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算
腦洞世界裏的騎兵,無疑比蘇牧記憶裏的更加強大。
因為這個世界中,擁有著如妄獸這樣的強橫存在。所以軍隊中最精良的那種戰馬,其實也是雜交了馬屬妄獸後,同樣能夠催動炁能來進行奔馳的物種。
雖然這種程度的獸化戰馬,也並不能夠為中字級以上的騎士們,提供能夠匹配規則鬥技的強大動能。
但對於小字階段的製式騎兵,卻顯然是極大的一份加強。
隻見馬背上的每個騎兵戰士,皆以厚重的精鋼鎧甲包裹著全身,手中亦持有著宛如淩錐狀的沉重鐵槍。
並且在獸化戰馬自身的體表,也同樣覆蓋著厚厚的精鋼裝甲,並且戰馬胸前需要突進的方向上,更是被裝上了尖銳的釘刺。
如此一來,就算是再如何悍然的妄獸,也並不敢於輕易的直麵騎兵隊列的衝鋒。
果然,隨著體能強橫的獸化戰馬們,在衝鋒號角的指令下,宛如颶風般卷入了浩瀚的獸潮之中。
就算是奮不畏死的獸潮,也終究隻能倉皇中紛紛避退。
但正如先前那名暴風兵團士兵所言,這支騎兵隊伍同樣來自科學聯邦的四大兵團之一,並且還是負責戍衛聯邦中心懸空山兵團。
所以麵對著獸潮的淩亂回避,列隊的騎兵們卻也絲毫不隨意追擊。
反而以高度的紀律性,不斷迂回穿插於獸潮之中。
在騎兵隊伍的反複穿插之下,原本就經曆了整夜惡戰的獸潮,立刻化作了無數毫無目的的亂流,開始自行於混亂中開始消耗。
也直到這個時候,騎兵部隊的指揮者這才下達了格殺的指令。
將獸潮徹底擊散後的騎兵隊伍,此刻直接化作殘忍無情的屠戮者,在獸化駿馬的速度加持之下,一次次憑借著集團衝鋒帶來的強大威能,毫不猶豫的用手中的粗壯騎槍,不斷的貫穿著幾乎沒有太多反抗能力的妄獸。
而整片在黑暗中凶橫無比的獸潮,在騎兵那璀璨鎧甲反射出的陽光下,便猶如無法見光的陰影般,比想象中還要迅捷的開始潰散。
甚至要不是獸潮的數目的確太過龐大,這數百名突然戰場的重裝騎兵,幾乎都不想放任妄獸們逃回雲縱山脈。
且就算妄獸們開始大肆逃竄,騎兵隊伍給予它們的承重打擊,也必將讓此後數年的時間之內,再無妄獸敢於侵入聯邦的疆域。
……
而也就在騎兵隊伍縱橫於野的同時,數輛造型極為怪異的奢華載具,卻也同樣在另一隊騎兵隊伍的護送下,緩緩駛入了狼煙未盡的卡巴特要塞。
那種奢華的載具,其輪廓明明就是四輪馬車的車廂模樣,但卻並不需要任何的馬匹來進行牽引。
竟然直接便在輕緩的白煙中,以完全不弱於獸化戰馬的速度行駛著。
並且蘇牧注意到,這種載具的前側兩道車輪,更是宛如現實世界裏的汽車一般,似乎連接著精巧的金屬控製軸,完全能夠從車廂內進行操控。
毫無疑問,這種載具已經是宛如汽車一般的高級存在。
此時從為首“汽車”中走出的,赫然是一名和蘇桐八成相似的少年,而少年在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寫滿了濃濃的擔憂和焦慮。
此刻根本也不顧一眾隨行者的阻攔,直接便已經搶步向著要塞的城樓而去。
不過少年臉上的這份焦惱,卻在少年看見了從殘破城牆上走來的蘇桐後,立刻就化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繼而少年更是毫不猶豫的便衝到了蘇桐麵前,然後雀躍中喊道:
“姐姐、你沒事兒就好!”
然而對於少年的喜悅,剛剛才從絕境中得以生存的蘇桐,卻並不能給出一份足夠溫和的笑意。
某種經年累月積累下的淩然氣質,此時正蔓延於蘇桐的每一寸表情。
甚至與此同時,蘇桐更是淡淡的問出一個極不含蓄的疑問,似乎她從來便也習慣於,像是如今這般位高權重的發號施令:
“這隻懸空山騎兵的指揮者是誰,我需要直接與他進行對話。既然連你們都已趕到了聯邦邊境,為何暴風兵團自身的人馬還依然沒有出現?”
“關於這一切……我需要一份足夠合理的解釋、或者是該有的那份懲戒!”
……
蘇牧才剛剛在薑瀾的攙扶下,從那高聳的瞭望樓上回到地麵,便正好看見了蘇桐無比霸道的這番宣言。
一絲微微陌生的錯覺,頃刻間誕生於蘇牧的腦海。
一路以來,在始終由蘇牧所主導的逃亡之中,蘇牧其實也同樣快要忘記了,蘇桐她本來的那個身份。
但此時的蘇桐,她於自然而然中所流露出的權力氣息,卻終究是在提醒著蘇牧……自己與蘇桐並不存在於同樣的世界!
不過比起蘇牧內心的驚訝,某個人更加驚惶的一份神情,卻是直接便外顯於他稚嫩的臉龐之上。
先前將蘇桐稱之為姐姐的少年,此刻同樣看到了蘇牧手中的焰刃燭影。
然後滿臉的不可置信,便也頃刻氳滿了少年的容顏。
而隨著少年神情的詫異,蘇桐更是頃刻間褪去了先前的從容和霸道,一抹不知從何而起的嬌怯,也立刻掩蓋住了她先前的銳利。
蘇牧也這才想起,關於焰刃燭影的那個約定。
同樣也是微微尷尬中,不知該如何麵對蘇桐、以及這名稱她為姐姐的少年。
不過蘇牧三人間的這抹尷尬,卻被驀然出現的第四個人給突兀打斷。
隻見那是一名同樣身著重鎧的英武騎士,而他身上的這幅金屬鎧甲,卻無論是流線的造型還是裝點的配飾,都在揭示著他身份上的與眾不同。
並且他顯然同樣也聽到了,蘇桐先前那番銳利的質問。
所以此刻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也毫不委婉的揭示著蘇桐的疑問:
“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吾名休伯特,乃懸空山兵團騎兵統領,二位先前的那份那份疑惑,或許我能夠替二位稍微解答。”
休伯特一邊說著,一邊便取下了頭頂那沉重的金屬頭盔。
露出了一張、堅毅中透露著絲絲精明的臉龐。
“關於我麾下這支騎兵的動向,自然是在確認了公主殿下您可能由此入境後,特意被派遣到此地進行迎接,這是又聯邦上層直接決定的。”
“而至於駐紮此地的暴風兵團,恕我並不能為兩位殿下提供答複。畢竟按照聯邦軍製,任何歸屬不同的部隊,皆不能隨意過問對方的行為。”
休伯特這看似在清晰的答複,其實卻相當於什麽也沒明說。
既把蘇桐刻意放在一起的這番比較,給拆分為了兩個獨立的問題;甚至還同樣用聯邦軍製為借口,直接將“夜半無援”的那番異狀,給推到了事不關己的方向。
蘇桐聞言,下意識便微微的皺起了秀眉。
不過也同樣就在蘇桐微微皺眉的瞬間,拖著傷殘之軀走下要塞城樓的溫斯特,卻也同樣出現在了休伯特的視野。
所以休伯特的下一句話,卻也變成了誰也沒能猜到的急速反轉:
“但這裏有一個人,卻最有資格對暴風兵團的區域指揮者進行責問。而隻要他尚且還想為其部屬尋求一絲公平,作為聯邦軍人的我……便必將支持對軍中敗類的這份清算!”