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要逼臉的人
全速奔跑的徐元,早已大汗淋漓。
睡了不過一會兒,體能已恢複大半,肌肉雖然隱隱作病,卻不足掛齒,隻是當他感覺到真氣的微微縮水,徐元那脆弱的心理立即不平衡,他不禁咬牙咧嘴,加緊腳步。
來到拳莊,徐元隻見一眾師兄早已在列隊站樁,竹虎正對著自己揮手。
徐元連忙對眾人抱拳行禮,竹虎搭著徐元,笑吟吟道:“很有活力呢,感覺如何??咦?真氣不泄反增,而且更凝固,看來你昨夜沒少折騰。”
徐元苦笑道:“教頭你就便挖苦我了,我昨晚做了整夜運動才不過煉出一絲真氣,是真的難受。”
竹虎笑道:“習慣就好,假如你能一直如此,那必然很快就能真氣咬尾,看到你這麽生猛我就放心讓你跟慕玄練了。”
徐元隻好賠笑,嘴角一陣抽畜。
竹虎也不作寒暄,正色道:“習武練拳,除了練膽,便是要掌控自己的肉身,所以我們要利用站樁,鍛練自己的筋骨鬆開和整合。”
竹虎提臂抱圓,雙膝微屈,肩沈胯鬆,雙腳平行,“站樁,是一種不鬆不緊的狀態,跟著我做?有上必有下,有左必有右,有前必有後??要謹記,以對稱方向的鬆開。”
徐元模仿竹虎的動作,卻動作僵硬,不倫不類,竹虎糾正他的動作,並解說道:“鬆,主要看是肩、胯。肩若是鬆開,兩臂便能長時間懸起,保持抱圓的狀態不變。胯若是鬆開,便是從腿部後麵的肌肉而下,而不是往腿前側的肌肉壓下??要謹記,越放鬆越能站得久。”
在竹虎的糾正下,徐元沈肩坐樁,整個人慢慢的沈了下去,突然肩膀一痛,整個人失去平衡,趴了落地,原來是竹虎以指彈了他一下。
竹虎雙手負後,平淡道:“沈不單單是向下壓,而是沉穩,這是確認放鬆,練對了的條件。就如你們那些酒量酒品兩不得的師兄,失去了意識的醉漢,被人抬起時身體是完全放鬆的,你們現在要做到的便是這一種無意識的鬆沈。”
莫名躺槍的師兄們:“??”
“當你有意用力,則往往用力過猛,出現了僵硬的情況,所以你才會被我輕輕一指就彈倒,但是隻要你能找到有鬆與緊,沈與領之間的平衡,你就能明白何為‘不丟不頂’,‘不鬆不緊’的狀態,到時候你便能更靈活控製自己的身體。”
徐元坐在地上,若有所思,隻覺冷氣直卷骨髓,抬頭一看,卻是滿臉猙獰的竹虎盯著自己。
“站起來,別打算偷賴。”
“是(`_′)ゞ!”
一眾師兄默默集中站樁,不敢有一絲鬆懈。
魔鬼教頭上線了!
??
站了不過半小時,徐元幾乎全身都領教了竹虎的彈指神通,非常疼痛,不放鬆隻會更加疼痛,但一時間又找不到鬆的要領,於是陷入疼痛的循環,欲哭無淚的徐元精神緊繃,被迫上絕境。
突然鍾聲悠悠響起,徐元好似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精神一震,一臉難離難舍的道:“教頭!雖然我很想練下去,但院??宣道長要我去找他了。”
竹虎擺了擺手,氣笑道:“臭小子,裝個屁!今天站樁到此為止,上完課後立即回來跑山!”
“領命(`_′)ゞ!”話畢,在師兄們的目送下,徐元頭也不回,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看什麽看?還有一小時!”
眾人重新集中,齊聲回應。
“係!”
??
離開拳莊的徐元沒有奔跑,徐徐而行,輕輕拍打自己酸痛的肌肉。
站樁的難度比他想像中高很多,不但辛苦,身體猶如散架,一不集中更會做錯姿勢。正如教頭所說,錯誤的站樁隻會弄傷自己,撇除被彈得生痛的地方,自己不過站了半小時,就已經叫苦連天了??這日子沒法過了?_???
徐元獨自一人順流而下,已到中流,開始有人跡。
麵對眾人百份之百的回眸率,檢查了衣著的徐元甚是不解,徐夕又不再身旁,為什麽又盯著我這邊看?老子他媽臉上有金嗎?
徐元索性截下一個路人,問他自己有什麽好看?為什麽不斷盯著自己?隻見路人似乎被嚇到,一臉驚恐的跑走,徐元根本攔不住,喊也喊不停。
接二連三的攔截了幾個人,有男有女,無一不落慌而逃,徐元不禁揉了揉下巴,難道自己真的長帥了?他們被自己的美貌震撼到無地自容,唯有落慌而逃,借此趕走心中那隻亂撞的小鹿??哎呦,想起都有點小激動啦(▽)??
徐元自我覺感非常良好,蹲在溪邊看著自己的倒影,捋了捋鬢發,不禁感歎,自己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美男子呢。
徐元帶著錯覺,來到了廣場。
在眾人的凝視中,徐元發現一道清澈的目光,扭頭一看,白發青眸,長發飄揚,全身白得發亮,不是林如意是誰?
林如意似乎也看見向自己揮手的徐元,頓時俏臉一紅,輕輕揚手示意,然後雙手掩臉,小跑離去,而在她身邊的男子即呆在原地,樣貌凶神惡殺,十足街上的流氓混混,他緊緊的盯著徐元,然後又追上林如意。
“那是他的男友?但不太可能呢??她連朋友都沒有幾個??”徐元心中一陣疑惑,隻覺汗毛倒立,眾人的視線越發凝重,周身冷意林然,殺氣陣陣。徐元左顧右盼,見狀不妙,溜了溜了溜了。
??
走出小徑,來到第三學樓,徐元走上三樓的課室,推門而入,已見宣明盤坐在地。
宣明依舊閉目,問道:“徐夕呢,怎麽隻有你一個?”
徐元一陣頭大,她不是真的逃課了吧??於是搪塞道:“我一早便去了拳莊站樁,沒有跟徐夕在一起,她可能仍在睡吧??我真的不知道。”
宣明站起身,打開窗戶,說道:“我去去就回。”話畢,便破空而去。
在宣明離開的時間,徐元也不浪費時間,立即取出方塊,一邊平板支撐,一邊讀書,過了大約十多分鍾,黑著臉的宣明獨自回來,對著徐元興師問罪,“你姐藏哪了?”
徐元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我隻知她鐵了心走你的課,好像說要去劍莊求學。”
宣明一呆,又立即飛走。
一會兒,宣明白發披散,非常狼狽的飛了回來,無好氣道:“上課了,上完你的課我再去炮製你姐。”
徐元打量著狼狽不堪的老人,好奇問道:“找到了?”
宣明整理外表,說道:“沒有,她不在劍莊,似乎是躲起來了,我遲點再去找她,不耽誤你練拳,開始吧,你讀到哪裏了?”
“院長??你要不要先治療一下?你膝蓋出血了??”徐元指了指宣明那泛出血水的褲子,猶豫道。
“沒事,孩子,有些傷口可以治,但也不能治,我們繼續。”宣明連潔靈術也不用,直接盤腿而坐,開始教學。
“??好吧(??)??”
上了一會兒,宣明不禁問道:“話說你為什麽要坐無影凳?”
徐元不以為然的道:“沒事,我能一心二用,絕不耽誤上課,請先生繼續。”
“??好吧(??)??”
兩小時已過,宣明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很好,你進展飛快,一點即通,繼續保持,很快就能學完所有基本知識,現在可以走了。”
徐元彎腰作揖,欲言又止,最終說道:“院??先生其實不用急著迫我姐讀書,她不想做的事誰也迫不了她,隻會適得其反,而且我私下也可以教她,不用勞煩先生,所以還是懇請先生教她練劍吧。”
宣明輕拍徐元的背,語重心長的道:“孩子,你不懂,就好像女兒一樣,小的時候你倘可以玩,但長大了就再也管不住了,而且還是快到你接受不了的程度??教育一定要從小做起的!”
徐元嘴角抽搐道:“我覺得十八歲的‘女兒’已經不小了??”
宣明籠袖,臉色平靜的道:“在修士當中,十八歲不過相當於連路都不會走的嬰兒。”
他突然歎了口氣道:“以她煉氣的進度,我很快便管不了,甚至是狗日的也很管不了多久,現在不教,以後想教都教不了,所以孩子,見到你姐的話,記得幫我捉住她,然後用這把飛劍通知我,引靈氣入劍就會自動觸發。”話畢,便從袖中取出掌心般大的白玉小劍,交給徐元。
徐元裝作愁眉苦臉,喃喃道:“我明白,但我根本打不過她,有心無力啊??”
“孩子,曾她還未築基,不能儲存靈力,現在便是你唯一的機會,隻要你真氣貫中,所爆發出的力量絕對遠超徐夕。”
徐元臉頭黑線,這老人連僅於的逼臉也不要了,然後假裝苦笑道:“我盡量,盡量。”
“很好,走吧,不要太遲啊。”
徐元點頭,收起小劍,轉身離開。
幫就肯定不會幫了,但他倒是想看徐夕吃?,最終決定袖手旁觀,隔岸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