消失,看著淨蓮河的青光慢慢消失,嚇到宣明立即衝了過來。
但看著活崩亂跳的徐夕和滿身鮮血徐元吵鬧著,老人一時間腦子擰不過來。
徐夕一把拉過老人,哭喊道:“院長~(′??Д??`)快點幫他啊,他快死了!”
“是代理院長??”老人凝視徐夕,頓時一臉錯愕道:“你煉氣圓滿了?”
徐夕扯著宣明大袖,焦急道:“對對對,怎樣也好,你快點啦。”
宣明走到床邊,打量徐元,一臉狐疑的道:“靈氣消失,是你們幹的?”接著手泛綠光,放在徐元腹上,修複其內傷。
徐元則過頭來,回避老人的視線,“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鍾聲突然鳴響,那是戰鍾的信號,但宣明用腳指頭也能猜到,所謂的“敵襲”是這二人搞出來的。
宣明一陣頭大,正是為了避免他們生出什麽蛾子才設下小天地的,怎料小天地卵用都沒有??真的是自己太菜了?_??
宣明臉無表情的道:“你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現在外麵已經一團糟了。”
徐夕一款理所當然的道:“不就是照你所教的去煉氣麽,再順便合個虛丹。”
宣明歎了口氣,無奈道:“算了,看來你們可以煉氣,那來日方長,以後慢慢清算。”
徐夕徐元雖然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麽,但靈氣消失一事無異是他們的鍋,他們也不敢狡辯,靜候發落。
煩惱一茬接一茬,徐元真的想一頭砸向地下,就這樣暈死過去。
宣明收回泛著綠光的右手,左手手指放在徐元的胸前,勾劃出一個法印,白光綻放,清去徐元身上的血跡和汙垢。
徐元挺身扶額,雖然腦袋沉重感依舊,但通體清爽,胸口的鬱悶感已消失。
徐夕輕拍他的後背,慰問道:“有好一點嗎?”
“一點也不好,等會兒怎麽辦??”
宣明走出木屋,極目遠眺,隻見眾人四處奔波,場麵非常混亂。
他低頭苦思,斟酌詞匯。
我應該說什麽??
最後,他無奈道:“誤報,沒有敵襲,全員放鬆戒備。”
他的聲音響遍整座天山,聽懵了奔波的眾人。
你他媽在逗我玩啊(?д?)?
雖然靈氣全部消失的異象令人詫異,但既然上麵發聲了,眾人也沒話可說,就是穀了一肚子悶氣,紛紛回巢。
但是靈氣都沒了還怎麽修行,食風嗎?
宣明走回木屋,對著二人說道:“今天之內,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別想踏出門口一步。”
徐夕徐元一同看向窗口。
“嗖”的一聲,二人隻覺耳邊有異物飛過,回頭一看,一柄白色小劍插在牆上。
二人顫顫發抖,這貨來真的╭(°a°`)╮!
“正坐!”
“好的(`_′)ゞ!”
一番詭辯後??
宣明聞言,揉了揉眉心,輕歎道:“你們還真敢亂來呢??但第二步分陰陽,不是你們想像中可有可無的步驟,這是為了與天地同步而做的重要步驟,甚至影響未來使用法術的一步。”
同時宣明亦打量臉色紅潤的徐元。
這什麽怪物體質??元氣受挫還能恢複得這麽快?真是前所未見。
宣明捋了捋胡子,淡淡道:“我也不理了,死馬當活馬醫,就看你們自己能走到那一步了,大不了砍掉重練,至於徐元,你的情況還需要探查一下丹田才能判斷。”
徐元頭冒冷汗,冷靜的道:“不用了,是我自己搞砸了,下次我會注意。”
宣明按著徐元的肩膀,幽幽道:“你還認為會有下次嗎?你們現在堪比移動天災,請你們給一點自覺,不會在隨便讓你們煉氣了。”
“啊??下次不會再搞成這樣,我保證。”
“快躺上床,我要檢查了”
“不用了??啊!宣哥不要!”
徐夕一語不發,看著被強行“製服”的徐元,默默為他祈禱。
宣明拿出黑磚,按在徐元的丹田上,凝神探察,接著眉額緊皺,“這??是一把劍?不像是先天的,是外來物?”
徐夕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麽,瞳孔劇震,轉身偷偷走出木屋。
宣明回頭問一副作賊心虛的徐夕,“你知道什麽?”
徐夕抓耳撓腮,但腳步不停,“什麽?我那知道啊?”
“那你是要去哪裏?”
“去洗澡啊!剛剛出了一身汗??”
“你說劍胎?那是道長給我的,還有兩把呢,他叮囑我要好好保??”一直躺在角落沉默的碧劍說道,徐夕立即一記飛腿,打斷了她的話語。
“徐夕??你又幹了什麽??”徐元額頭青根暴現,咬牙切齒道。
用腳指也知道是徐夕的鍋!
踩了踩無辜的碧劍,徐夕答非所問的道:“哈哈??那把劍怎麽了?”
宣明眼神複雜,似是斟酌,似是不解,最後總結道:“那劍胎?怎麽說呢,就是卡住了。”
徐元不安的問道:“院長你是什麽意思?”
“就是?卡在你的丹田裏了,之於為什麽?依我推測,由於你先天刀魂,刀劍不合,所以這個劍胎不能融入你的脈輪。”
“哈((((;?Д?)))))))???所以呢?????”
徐夕冷汗直流,問道:“刀與劍不就是單刃和雙刃的分別嗎?又有什麽不合言?”
宣明搖頭道:“沒有你想像中那麽簡單,刀與劍所代表的含意遠不止是外型上,他們所涉及的大道分歧,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徐元聽不懂那些山上術語,但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卡住了又會怎樣?”
宣明猶豫了一下,說道:“就是卡在臍輪和底輪之間,所以他衝關之時元氣不通丹田。”
徐夕的衣襟已被冷汗打濕,頭腦快速轉動,急忙道:“那拔出來不就好了嗎?你們神通廣**力無邊,一定有辦法的!”
宣明臉色糾結,還是打碎了徐夕徐元最後的希望,“一開始還是有機會的,但現在劍胎吸收了大量靈氣,劄根已深,已不可能拔出,恐怕他煉氣士的道路已斷絕??”
徐元在床上挺起身來,俯首低吟,徐夕看不到他的神色,更聽不清楚,但宣明卻聽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
他突然盯著徐夕,眼神淩厲,一語不發。
徐夕眼神閃縮,裝模作樣,一臉嬌羞的道:“嘛??我們之前不是掉進黑洞了嗎?最後就突然出現了兩把小劍,有一把自以為是的飛入了我體內?人家向來公平嘛!不就把另一把劍都給了你?”
最後,她底氣不足的道:“人家不是對你好嘛!不知者不罪,不要生氣氣啦(?????????)!”
全程都不敢正視徐元。
“至今為止你的無知坑了我多少遍你知道嗎??”
徐夕已覺不妙,打算奪門而出時,徐元刹那便衝至徐夕身旁,徐夕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迫冬在牆角裏。
一點都不像受了重傷的人。
徐夕看著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徐元,隻見他眼神前所未有的猙獰,口吐濁氣,似是猛獸低吟。
徐元咬牙道:“你最好一五一十,立即!把你未曾告訴或打算隱暪的事情都上報!”
徐夕顫顫發抖,可憐如一隻無助的兔子,“等等,你冷靜??”
似乎“冷靜”一詞踩中了徐元的尾巴,他索性放開嗓門喊罵道:“你如果早點告訴我所有情報,你認為有可能會發展到這地步嗎?你??(下刪一千字)??”
宣明歎息,施施然走出木屋,在門外設置了一個結界,頓時耳根清靜。
雖然咶噪,但已近七百歲高齡的宣明心中暗爽,看著那無法無天的丫頭被自己的弟弟臭罵,竟然莫名的帶感。
此時太陽東升,天上一片紅霞,宣明隻覺豁然開朗,真是個美好的早晨。
“院長不好了!”數人自石梯而來,異口同聲的道。
“是院長代理,我半退休了。”宣明糾正道。
“聚靈塔崩了!”
“靈植沒有了靈氣,快要枯死了!”
“不止上遊,整個天山的靈氣都消失了!所有靈氣設備都用不了,山門大陣失效了!修道院要??”
宣明退後至身後的結界,隻覺耳根清靜。
聽著徐夕“嚶嚶嚶”的悲鳴聲,宣明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